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突然了。”云澜慌忙抵住了他的肩膀。
“夫君，我没做好准备。你刚刚还说不勉强我，是不是骗我的？”
这能叫人把衣服拔了吗？
那不就露馅了。
云少主有些心塞。
一个庄主夫人，怎么这都信啊！
“自然是真的，娘子这么美，为夫怎么舍得骗娘子呢。”
柳白月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地坏笑，慢条斯理的说着这般露骨的话，却因着声音好听，无法让人用轻浮形容。
“娘子若是你不愿意，这种事情我自是不会强求。”
云澜才不信，当年顶顶正经的柳白月这些年不知逛了多少次醉红楼，指不定学了些什么 。
等等，醉红楼……
云氏被灭门这六个月，云少主当真过得跌宕起伏，实在没出去，就躲在青楼柴房里，亲眼见了那些不愿意接客的姑娘如何如何，如今用在柳白月身上应当可以。
他瞬间提壶灌顶：“夫君，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我……”
云澜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都没红的眼角：“我……”
戏到了此处应当差不多了。
他拿着眼角看着柳白月，那人居然无动于衷！
明明他看那些话本和那些青楼里的姐姐只要一哭，那些公子哥就心肝宝贝搂在怀里，且一副要什么给什么的样子，柳白月居然一动不动！
云澜气结。
“只是什么？”柳白月继续摇晃着自己的折扇。
“我想先多了解一下夫君，培养一下感情，”云澜干巴巴的道，“能不能缓一些时日。”
等他找到剑谱，立刻走人，叫这个混账东西自己洞房去吧！
光是想到那个时候柳白月的表情，云澜觉得兴奋的不行。
柳白月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小表情：他的那双桃花眼亮晶晶的，如同夜晚的星辰，干净而又明亮，眼中全然都是坦诚和一点藏不住的算计。
“笃笃笃……”
门口忽然想起了柳夫人的声音：“月儿你和慕容小姐休息了吗，嬷嬷说……”
“唔……”
云澜都口鼻被人捂着，药香味一个劲往他鼻子里窜着。
“娘子要是想待在山庄就按我说都做。”
云澜对上了柳白天那双冷冷的双眼，一个劲点头。
“靠过来点。”
云澜听话都凑近了柳白月，靠在他的肩头。
柳白月比他高不少，云澜桃花眼看着柳白月露出了可怜的表情。
“再凑近点。”
柳白月的气息喷在云澜的脖子上，他的脖子立马粉了，脸也开始烧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扣着。
云少主心中默念几遍经咒，压下自己的暴脾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换作云澜以前的脾气，他肯定会揪着柳白月领子，在踢他几脚。
曾经的云澜呼风唤雨，没人敢惹。
现在的云澜……
卑微心酸的云少主委屈极了：“然后呢？”
“叫夫君。”
云澜：“……”
柳白月，小爷和你没完！
他偏开了头。
“娘子，我母亲若是知道我们感情不睦，会把你赶走的。”
柳白月低头轻声的提醒他，两人靠的极近。
云澜看到他瞳孔中倒映着的自己，耳朵已经红了。
“夫君……”
好不容易混进来，不能被赶走。
不就是叫两声么，又不会少块肉，云澜安慰自己。
柳白月像是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眸子有什么浅浅的划开，眼角的泪痣越发显眼。
“低声一点。”
“夫君……”
云澜压低了声音，快被自己恶心到了。
他曾经见过青楼里的姑娘这么叫恩客，尾音拖都很长。
柳白月万一知道了他是云澜，知晓自己这么喊着他，会不会当场提剑砍了他？
云澜头皮一紧，有些心虚。
“柳白月！”
脚下一空，云澜条件反射的搂着柳白月的脖子，人在他怀里，像是姑娘加一样被横抱着。
“我娘就在外面，娘子不想我娘进来发现我们什么都没做吧？”
柳白月掂了掂他的重量，云澜怕被他摔下去，把他的脖子搂的更紧了。
“夫君……”
云澜很识相。
柳白月把云澜放到了床上，忽然栖身把他压倒在了床榻之间，云澜死死的抓着腰带。
“柳白月，你刚刚说……”
“放心，做戏而已。母亲怕我不举，耽误娘子，故而多半会送娘子回去。”
“做戏？怎么做戏？”
云澜一头雾水，他不想被赶出去。
可也不想被柳白月发现他身份啊。
“娘子别动就好，”柳白月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若是不舒服可以出声。”
云澜还没搞清楚状况，柳白月的手放在了他腰间，旧伤未愈，没来得及好好调养，柳白月下手不算是轻。
云澜脸色煞白，冷汗连连：“好疼……”
柳白月重耳不闻，又在他身上几处要紧之处下了重手。
云少主气的想咬人。
他眼前发黑，桃花眼里蒙了一层雾气，从小到大，云少主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他眼圈没忍住红了。
柳白月是不是猜到什么了，所以才这般折磨自己！
“好疼，柳白月，王八蛋，你轻点……”
云澜顾不上在装什么纤弱小姑娘了。
灭门被抓走囚禁了数月，好不容易逃出来，他身上全都是伤，还没好透，就急匆匆赶来了江宁。
柳白月似乎是故意的，每一下都在伤口上。
门口柳夫人与李妈妈对视半晌。
李妈妈馋着她的胳膊：“夫人，看来少爷是真的对慕容小姐有意，您不必……”
“不对，”柳夫人摇摇头，“白月这孩子，前几日那么坚决，如今态度变得这么快，必然是有蹊跷。”
“可他们小夫妻二人确实恩爱异常啊，”李妈妈扶着她，老脸一热，“那动静不像是假。”
柳夫人笑着摇摇头：“白月这是做戏给我看呢。”
“啊？这……”
李妈妈哑然。
“这慕容雪必然不简单，或许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柳夫人看着天空中挂着的圆月，“明日须得好好试探深浅，李妈妈明日你帮我做件事。”
柳夫人附在李妈妈耳畔低语了几句，李妈妈愁容满面：“可是我们这样做，万一少主他生气怎么办？”
“我是他母亲，他难不成将我赶出去？”
两人消失在柳白月的院子中。
内室。
云澜眼眶更红了，桃花眼控诉地看着柳白月，泪花打转：“柳白月！”
他尾音带着哭腔，倒是没哭。
“我母亲走了，”柳白月收起手，起身，从床榻上抱下一床被褥，“你好好休息罢。”
云澜拉开被子，把自己卷在墙角，和衣而眠，留给柳白月一个背影，他被对着墙，心中将除了柳白月父亲以外其余姓柳的通通训斥了一遍，便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