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
黧黑跟魁梧看到姜文,躬身作揖,“不知姜判此行是有什么事?”
“无事,就是过来转转。”
“对了,最近你们可还看见那老太来过?”
哥俩抱拳恭敬的说,“不曾。”
姜文轻嗯了声,“城隍走的时候,是何模样的?”
黧黑粗黑的浓眉低垂深思着,“穿着灰黑的花衬衫和一条麻布长裤,圆墩墩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在眉心上还有一颗黑痣。”
“好知道了。”说完就带着黑猫往里走。
“喵。”黑猫走几步嗅了嗅,好奇怪的味道!爪子挠了挠后,便唰的一声跑开了,踩着过墙就翻了过去。
姜文没动,倚在那看着跑的没影的黑猫。
“城隍爷求你帮帮信妇,老婆子就那一个孙女呐。这二十来年我们相依为命,如今,吾孙不见了。这可让信妇如何到底下看我那可怜的儿子跟儿媳啊?”说着就悲从心中来,她日日来祈祷,就希望神明能听到她的心声。
“求求了,若天真有神明,就帮帮我吧!”
“我可怜的孙女啊!你去了哪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这咋让我去见你那对可怜的父母啊。”
“啊,这老太好可怜啊,姜判,你不是神吗?帮帮她吧。看得我都快要流眼泪了。”小小的指环散发着淡淡的绿光,那是梁小生伤心的情绪导致的。
“你知道怎么帮吗?”姜文反问。
梁小生老实的说,“不知道。”
“所以别祈求我太多,我帮不了。”
“你不是神明吗?”
“神明不是万能的,有一种东西叫天机。”
“那,那她怎么办啊?”
“这世间不是有警察吗?”
“警察?”这世间奇了怪了,居然会有神明让人信警察。
“况且,她的孙女死了。”
“死,死了?”梁小生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命运上只有独孤一条线,长且黑,估计死了挺久的 。”
“我们不能告诉她吗?”
“不能。”
你们的条例一点也不人性化。可怜的老太太,他都有点想去告诉她了。
“回去了。”
梁小生软磨着,“这老奶奶真的看着太可怜了,咋们真的不能帮帮她吗?”
姜文轻点了下指环的壁面,“看起来,估计你们差不多大。”同样也在暗指他赶紧收回他那泛滥的同情心。
“哦。”没人性。
“你不等黑猫吗?”他跑的好像还挺远的。
“他会回来的。”
“哦。”他失落着又问了句,“他去干嘛了?”
“谁知道。”
…
姜文离开后,从怀里掏出了另外一只小纸人,摸了摸他的额头后,一股念力吸入纸人里。随即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对着姜文作揖后,一一回到了刚才在警局所看的东西。
“好。”姜文收回念力后,又软绵绵的躺在姜文的怀里。
“这。”梁小生问,“你的小跟班?”
“想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警局的事?”
“当然是因为它。”她摇了摇手里的小纸人。
“不是,它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问我对张鑫磊做了什么吗?这就是答案。”
“你这是偷取密保啊?”
“并不见得,我们是互帮互助罢了。”
??
等老太出了城隍庙门口时,一位在庙里当值的庙祝匆匆追了出来。
“老太太。”
老妇拖着腿,扶着门框正好听到有人喊她,回过头是庙祝。
“不知道是什么事?”
“哦,这是你刚刚跪过蒲团下发现的纸条,或许冥冥中自由注定。你看能不能忙上你什么忙。”庙祝把纸条递了过去。
老妇接过纸条摊开一看,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
“好,好。我就知道城隍爷不会不管我的。我这就去做。”
大约一个小时。
警察局来了一个老妇说了来报人口失踪。
这一消息让人心头一震,难不成是有人来认领冰柜里的女尸了?
接警的女警问,“为什么现在才来报失踪?”
然而老妇的一番话却让人啼笑不已,居然是因为拜了寺庙,说什么听了城隍爷的话才来的。
这封建思想要不得。
“老奶奶,这都什么年代了。出了事就要找警察,是你信的城隍爷能帮你找回人还是能让你保证你发黄腾达啊!要是因为这个错过了黄金搜找时间,就问你遗憾不遗憾。”
老太太被女警说的一愣一愣的,应着说是。
等她登记完信息后,刘石头拿过信息看了一眼,都快三个月了。现在才来,估计挺难找的了。
但也能确定屋里的那位跟她没关系。
“老太太,你登记好了就回家去等着吧,有消息我们去通知你的。”
老太太拽紧张鑫磊的手臂问,“那什么时候有消息?”
张鑫磊挠了挠头,都过了那么久留存下来的信息都磨没了,不好找啊。
“不好说,有消息我们就通知你。”
老太太听着就泪水充满了眼眶,“求求你,帮我找找她。她以前再怎么闹脾气都会回家的。不像这次,街坊邻里都说她跟人跑了,我知道的,我的小溪那么乖,怎么会舍得扔下我一个老太婆,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一定要救救她啊。”
张鑫磊握着她那消瘦得只剩下一层干皮的手,轻拍着她的手背, “老太太,我们会的。放心啊!”
她哽咽着,“嗯嗯,谢谢你们啊。”
张鑫磊跟刘石头抱着臂看着远去的老人,心了叹了口气,这人啊要不是躲着不出来,要么就是出事了。
“走吧,回去找老大。”
“哎,也不知道黎善那怎么样了?”两人勾着肩膀往回走。
“老大。”张鑫磊喊了声孙晏生。
“怎么样?”
“一个老太太,孙女都失踪了三个月才来报警。她还是拜了城隍庙,说是听了城隍爷的信才来报警的。我倒是挺怀疑那城隍爷是不是个骗子,又或者跟穆小溪失踪的人是不是一伙的,特意拖延时间。”
“不管怎么,都让人查查。”
“知道了。”
孙晏生坐回座位后,望着窗外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