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的女朋友,在纪念日为我送来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

从手术台下来后,我拨通电话,忍着疼跟傅文曜提出离婚。

可下一秒,电话里传来姜滢滢带着哽咽的道歉。

“对不起……我只是想跟你道歉,不想让你和文曜再闹了……”

区区一句话,傅文曜当即就生了气,“夏乔,你天天跟滢滢过不去有意思吗?行,你想离婚是吧,收拾你的东西滚,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心口一滞,只觉得某种感情陡然消散。

“那就,如你所愿。”

我连夜收拾东西离开,后来傅文曜却辗转全世界,跪在了我面前。

“夏乔,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

傅文曜是凌晨三点回到家的。

以往这个时候,我会在他开门时,及时为他换鞋换衣服,再端上一碗热乎的、精心熬煮的养胃粥。

可今天,我从客房出来,看到傅文曜一下都没停,接了水就往回走。

傅文曜倒是出乎意料地叫住我,“给我一碗粥。”

我顿了顿,“我今晚在外面吃的,没做。”

说话时,我不动声色捂了捂小腹。

傅文曜没发现我的动作,眉头微微皱了皱,肉眼可见的烦躁。

如果是之前,别说我做流产手术,哪怕我已经二十四小时没合眼,也绝不会这么怠慢傅文曜。

可现在,我对他的情绪毫无波澜,只想快点回去休息。

甚至,我巴不得他更生气些,直接不要在家里过夜最好。

出乎意料的是,傅文曜拿出一个礼盒,递到我面前。

“送你的,结婚纪念礼。”

我低头,眼皮颤了颤。

是国外很著名的一款香水,可他们家的品牌目标用户,是十八到二十四岁的年轻女孩儿,并不适合我。

不用想我就知道,这礼物出自谁手。

“傅文曜,你已经忙到连结婚纪念礼都懒得亲自挑了吗?”

不等傅文曜回答,我又自觉无趣,“算了,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

他一愣,脸色更难看了几分,“行了夏乔,滢滢又不知道你玫瑰花过敏,她只是以为你生气了,想替我跟你道个歉而已,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我又沉默了一瞬。

傅文曜是真的当我不知道,姜滢滢是他的青梅竹马,高中时出国,但一回国,姜滢滢就进了他的公司,做了他的私人助理。

不到两个月时间,两个人就开始出双入对,出差都住同一个套房,连我手里的家庭副卡,姜滢滢也有同一张。

说实话,我对姜滢滢是有些不满,但我心里更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出轨这件事,傅文曜的责任不可避免。

我叹了口气,端着热水在沙发上坐下,一口一口啜饮。

傅文曜也松了口气,紧跟着坐下。

可能以为离婚这件事翻篇,他甚至有心情跟我闲话家常。

“儿子最近学习怎么样?”

我面无表情的摇头,“不知道。”

这一点,我倒不是为了气傅文曜,而是,我已经足足小半年没能见到儿子了。

傅家拿天祺当继承人,自然什么都要最好的,吃、穿、住、行,包括教育。

因此天祺一出生,就被抱到了老宅,由傅家老夫人亲自教养,我只有每月月初,可以见他一次。

说来好笑,一开始我不肯接受这样的方式,无数次哭闹不已,只求多见见孩子。

可傅家所有人都指责我是个自私的母亲,不肯为儿子的未来考虑。

就比如现在,傅文曜一听到这话,对我开口就是指责,“你对孩子能不能上点心?滢滢对儿子都比你操心上百倍!”

这次,我笑了。

往前数三个月,每个月的一号我去接孩子时,儿子都已经提前被姜滢滢接走。

第一次我不知道,傻傻站在学校门前从黄昏等到深夜,差点报警时才接到姜滢滢的电话,她提前将孩子接走,用的是孩子妈妈的名义。

那时候的电话里,甚至还有傅文曜温柔的关心声,“还没忙完吗?天祺闹着要你陪才吃饭。”

姜滢滢笑着应了一声才挂了电话,我却始终记得,当时的电话里那份温馨,我从未在家里感受过。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而再再而三接不到孩子时,也明白了这是姜滢滢拙劣的把戏。

可现在想起,我甚至懒得计较和生气。

思绪回笼,我端起热水站了起来。

“那就让她天祺的妈妈,做你的夫人,我走就是了。”

傅文曜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夏乔,你作个没完了是吧?”

“我没有作,我是认真的。”

“还有,”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天我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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