“身外化身？那是何物？”
女仙诧异道：“主人没教过我。”
语气疑惑中，带有委屈。
似乎被“前辈”骂了，这都不会几个字让她自尊心受创。
原本，她就因为自己资质低，而很自卑。
可方醒却想到一个恐怖的可能。
“仙子，你的意思是，你没学过身外化身此类术法神通？”
“术法神通？”女仙子歪了歪脑袋，居然有些可爱，“什么叫神通？”
“嘶！”
方醒猛地深吸一口凉气。
不是，你连神通是什么都不懂？
“不，不会吧，仙子你只修行了内功心法？”方醒张着嘴，看着面前的女仙，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女仙道：“我只有一本主人留下的仙王经。”
“经文里，难道只有修行破境部分，没有配套的神通秘法？”
“对呀。”
方醒捏了捏眼角，感到不可思议：
“你是说，你只凭借一本经书的内功修行篇，就修到了真仙境界？”
“对呀，怎么了，难道还要修别的？”
这天真的语气，让方醒嘴角不由抽动。
再度看向面前女子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可以说是刮目相看。
哪里是废柴啊，这分明是绝世天才！
仅凭内功篇，就能一路破境，在一个小世界里没有任何其他机缘感悟的情况下，她成仙了！
就离谱！
方醒两世为人，都没听说过，谁有这么好的资质。
修行，功法很重要，内修外术，缺一不可。
只修内功，没有外法，意味着只有地基，却不筑高阁，难有成就。
只有外法更不成，地基不牢，大厦终将崩塌。
而修行破境，外法是不可或缺的，一定要修许多神通秘术，才能辅助破境在体内演化秘境。
可听她的意思是，她就单纯练内功篇，练着练着就突破了，水到渠成的自然破境。
不带一点儿技巧的，纯靠积累，完全依靠自身底蕴。
难怪，那么漫长的岁月过去，还是个真仙。不是她修不到更高境界，而是没有外法，她最多只能到仙境。
“怎么，前辈，有什么问题吗？”女仙一脸懵懂。
方醒连连摆手。
别叫我前辈，我多少有点儿不配。
片刻前，还在同情这女子的资质，可顷刻后的现在，方醒在羡慕嫉妒。
难怪那位仙王，要把她放在源界，锁在一个小世界里，也不让她飞升。
这样的奇才，若是过早放出去历练，可能还会污染了她的逆天资质。
“嗯，没事。”
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方醒坐下来抱住自己，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既然你没学过神通，我教你吧。”
方醒道：“就从分身神通开始，学会之后，你就可以分出一个与你心神相连的法身，替出去玩儿了。”
“太好了！”女仙感激道，“谢前辈传法，真是无以为报。”
说着，又要丢过来一个乾坤袋。
“那……我就教你【本源太上法身】，是一位名为太上的古老先辈所创。可以令修士分出部分本源，化作一个真实的分身，与本尊完全通感。”
不消片刻。
方醒呆愣地看着，面前多出来的女仙，与她完全一模一样。
心态有点儿绷不住。
“你，这就练会了？”
虽然你有漫长岁月的牢靠基础，可是你对神通法则的领悟，是不是也太快了？
“这很简单呀！”女仙天真无邪地破防某人。
“其实，还可以调整分身的强度，”方醒挽尊地提醒，“少分些本源出来，分身就会很弱，直到你可以试探出一个能出去的极限。”
“只要跟你一样，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应该吧。”
“那好，分出来啦！”
第三二道法身，从女仙喷出的一口精气，化生在方醒面前。
“呼……”
方醒躺下了。
累了。
这可是仙王创的秘法，你一眼看会了就算了，居然还能举一反三？
第一次施展，能同时分出两个法身，并且还能自由控制法身强度？
你是人吗？
“嘿嘿，前辈，三个人的视野完全相连，所有感知互通……这种感觉太妙了！”女仙玩儿起来了，觉得有趣。
传说中的混沌体，资质也不过如此吧……方醒感慨万千。
女仙没有什么特殊血脉，方醒可以感知到，可她的悟性天赋已经不属于此界了。
“前辈，我真的可以出去！”
被女仙分出本源，化作的那个只有五行秘境修为的分身，已经站在了破木门的边上。
伸手，这次真的够着门了。
那道门没有再次远离。
“你……”
“既然仙子学会了，那我就告辞了。”
说罢，方醒转身就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不想受打击了。
“诶，前辈，咱们同行吧？”女仙笑道。
“不必了，跟你走在一起，我会死的……”
哪怕只是一道法身，只有五行秘境的实力，可那种仙道气韵还在，气机与小修士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一个人出去，立刻会引起许多老怪物的关注，与她走在一起会要老命的。
“可我不认路啊。”女仙委屈道。
“前辈，您叫什么名字，我出去了好找您玩儿。”
方醒随口道：“方天界尊。”
那是他在灵气战场上的尊号。
“方天界尊前辈，我叫花花！”
正跨出门的方醒，差点闪了腰，难怪一口一个主人，听这名字她的本体应该是什么小动物。
……
“醒哥儿，你去哪儿了，我突然察觉不到你的气息了。”
传讯符阵盘颤动，方醒刚出小世界，就收到了白霜的来信。
她接连发了几条，很是着急的样子。
那一方小世界，连大道法则都可以屏蔽，何况是区区白霜的神识感应，她自然会觉得方醒像是突然失踪了似的。
“白姨，我无碍……”回了条消息。
而后便收起阵盘，凭借记忆，方醒朝着黑风城的中心地带而去。
醉仙楼。
他还是来了，实在是有点怀念醉仙楼的神酿。
不过刚进门招呼，想要一坛“醉仙人”，却被告知黑风城太小，那样的好酒在这里根本卖不掉，故此没有存货。
失望之下，方醒只得退而求其次，买了几坛“万花酿”。
酒不是方醒所爱，他只是想缅怀，那些曾经配他喝酒的人。
好在重新来过，他有的是机会，再与他们喝酒论道。
“附近没有什么大机缘了，那些仨瓜俩枣，留给其他人吧。”
方醒回忆了一下，这附近的机缘其实很多，只是大多数都只适合小修士，他看不上了。
有女仙的馈赠，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缺灵药，不会缺灵石。
那还去跟人家小修士抢吃的作甚，还是要留条路给天下人走的。
出了黑风城，方醒便传信，将白霜召了回来。
“白姨，东皇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