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喜欢生吃肉，他说这样有营养，
可以保证身上的人皮不会干瘪。
我偶尔休息会带他去人多的地方转转，
闻闻烟火气，因为这样才能更像人。
我的老公叫王明，但他已经不再是王明。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也并未声张，
因为现在的他对我比王明要好一万倍。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直至有一天已故的婆婆到来……
1
接到婆婆电话的这一刻，我是震惊的。
因为相恋时王明曾告诉我，他无亲无故，老妈早就离世了。
「你真的是陈秀玲？」
拿着王明的手机，我忍住不试探性再次询问，电话那端随即传来极不耐烦的怪叫。
「怎么称呼的！没教养的东西！王明怎么训出来你这么个玩意！」
「可是王明跟我说你已经走了……」
「你敢说了死了！你等我过去撕烂你的嘴！」
嘟—
忙音响起，那边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
我愣在原地，久久回过神下意识看向客厅里正大口吃着生肉的王明。
他很喜欢吃生肉，他说这样有营养，可以保证身上的人皮不会干瘪。
我今天买的是牛肉，他撕扯的模样像极了野兽进食，有种不为人的悚然感。
其实，他已经不是王明了。
在我的认知里，真正的王明是个道貌岸然的变态，拥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和虐待癖。
我们结婚已有一年，他折磨了我一年。
鞭打，跪舔，呻吟……
那些屈辱且不堪的经历，仅仅是回想，都足以让我窒息。
他是个恶魔，我尝试无数种方法都逃不出他的魔爪。
我绝望了一年，终于在上个月某一天，他淫笑着摆弄手中挂满倒刺的棍状物向我逼近时，我彻底崩溃。
那天晚上，我蜷缩在压抑的角落中，听着王明房间内传出的莫名咀嚼声，我动了自杀的念头，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然而隔日，我却在床上醒来，伤口已被包扎，面前坐着神色木讷的王明。
「对不起，我、我错了，我会改，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你不要离开我。」
王明口齿不清的向我道歉，让我十分诧异。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可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面前的他很陌生，举止像是刚学会做人般。
后来，他真的做到了。
他不再折磨我，有时还会学着电视上的情情爱爱用在我的身上。
在这期间，我并没有被感动到，而是确认了一个事实。
我的老公叫王明，可他已不再是王明。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也并未声张，因为现在的他对我比王明要好一万倍。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却不料今天，已故的婆婆竟打来了电话。
众所周知，人死不可复生。
所以一定是之前道貌岸然的王明欺骗了我，他老妈根本没离世。
他一定是知道他老妈是什么秉性，怕我因此不愿意嫁给他，所以选择了隐瞒。
真正的王明做得出这种事，毕竟相恋那会他表现的很绅士和完美，直至结了婚……
「过两天你老妈会来，到时候我们要表现的正常一点……」
为了应对谎言揭穿后的烂摊子，我不得不对现在的王明进行嘱咐。
他很听我的话，我相信我们能挺过这一关。
可当我告诉他婆婆来了就不能再吃生肉后，他的面孔瞬间扭曲成一团，是那种人做不出的扭曲，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从脸皮中钻出。
入夜，我发现王明在摆弄手机。
第二日，我带着好奇翻开浏览记录，发现他在搜索人肉……
2
人肉好吃吗、人肉如何吃……
这些浏览记录，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立马警告王明，不许动这种不该有的邪恶念头。
「你怎么了老婆？我是你老公又不是怪物，我怎么会吃人呢？」
王明表现出疑惑与无辜，让我愕了一瞬。
反应过来我忽然发现，他好像把自己完全代入了。
我哑然，不知该如何解释，也不想解释。
因为我觉得这样很好，而且我还想变得更好。
为此，我偶尔休息会带他去人多的地方转转，闻闻烟火气，因为这样才能更像人。
在我的努力下，现在的王明简单的言谈举止基本与常人无异。
我认为，已经足够应付接下来到来的恶毒婆婆。
几日后的一个早晨，突然炸响的敲门声将我惊醒。
「开门！快给我开门！」
屋外的婆婆在叫嚷，我赶忙下了床去迎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婆婆，她很丑。
身材矮小，皮肤褶皱，那张阴沉狰狞又扭曲的脸，似蛇蝎，又有些许似听到不能吃生肉时的王明。
「王明呢！」
婆婆冷冷扫了我一眼，便进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然而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劳动所得，以前的王明不务正业，现在的王明没有能力。
「愣着干嘛，我问你王明呢！」
婆婆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低贱的丫鬟。
我忍了，去屋中把熟睡的王明叫醒。
「孩子呢？」
见到王明后，婆婆再次开口把我问住了。
「目前还没有。」
「呵呵，是没有还是你生不出来？你说说你，要教养没教养，还是个烂肚子，我要你干嘛？赶紧跟我儿把婚离了！」
婆婆的嘴脸很丑陋，龇牙咧嘴谩骂不绝。
她毫不遮掩对我的鄙夷，我不明白哪来这么大的敌意。
但我还是忍了，因为相较于从前的凌辱，这些无非听了忘了罢了。
可我没想到，这压根不是敌意，而是赤裸裸的针对。
没两天，婆婆一个人出了门，再回来时把离婚协议拍在了桌子上。
「签了，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这下，我真的生气了。
尤其是离婚协议上，竟标注我需要净身出户。
「怎么？你耽误我儿一年，影响的可是我儿一辈子，娶了个废物我儿以后怎么抬得起头，你必须得赔偿！」
她指着我的鼻子，语气不容置疑。
我刚想说什么，王明站了出来。
「我不想跟陈雅离婚，也不想跟你演这出戏。」
闻言，我有些疑惑，婆婆则瞪大了双眼。
「你个傻小子胡说什么！什么演不演戏的！」
「别装了，你的目的太明显了，你的心是黑的，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你自己提出装死促成这场婚姻，然后让我折磨陈雅，逼她被迫净身离婚最好能一死了之把家财全部据为己有，但现在我反悔了，我离不开陈雅……」
王明说了很多，婆婆的脸色沉入黑水，却没有一丝辩解的打算。
显然，王明真的猜对了。
原来一切都是预谋已久，我忍不住攥起了拳头。
而被揭穿歹计的婆婆，却丝毫不怵。
她满脸恶毒，凛然的眼神似要将我生撕活剥。
「那又咋了？今天这婚必须离！你个废物配不上我儿！」
「如果我不是你儿呢？」
下一刻，王明突兀开口。
相较于婆婆的惊愕，我更多的是揪心。
入目所及，他的面孔在扭曲，逐渐干瘪，隐隐有龟裂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