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享受着傻柱带回来的剩菜,享受着傻柱对他们家的各种帮助。

内心深处,却又本能地抵触傻柱占他妈秦淮茹的便宜。

尤其是“爸爸”两个字,更是让他瞬间炸毛。

“谁说傻柱是我爸!”

“你少胡说八道!”

“傻柱根本不是我爸!”

“他就是个傻子!”

“想占我妈便宜的臭傻X!”

一旁的何雨水原本就因为哥哥被骂“傻子”而脸色难看。

此刻听到棒梗如此诋毁傻柱,再也忍不住了。

腾地一下站起身,怒视着棒梗。

“棒梗!你说谁是傻子呢!”

“我哥帮你们家做了那么多贡献!”

“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妹妹都好!”

“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狼心狗肺的东西!”

“怎么就不是你爸爸了!”

“要不是我哥,你们家早饿死了!”

王亮一看,何雨水和棒梗吵起来了。

好戏上演,他乐得清闲。

继续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同时欣赏好戏

完全将棒梗和何雨水的争吵,当成了下饭的娱乐节目。

阎解娣看着王亮吃的烤鸭,口水早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哥哥阎解旷,又偷偷瞄了一眼王亮。

终于鼓起勇气,小声地问王亮:“那个……王亮哥。你……你能给我一块鸭肉吗?”

王亮转头看向阎解娣。

这个女孩和棒梗一样,都只有十六岁。

是这群下乡青年中,年龄最小的两个。

阎解娣和棒梗不同,她性格腼腆,有些内向。

跟小当和槐花在贾家的地位差不多,在家中并不受重视。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心思反而单纯一些,心地倒是不坏。

王亮对阎解娣的印象还不错。

他笑了笑,十分爽快地掰下一个油亮的鸭腿递给阎解娣。

“拿着。”

鸭腿不大,但肉很多,足够阎解娣解馋了。

阎解娣惊喜地接过鸭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声道谢。

“谢谢王亮哥!”

“谢谢王亮哥!”

阎解旷在一旁看着,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妹妹已经将鸭腿塞进了嘴里。

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油,香得她眯起了眼睛。

阎解旷只能咽了咽唾沫,将目光转向棒梗和何雨水。

假装跟刘光福一起劝架,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渴望。

棒梗和何雨水的争吵,最终在周围乘客不耐烦的目光和列车员的呵斥下,渐渐平息。

两人都气鼓鼓地别过脸,谁也不理谁。

阎解娣小口小口地啃着鸭腿,吃得满嘴是油,脸颊上泛着满足的红晕。

她吃得很仔细,连骨头上的碎肉都不放过,最后还意犹未尽地吮了吮手指。

王亮看着她那副小馋猫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他慢条斯理地吃完剩下的烤鸭和酱牛肉,又灌了几口冰凉的啤酒,舒服地打了个嗝。

小桌板上,只留下几根鸭骨头和一张油乎乎的牛皮纸。

火车哐当哐当地向前行驶,窗外的景色单调地重复着。

长时间的坐姿让人腰酸背痛。

王亮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他瞥了一眼挤在过道里,脸色难看的刘光福、阎解旷和棒梗三人。

又看了看坐在对面,脸色依然苍白,眼神有些黯淡的何雨水。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旁边,正小声和哥哥阎解旷说话的阎解娣身上。

“解娣,你坐会儿吧。”

王亮拍了拍空出来的座位。

阎解娣愣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王亮哥,你坐。”

“没事,我站会儿,活动活动。”

王亮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阎解娣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了谢,坐了下去。

刘光福和棒梗看着这一幕,脸色更加难看,却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王亮是让给年纪最小的阎解娣,而且人家之前还给了鸭腿吃。

过了一会儿,一个抱着孩子的农村大嫂,在拥挤的过道里艰难地挪动。

王亮看她实在辛苦,便主动招呼:“大嫂,你来这儿坐会儿吧。”

那大嫂千恩万谢,抱着孩子坐了下来。

王亮则靠在车厢连接处的门边,掏出一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旧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他这番举动,又引来了不少赞许的声音。

“这小伙子,心肠真好!”

“是啊,不像那几个……”

有人小声嘀咕,眼神瞟向刘光福他们。

何雨水脸上有些挂不住。

她叹了口气,站起身,对刘光福说:“光福,你坐我这儿歇会儿吧。”

接着,她又对阎解旷和棒梗道:“咱们四个轮流坐,总站着也受不了。”

刘光福如蒙大赦,赶紧坐下。

于是,何雨水、刘光福、阎解旷、棒梗四个人,开始轮流坐那一个硬座。

虽然也能歇歇脚,但每个人分到的时间有限,而且轮换的间隙,还得挤在过道里,滋味并不好受。

尤其是棒梗,他本就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罪,脸上一直挂着不耐烦。

何雨水和她哥傻柱一样,愿意立好人的人设,那就立去吧。

反正,他是不会掺和的。

这绿皮火车,还要晃荡好几天呢。

有这几个活宝在,路上倒也不会太无聊。

一连咣当了四五天,火车的节奏终于慢了下来,最终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停稳。

“二龙乡站到了!下车的旅客请带好您的行李物品!”

列车员扯着嗓子喊道。

知青们开始骚动,纷纷拿起身边沉重的行李,互相推挤着涌向车门。

王亮拎着他那个轻飘飘的行李卷,跟在人流后面,不紧不慢地下了车。

站台是露天的,带着北方特有的粗犷。

不远处已经有几拨人举着牌子在等候。

“857农场的跟我走!”

一个穿着干部服的中年人大声喊道。

刘光福眼睛一亮,赶紧拉了拉身边的阎解旷和阎解娣。

“解旷,解娣,是叫咱们呢!”

三人连忙挤出人群,朝着那中年人跑去,甚至都没有跟何雨水和棒梗打声招呼。

中年人核对了一下名单,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一台崭新的东方红拖拉机。

那拖拉机刷着鲜艳的红漆,在灰扑扑的站台上显得格外气派。

刘光福和阎家兄妹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七手八脚地爬上了拖拉机的后车厢。

王亮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坐上拖拉机远去,心里瞬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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