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傍晚，皇帝再次来了皇后这儿。
他打过招呼后就迫不及待的往偏殿奔来。
我上前附身。
「陛下……」
皇帝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将我带到他怀里。
「就你我两人，怎的今日还生分了。」
我知道，这皇帝并不像表面那样看起来正经。
后宫的嫔妃恪守礼仪，衣食住行都要遵守规矩。
可我们当奴婢的，私下便没有这些讲究。
一时的新鲜感总能勾的人兴起。
我任由皇帝摆弄，却在他不小心碰到我手心时娇呻了一声。
皇帝停下动作。
「怎么了？」
他拉着我的手，昏暗的灯光下他看清了那几道印子。
男人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回事？」
我连忙附身：「是奴婢犯了错，跟他人并无关系。」
此刻，我的身上仅仅只穿了一件里衣。
里衣半敞着，露出里面的红色肚兜。
我知道，这是我身为下人，唯一的优势。
男人突的拉起我。
「以后离皇后远点。」
我看到他眉间闪过的一丝厌恶。
帝王最讨厌后宫嫔妃嫉恨争宠的那一套。
皇后这套作风在他眼里，无疑是女人间下作的手段。
我顺从：「奴婢明白。」
皇后背靠娘家，势力强大。
我可没指望这点小事就能扳倒皇后。
但，来日方长。
5
皇帝已经近半月没有翻牌子了。
他日日沉迷于我带给他的新奇体验中。
就连皇后都隐约觉得势头不对。
看向我的眼神愈发阴狠。
可偏偏我日日恪守规矩。
晚上伺候完皇帝。
白天还会按时起来侍奉皇后。
她挑不出一点错处。
这天，皇帝留在偏殿用膳。
我抬眸瞥见门口站着的人影。
随口道：「皇后娘娘这两日脸色都不太好，陛下还是去殿内探望娘娘吧。」
皇帝摆手。
「还是你有心，朕改日再去，今日嘛……」
说着，房间内又传来一阵我刻意喊出来的叫疼声。
第二日，我去给皇后请安。
然而刚进门，就被徐嬷嬷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贱人，跪下！」
皇后掀了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本宫好歹是皇后，轮得到你一个婢子可怜本宫不成。」
「徐嬷嬷，掌嘴。」
我诚惶诚恐的道歉，徐嬷嬷一巴掌接一巴掌的重重的扇在我的脸上。
我低着头承受，心里倒数。
「皇后，你在干什么！」
6
皇帝夜半答应了我今日会来皇后寝宫。
刚好撞到这一幕。
皇后傻眼。
「陛下，这奴婢不知死活冲撞了本宫。」
我抬起头，捂着红肿的半边脸，看向皇帝，泪眼朦胧。
他吃这套。
可又不好因为一个婢子责罚皇后。
「皇后，你是后宫之主，因为这点小事体罚下人，传出去叫别人怎么看你。」
他无关痛痒的训斥了几句。
便叫人带我去上药了。
他则留在寝宫内安抚皇后。
可夜晚，皇帝再一次来了偏殿。
我看着主殿内灯火通明，知道今晚不会安稳了。
「春桃，你白天的样子让朕想起了你跟朕求饶的模样。」
皇帝拉着我，猴急地撕扯着我的衣衫。
徐嬷嬷突然来报。
「陛下，皇后娘娘身子不大舒服……」
皇帝蹙眉：「身子不舒服就宣太医，找朕做什么？」
徐嬷嬷犹豫道：「太医已经来了，只是皇后娘娘一直念着陛下，奴婢才斗胆来请陛下过去看一看。」
我连忙拉了拉皇帝的手，姿势尤为亲昵。
「陛下快去看看娘娘吧。」
徐嬷嬷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
我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忍不住想放声大笑。
端庄尊贵的皇后娘娘，也逃不过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7
一连几日。
皇帝都宿在皇后寝殿中。
皇后心情大好，除了每日请安其他时间都不用过来。
