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太医院来人禀报,证实沐小侯爷确实有中毒迹象。

文帝气的当场掀翻了茶盏,斥道。

“放肆!”

“陛下息怒……”

众人齐齐下跪。

“查,给朕彻查!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使这种腌趱手段毒杀皇亲贵胄,什么时候便毒到朕的头上来了!”

“陛下圣明。”

唐瑄立即叩拜高呼,稍稍松了口气,但这也并不代表洗清了他的嫌疑,只是证明了人不是被他打死的罢了。

“父皇,焉不知是不是他暗中派人下的毒!”

大皇子拱手道,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看不出皇上正在气头上呢?还在那拱火,小心引火烧身。

“臣子惶恐啊陛下,臣子与沐小侯爷无冤无仇,便是平日里有些口角,也不至于要他性命,更何况还是在皇宫之中,便是给臣子十万个胆子,臣子也不敢啊。再者,沐小侯爷的吃食是由专人负责,臣子没那贼心,更没那本事啊。”

“哼,牙尖嘴利,这世上就没有不会为金钱折腰的贱奴,焉知是不是被你买通了。”

大皇子可真是无脑,喜形于色不说,还特别容易被人左右,怪不得最先领盒饭下线。

唐瑄依旧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感觉到文帝那灼热犀利的视线盯在他的头顶,让他根本不敢说半句谎话,额头乃至后背沁出层层冷汗。

“陛下圣明,定已经派人去纠察那名伺候沐小侯爷茶水的小太监。”

话音落下,一个小太监从侧殿悄然入内,在总管太监耳边耳语几句。

总管太监瞅准了机会,才上前恭敬禀告。

“陛下,六皇子求见。”

“他?”

文帝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竟是毫不加以掩饰的厌恶。

“他来做什么?”

“六殿下说他抓住了毒害沐小侯爷的凶手。”

“恩?”

文帝眉头一拧,颇有几分意外。

何止是文帝意外,在场众人都像在坐云霄飞车,尤其是唐瑄,一阵欣喜,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这个大腿……是我能抱的吗?

“宣。”

“喏。”

不多时,楚六那消瘦身板便迈了进来,身后是被侍卫叉着的一名小太监,似乎已经晕死过去了。

唐瑄微眯着眸儿,不对,楚六不可能那么好心的来救他,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龙体万福康安。”

“起来吧,你说说,你这是什么情况?”

“启禀父皇。”

此刻的楚六瞧上去有些佝偻,还有些胆怯萎缩,一点也不像是在唐瑄面前表现出的野性与狂放。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双面人,不,不止双面!他的花花肠子多着呢,阴狠着呢,被他的表象迷惑的,最终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儿臣在御花园见此人畏畏缩缩,很是慌张的在藏什么东西,儿臣疑惑便上前询问,这小太监见到儿臣更是慌不择路,落下此物。”

楚六回话很有技巧,随后再让太监呈上一物,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待东西捧至文帝面前,才说道。

“应是毒药。”

文帝立即面露嫌弃,挥手让人拿走,当真是蠢货!

“嗤……六弟,你怕不是想随意找一人顶罪吧。”

大皇子冷嗤,他倒宁愿接受沐涔是被唐瑄给打死的,至少这样能将唐家一脉都给拉下马来,既不能为我所用,毁之亦不可惜!

“大皇兄你这是何意?臣弟愚钝不知,这小太监,臣弟好像见过此人。”

“对,他就是沐小侯爷身边伺候茶水的小太监。”

唐瑄立即说道,这人,来的也太巧了吧?刚查出茶水有问题,下毒的人便被送来了,什么猫腻?

“不知?好一个不知,我且问你,你又怎知他是毒害沐涔的凶手?”

“是这小太监被儿臣当场抓获,惊怕之余,与儿臣坦白的。”

“他一小太监哪来的毒物?怕不是六弟你指使的吧?”

“大皇兄可别急昏了头胡乱攀咬臣弟,臣弟上哪能弄来这些毒物,是不是与这小太监说的一致,验一验这瓷瓶里的毒物是否与沐小侯爷所中的毒一致便是了。”

说的也是,这蠢货也没那胆!

大皇子心里其实也是瞧不上楚六的,一个卑贱失势的小皇子,在这宫里连一只野狗野猫都不如,哪来的胆量和手段,别说毒害沐涔了,便是大屁都不敢放一个,瞧在这大殿上抖怕的样子,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大皇子还是决定将矛头指向唐瑄,但他也并不打算就这样发过楚毓笙。

“他一个小太监,若背后无人指使,他是吃饱了撑破了胆敢毒害皇亲贵胄?与他又有什么好处?”

楚六被大皇子呵斥的几乎站不住,似乎随时都能昏厥过去。

“父皇,儿臣不知,儿臣只是误打误撞遇到了这小太监,故将人带来交由父皇审问,其余一概不知。”

这窝囊样,真是让文帝望之生厌,尤其是那张像极了他生母的脸,似乎在不断的提醒他当年丑闻。

文帝随即不耐烦的挥手道。

“行了,朕知晓了,你退下吧,以后无召不必奉见。”

显然,文帝也不相信自己这窝囊废的儿子有这胆量和手段。挥手示意他退下,再不让他走,怕是要在大殿上出丑。

“儿臣告退。”

“将这小太监泼醒。”

文帝一声令下,侍卫立即揪起那昏过去的小太监,左右各自给了几巴掌,那小太监才悠悠转醒,此时两边脸颊已经肿的老高,眸中尽是对自己命运预知的无奈和浅浅的不甘。

“说,是谁指使你下的毒!”

大皇子上前两步,一脚便狠狠踹在了小太监的胸口。

“奴才,奴才糊涂,是奴才糊涂拿了别人的钱财,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陛下责罚。”

“说,是谁指使了你,是不是他!”

大皇子意有所指,不难看出他是在故意引导小太监攀咬唐瑄,将罪责都推到唐瑄的头上去。

“是,是他,就是他指使的奴才。”

该死的,就知道楚六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这哪是给我送救命的证人来了?这根本是送了道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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