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命仙君便请进吧!”月老竟拧哒哒扯起袖子,遮在面前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红鸾呐,当年上天庭入职时便被百般刁难,谁不知道是天帝心怀芥蒂,到底是那鸟族……唉,罢了罢了,是我那可怜的红鸾命苦,我这把老骨头,就累死在岗位上吧!唉……”

一通哭嚎,也不管司命什么脸色,一步一摇头地离开了。

也不算冤枉了天帝,毕竟这天庭谁人不知天帝看不上鸟族众仙,据小道消息,是当年神魔大战前,凤鸾仙君曾伤了天帝的一捧真心。

也是个恋爱脑,这几十万年都过去了,心结还没解开。

早知如此,提前贿赂贿赂他月老,月老给他们加固加固红线,三生石上刻的深上几分。

保管生生世世蜜里调油。

总好过如今心有不甘,挂心挂意几十万年,何苦来哉。

月老晃晃悠悠离开了凌霄宝殿门口,独留了司命一人僵直着立在门前,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神晦暗地死死盯着手中的命簿,指节发白也没发现。

那个闯祸精,本来在人间已经过得磕磕绊绊,若是天帝当真……

……

红鸾在人间还当真闯了祸。

她原本是买了糖果子,打算去吴刚的肉摊前刷一波存在感的,正沉溺在人间食物的美味之中,便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来人呐,抓小偷!这个傻子,偷钱啦!”

什么玩意?

给红鸾都听傻了。

她家在小城虽算不上首富,这芸娘也是顶呱呱的赚钱好手,污蔑她偷钱,她每天的零花钱足够一家三口吃喝三天有余,为啥偷钱。

可周围的百姓可不管这些,听说有热闹,便一窝蜂地将两人围了起来,更有好事的指指点点。

“这小傻子,别的学不会,学坏可是真快呢。”

“你瞅她手里拿着那些个吃食,指不定就是哪儿偷来的。”

“前两天不是还跟吴刚衣衫不整地招摇过市来着……”

啧啧声不绝于耳,红鸾被这些个老婆舌嚼得一时气恼,挥手便拂开了来人的手,声音颇大:“你凭什么说我偷你钱,冤枉好人不得好死!”

那人刚作势要骂回去,才吸了一口气,谁知力道太大,

咔吧,

让口水呛死了。

红鸾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眼睛一翻,整个人铁板一样倒地不起。

?!

这就……死了?

红鸾不由得去挠了挠自己的嘴角,这么灵光的么?

那她说李成会活怎么不管用?

这话怎么说呢,

好的不灵坏的灵,

俗称,乌鸦嘴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吓傻了,这……这怎么还能出人命呢?

这傻子,偷钱给人气死了?

几个胆大的,三两下便擒住了红鸾,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一大票百姓,呼呼啦啦地便涌进了县衙。

县太爷吴德才原本已经回了后院歇息,被府衙火急火燎地拥了出来,听着百姓七嘴八舌地将经过描述了一遍,一拍惊堂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来人,将李红押入牢中!”

父母官竟当的这么随意吗?

红鸾气得眼睛更红了,咬着牙反抗:“我说,我没偷钱!更别说他自己喘气喘死的,凭什么赖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死前说的自然是真,更何况,他若没有证据,为何单单攀咬你呢?”吴德才一副怀疑的样子,根本听不进红鸾的解释。

“我怎么知道?”红鸾都气笑了,人之将死是这么用的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死了啊!

围观百姓又议论开:“他怎么不说别人偷的呢,他虽然死了,必然有证据,你拿不出自证的证据,便是死者有理呗。”

他也没拿出证据来啊!

红鸾咬了咬牙:“上天可是把冤枉好人的他带走了,你们要不要也跟着一起啊?”

“起誓赌咒让上天评判?你是拿我这个县太爷当画看么!”吴德才怒目,他堂堂县令,正经读书人出身,怎么会相信这等怪力乱神之事。

红鸾被气得岔气,这个冤大头县令,还赶不上个画!

吴德才见李红不服,也被这个傻子气得不轻,懒得跟她在杠下去,一拍惊堂木:“来啊,给我把这疯子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吴刚穿着卦衫,端着剁刀直冲冲奔了进来,“连证据都没有,空口白牙就要抓人,欺负李家没人了?”

吴刚本就壮实,浓眉一竖,更显得整个人孔武骇人。

“何等刁民!竟持械登堂?”几个衙役也抽出手中官刀,一时间小小的县衙竟剑拔弩张起来。

吴刚喘着粗气,持刀的手都有些抖,却还是将李红护在身后:“我家小红为人单纯,绝不可能偷钱!”

平日里跟吴刚关系好的百姓一时间也犹豫了:“按说这李家也不差这一点钱,再者咱谁也没看见李红这傻……这丫头偷钱,别不是弄错了吧?”

“是啊,说到底也就是这死人的一面之词。”

吴德才花白的眉毛皱成一团,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官威和名声,怎能容许这些个愚民质疑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烧,气得将惊堂木拍得啪啪响:“刁民,都是刁民,给我一起抓起来!抓起来!”

还管什么真相不真相的,如今就算是冤枉了李红,也得给她做成铁案!

红鸾被这个县官气得快炸了,突然记起自己乌鸦嘴的神迹来,一指县令的脸:“我在此起誓,我绝没有偷钱,你们冤枉了我,就死……烂舌头、溃嘴角,鼻子上边长出眼睛大的脓疮来!”

本想咒死了这狗官的,可……红鸾蓦地想起那“冰山”压迫的目光,若是她将这些人都咒死了,他改命簿得改到七窍生烟吧?

随着红鸾起誓结束,那县官的嘴角瞬间溃烂,鼻头上脓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起来。

“啊!!这……这……”吴德才被吓得坐不住,从官位上呲溜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成筛糠,“妖术,必是妖术!”

围观的百姓也瑟瑟发抖:“刚才是不是也说了冤枉她的人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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