我乐得清闲，开始找机会接触宫外的人。
皇帝的后宫屈指可数。
唯一能和皇后对峙的，也就只有这位许贵妃了。
家世背景相差无几，更是死对头。
据说皇后是皇帝心尖尖的人，而这位贵妃陪伴皇帝多年，最后登基时，皇帝将后位给了皇后。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正盘算着怎么见到贵妃，远远的一处仪仗却吸引了我。
那不就是贵妃仪仗吗？
我低头侧身，等到仪仗经过时行礼。
「给贵妃娘娘请安。」
打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抬头说话。」
贵妃旁的侍女看到我，厌恶的说：「娘娘，她是皇后宫中的人。」
贵妃端详了会儿，笑道：「倒是个标致的。」
「就是不知道你这么个标致美人能活多久了。」
我垂眸。
「娘娘，妾身不懂您的意思。」
贵妃只是摇摇头，随手扯了个腰间的挂饰递给我。
「赏你的，绿竹，回宫吧。」
我目送贵妃走远，还没缓过神来，身后却传来徐嬷嬷的叫骂声。
「好你个贱蹄子！还敢勾搭贵妃宫里的人！吃里扒外，看我不打死你！」
8
只是，他没有打成。
我算好时间一路往皇后寝宫跑。
刚好碰到皇后带着皇帝出她的宫殿。
皇帝一出来，就看徐嬷嬷拿着鞭子满院子的抽我。
皇后大惊失色。
「徐嬷嬷，住手。」
皇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皇后，朕的话你当耳旁风吗？」
众人慌乱下跪，徐嬷嬷辩解。
「娘娘，是这个小贱人她跟贵妃宫里的人不知道在谋算什么！」
皇后瞪了她一眼，嬷嬷顿时闭嘴。
皇帝听到贵妃两个字愣了一下。
随即瞥到了我腰间的挂饰。
「朕许久没去看过贵妃了。」
「皇后，管好你宫中的人，安心养胎，莫要在生事。」
皇帝走后，皇后气得要死。
当即赏了徐嬷嬷两个耳光。
「两个没脑子的东西，能被那种下贱货色算计了！」
她扯过我腰间的挂坠，摔个稀烂。
徐嬷嬷慌张道：「娘娘别气，您肚子里可是怀着龙子呢！」
我默默瞥了一眼皇后的肚子。
我记得上一世，皇后这个孩子出生便是金瞳，浑身泛黄。
这对皇室来说，是灭顶之灾。
皇后害怕，拖娘家找了个正常的婴儿来养。
这一世，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把正常的婴儿弄进宫来！
9
南方突发水灾，皇帝已经多日没来过后宫了。
他整日宿在御书房，嫔妃去请安都被拦了下来。
唯有贵妃进去了。
皇后发了好大的脾气。
我侍奉她用早膳时，她瞥了我好几眼。
「春桃，给你个机会，如果进不去御书房，你就死外面吧。」
我诚惶诚恐的应下。
心里却笑开了花。
我端着皇后娘娘准备的汤到了御书房门口。
塞了几两银子给门口的小太监。
不大一会，皇帝召我进去了。
徐嬷嬷终于满意离开。
可她们不知道。
皇后送来的汤，皇帝一口没喝。
他将今日朝中的不满都发泄在了我身上。
第二日，小太监宣旨。
春桃伺候陛下有功，封为答应，赐居听雨轩。
消息传到皇后这里，她气得又砸了一个花瓶。
10
我搬了新住处，身边跟着两个来伺候的婢女。
没想到第一个上门做客的竟然是许贵妃。
「这听雨轩虽偏，但胜在安静。」
我附身行礼。
「贵妃娘娘。」
女人没说话，坐在石凳上端详着我。
半晌，她开口道。
「姑娘可知，我在这宫中还有一个外号。」
我低头。
「嫔妾不敢。」
「他们称我，许半仙。」
许贵妃笑意盈盈的接过话茬。
我只觉得这贵妃说话太过荒唐。
半仙，还自称我！
哪有一点像宫中的人。
许贵妃拉着我闲聊，没有一点架子，临走前，她看了我一眼。
「姑娘命好，有需要可以来问月宫寻我。」
「毕竟，不是谁都有重头开始的机会。」
11
我心头震惊，早也听说这许贵妃有些邪门的本事。
要不然也不会留在宫中这么多年。
她是真的能看出来我重活了一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