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婆去世那天，男朋友挂了我的电话。
他说他在开会。
却被我撞见他和秘书在餐厅拥吻。
后来我提出分手，结束了六年的感情。
我不愿意再做万事为他着想的女朋友，我要为我自己而活。
他却握住我的手腕，红着眼叫我不要离开。
01
外婆去世那天，雨下得很大，冷风刺骨。
我麻木的蹲在医院的走廊上。
看着外婆的病床盖上白布，竟然难过得一滴泪也哭不出来。
前两天她还精神十足的说想吃橙子，如今却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我掏出手机，想给凌逸轩打个电话。
刚响起一阵忙音，就被挂断了。
「在开会，有事晚点说。」
又是忙。
我沉默着垂眸，只回个知道了。
可如果不是我在一家餐厅外发现了他，我险些都要信了。
他穿着西装，领带是我今天早上给他系的，利落的短发垂在额前，目光缱绻且温柔。
身旁是他公司新来的秘书，于曼。
两人的视线交汇，暧昧至极。
于是在下一秒，便是牵手，拥抱，然后接吻。
我惨白着脸，僵在原地，像极了局外人。
亲人去世的悲伤还在大脑蔓延，雨水噼里啪啦落下的声音，却让我无比清醒。
我掏出手机，给凌逸轩发了条短信。
「我们分手吧。」
紧接着，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打包好我的行李离开。
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凌逸轩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
我伸手打开了飞行模式。
无数情绪拉扯，我没有力气再去应付任何人了。
02
第二天我把外婆送去了火化。
小小的盒子抱在手里，不知有没有四斤二两。
明明不重，但却沉得手腕酸痛。
我在殡葬馆的大厅坐了下来。
手机又开始振动。
从昨晚开始，凌逸轩就一直在给我打电话。
我挂了又响，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秦观姝，你在哪儿。」
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他微怒的声音。
他很少生气，大多时候都只是平淡如水的表情。
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连名带姓的喊我。
「跟你没有关系。」
我异常平淡的开口，手指抚摸着盒子上的凸起。
「一声不吭的就走，莫名其妙就分手，你在跟我闹什么！」
「没什么，你忙吧，以后我不会打扰你了。」
他忽然沉默起来，半晌才开口：「是因为我最近太忙忽略你了吗，抱歉，我只是……」
「不是。」
我打断他。
「我不过突然发现，你不爱我了。」
大学时，我因为一个小事故手臂轻微骨折。
连住了一个星期院。
他那时在追求我。
大半夜得知我进了医院，说什么也要跑来找我。
明明他课也很多，忙得要死，却还是一天不落的出现。
我垂着眸，盯着他亲手做的饭菜：「其实我可以叫朋友来照顾我，你不用来的。」
他只是笑了笑，给我递来勺子，温柔道：「不一样的。」
我父母早逝，是被外婆带大的。
长大之后生病也好，受伤也好，都不敢跟外婆讲。
全靠自己熬过去。
「有什么不一样？」
「非要说的话，其实没什么不一样，但我总觉得，我看着你，会更放心。」
他站在窗边，拉开帘子，暖阳照在他身上，治愈柔软。
后来那天晚上，他在给我换药的时候，说喜欢我。
我轻轻的点了头，答应了他的表白。
我是个很少享受到爱的人。
以至于凌逸轩给我一点爱意，都会让我当成宝贝。
所以后来在于曼频频出现的时候，我都还在用凌逸轩曾经对我的爱，来掩饰他其实已经不爱我的事实。
03
可现在不一样了。
我没有理由再去掩饰他和其他女人拥吻。
也没有办法解释他的欺骗。
我是希望被爱没错，但不是什么龌龊的爱我都要。
「你真的要分手？」他沉声问道，夹杂着些许烦躁。
「是。」
我低声回答，却毫不犹豫。
「可我不过是忙了一点，我之后……」
他话到这里，又被我打断。
「昨天你应该过得很开心吧，喝得微醺，餐厅气氛正好，身旁还有美人相伴。」
「可你不知道，昨天我在手术室门口坐了一天。」
「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水雾蒙上眼睛，一片朦胧。
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空无一人的走廊。
我咬着毫无血色的唇，心如死灰，多么希望凌逸轩可以在我身边。
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给我一个拥抱。
却看到了他和于曼忘我的拥吻。
餐厅内昏黄暧昧的灯，将他们照得明亮。
我却只能看着手术中的牌子，眨眼间就熄灭。
我忽然清醒的发现。
我和他的感情，早就在于曼出现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