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瑾!
这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逆流,无形的手紧紧地锁住心脏,简童全身僵硬,即使今晚已经见过这个人。
此刻,突如其来的造访,也对她造成了莫大的冲击。
耳边的嗡鸣尚在,恐惧也在瞬间蔓延全身。
女人就这么形神呆滞地望着前方,白煜行的视线扫落了过来,略在她的身上停留几秒,略带一丝疑惑的视线,将她惊醒。
那一瞬间,心如擂鼓,她怕,怕被认出,此刻却动也不敢动,后背湿了一片,是被认出来了吗?
指尖有些发麻。
懊悔着因为一个名字,就这么失了分寸,呆呆地不作任何的反应,像极了傻子。
该躲的,在那个名字出现在这间包厢的那一刻,她就该有所反应。
可悲,就因为一个名字的出现,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只剩下惊恐,连最简单的思考都忘记了。
简童的眉心,浓浓的疲惫和自嘲,真是讽刺,沈修瑾这个名字,曾经提起时,是满心欢喜的喜悦。
她以为过去很久时间,其实不过是几秒钟,却将她快要逼疯。
脑海里上一世不堪的记忆走马观花幻灯片一样。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白煜行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掠过,望着已经转过身与旁人相谈甚欢的白煜行,简童缓缓垂眸……
此间故人,再见已认不出。
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她不懂,也不想懂。
只是视线落在身旁的四少身上,女人不动声色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又将整个身躯几乎贴紧在他的怀里……
她不想冒险,即使,白煜行没有认出她来,她也不想将自己置于钢丝绳上。
察觉女人突来的黏到自己怀里,四少一丝诧异地瞥了她一眼:“边儿去,干嘛呢,热。”
话说着,手伸过来就要推开黏在自己身上八爪鱼一样的女人。
“别,”简童一急,手指更是下意识的抓得四少蹙起了眉头,她却没有注意到,哑着嗓子嗡声在四少耳边耳语:“四少,我困。”
困?
四少挑了挑眉,这蹩脚的理由骗鬼鬼都不信。
按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却是一顿,收回了推开她的力道,四少眸子轻轻眯起,侧眼瞥着黏进他怀里的女人……
她知不知道,她自己这会儿全身颤抖得跟他说她困的模样,有多蠢?
她在害怕。
害怕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颤抖的模样早就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啧,是什么,让她突然变得恐惧?
眯起的眼余光扫落对面的沈修瑾一行人,是他们?他们中的谁?
耳畔,“四少,真的困。”
简童已经紧张得无以复加,她知道,身旁这个男人不是乐意助人的大好人。
也知道这人也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他精明的很,如果她聪明,就不该做这多余的事。
可是,他是她唯一的稻草,救命的稻草。
简童害怕他把她推开,这样她就真的没地方躲了。
察觉到肩膀上那只属于男人的大掌就要把自己往边上推开,简童几乎纠缠一样的倏然紧紧抱住男人的腰。
对于沈修瑾的恐惧,压过了她的理智,逼迫的她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不要脸的抱住一个陌生男人的腰。
她不在乎那白毛的轻视,也不在乎他的戏弄,唯独沈修瑾这三个字,牵动她如今草木皆兵敏感的神经。
耳边嘈嘈杂杂的,好多个声音来来往往,女人的脸色惨白一片,他们在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了。
牢狱里的一幕幕,前世里的一幕幕,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里掠过,失焦的眸,眼底却空洞洞一片白芒。
她们告诉她,一切都是沈先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