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潇离开出租屋后,找到了公共电话亭,拨打了张兴德电话。

张兴德在知道他想要明天复试的考题,惊讶到久久不能合上嘴。

“老方,我还以为你关心嫂子的考试呢?”

“少废话,现在食堂是什么情况?”

这也是方逸潇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违背自己的原则,思洛在这座城市无亲无故。

很容易被捧高踩低的人欺负,他必须为思洛扫平障碍,让她顺顺利利进入食堂。

张兴德认识方逸潇也有好几年,两人之前在同一个院子里,他还从未见过这小子会对谁打破原则。

这么看来这个老小子是动情了,才会不顾规矩给他打电话。

“目前食堂的情况就是陈兴富一人说的算,食堂一共有十人,有六个是他的徒弟,其余的是负责分菜的阿姨。”

“这家伙最排外,以前也有过厨师应聘,都被陈兴富赶走了。”

方逸潇闻言眼眸逐渐变暗,食堂里的情况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

陈兴富仗着自己是开厂元老,脾气大,之前就听父亲说过这个人不好管理。

“好,情况知道了,若是如此,明天还需要你带人全程观摩这次考试。”

“我?我个团委书记去监督食堂考试,这不符合规矩吧?”

张兴德可不想得罪陈兴富这个老王八,厂里的人谁得罪他,谁就遭殃。

方逸潇没想到堂堂钢铁厂二把手,既然会怕食堂的工人。

“老张,现在你就是履行厂长的工作,如今食堂出现何种违法乱纪的事情,你就打算睁一眼闭一眼?”

原本打算不管的张兴德听到方逸潇这么说,只好无奈地连连叹气。

“好,明天我带去食堂监督整场考试。”

有了张兴德承诺,方逸潇这才放下心挂上电话,想到思洛提醒让他早点回去。

他急忙离开电话亭朝着家中的方向走去。

才七点出租屋周围早已经静悄悄,只有一盏路灯时不时地闪烁一下。

家里透过玻璃窗洒出昏黄的光线,方逸潇在进门前先是敲了敲房门。

“思洛,我回来了,你洗好了吗?”

“好了,你进来吧!”

方逸潇闻言当即推开了房门,只见屋内烟雾缭绕,叶思洛身穿轻薄材质的吊带睡裙。

她正在坐在床上把雪花膏擦在腿上,闻声掀起眼帘看向呆愣在门外的方逸潇。

“方逸潇,能帮我擦一下后背吗?最近天气很闷热,我的皮肤不舒服。”

方逸潇呆呆站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如火般难受,理智也一并被燃烧。

他眸光深深看着叶思洛,眼尾潋滟泛着猩红,呼吸也开始紊乱。

叶思洛对方逸潇的反应很满意,扬起红.唇朝着他勾手,“快来呀!”

方逸潇眸色里墨色翻涌,耳根泛红,脚步缓慢朝着叶思洛走去。

叶思洛激动地唇角含笑,得意地挑了挑眉头,小样最后还不是乖乖就范。

然而,正当她得意之时,一件外套从空中划过直接套在她的身上。

叶思洛低头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外套,气得脸都红了,激动大喊。

“方逸潇,你在干什么?”

方逸潇强制忍下眼眸里的墨色,动作麻利用外套裹住叶思洛的身体,声音暗哑提醒。

“思洛同志,夜深了,别着凉你快把衣服穿上。”

叶思洛生气地想要挣脱,却发现方逸潇拿着绑麻袋的绳子,动作飞快帮助她的腰部。

“方逸潇,你……”

对方的行为让叶思洛欲言又止,眼睁睁看着他完成整套动作,开心地拍拍手。

“好了,我去把水倒掉。”

方逸潇故作轻松拍拍手,弯腰把木桶里的水盛出来倒在水桶里。

叶思洛看着方逸潇那毫无欲.望的样子,气得直接躺在床上,不停地拍打床板。

她好歹也是资深女海王,居然拿不下这个纯情大狼狗。

该死的胜负欲在同时燃起,她就不信在这半年时间内拿不下方逸潇。

离开房间的方逸潇,躲在角落拼命用冷水清洗着身上的烈火,呼吸越发沉重。

就在他恢复冷静之时,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回头看去,只见叶思洛弯着腰扭动身体,面色难堪盯着方逸潇。

“思洛同志,你这是怎么了?”

“方逸潇,我想上厕所。”

叶思洛面色涨红羞耻地弯着腰,发出细小的声音。

方逸潇见状赶紧扶着她朝着公共厕所走去,柔声安抚,“忍下,马上就到了。”

“方逸潇,我们就不能自已弄个厕所吗?”叶思洛忍着小腹隐隐胀痛,眼圈微红,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这是她这辈子最羞耻的时刻,要是有厕所在附近就好了,不过她也知道毕竟是住在出租房,难能事事如意。

在紧赶慢赶下,叶思洛总算进入了公共卫生间。

只是刚进去就看到个醉酒大汉在里面方便,吓到她发出尖叫声。

“方逸潇。”

方逸潇闻声进入厕所看到醉酒大汉后,他赶紧伸手捂住叶思洛眼睛,将她搂入怀中。

“思洛,别怕,有我在,我们去旁边的厕所。”

他动作轻柔搂着叶思洛离开厕所,先行进去里面确认没人,才让叶思洛进入。

这次,叶思洛终于可以安心上个厕所,疲倦地叹着气,发出喃喃自语。

“好想回家!这算哪门子的事情。”

厕所十分空旷,里面的声音悠悠转转传到了方逸潇的耳中,他面色惭愧地垂眸抿着薄唇,暗暗在心中做了决定。

从厕所出来的叶思洛,垂头丧气地跟着方逸潇朝着家中走去,回到的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

回到出租屋,叶思洛便早早就躺下,就连戏弄方逸潇的心思都没有。

方逸潇面露愧色坐在床边望着背对自己的叶思洛,起身来到书桌前,将油灯调暗,拿出尺子和铅笔,埋头在继续赶着手中的图纸。

睡到自然醒的叶思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脑袋宕机了片刻。

她这才想起今天有重要的面试,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选了套翠绿色的碎花连衣裙,配了双小皮鞋,拿着挎包匆忙出门。

出门时正好看到之前帮忙送缝纫机的男同志在搬运石砖,她好奇地上前询问。

“你好,同志,你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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