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着四海八荒众仙的面,将我和定渊的婚约取消了。

所有仙都以为,我定会哭着求定渊娶我。

结果我转头就嫁给了他的死对头,魔尊崇明。

听闻,定渊疯了!

……

我把定渊揍了。

在我三千岁生辰这天。

这天,还恰逢是我与定渊订婚一百年的庆典。

四海八荒众仙纷纷为我庆贺。

我满心欢喜得等着定渊,他倒是来了,只不过怀里抱着的不是送我的生辰礼,而是他那个刚历完劫,从人界回来的师傅,上神松末。

松末一脸羞涩得依偎在定渊怀里,身上还裹着我缝制给定渊的外袍。

何其不要脸!

她还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凤来,我们来迟了,希望你不要介意。都怪渊儿,渊儿非要给我补办前几日的生辰宴,我都说因为历劫错过了,就错过了嘛……」

边说,她还边娇嗔的看了定渊一眼。

定渊回以一笑。

是我从没见过的柔和。

我想错开眼,却留意到了松末身上的那件凤羽留仙裙。

刹时,我的脸色苍白了下来。

凤羽留仙裙,是身为凤族的我,花了上千年的时间,将身上最好的那根羽毛择出,编织成的一条可抵挡上仙以下所有攻击,又美的不可方物的法宝裙子。

千年才出一条。

织好的那一日,我献宝似的拿去给定渊看,说要穿给他看,想听他的赞赏。

可惜,我没穿上。

因为定渊说,想要这条裙子。

虽然舍不得,但他开口,我不会不给。

我一直盼望着,是因为裙子都是我的羽毛编制而成,他留着是为了睹物思人。

但今天……我所有的梦都被打碎了。

他把这件凤羽留仙裙,送给了松末。

看到我视线的停留,松末柔柔的笑了。

「凤来也喜欢这条裙子?这是渊儿送我的生辰礼……」

我知道这是松末赤裸裸的炫耀。

那条裙子沾满了我的气息,她不可能不知道是用我羽毛编织的。

我紧紧的拽着衣角,倔强的抬头,看着定渊。

「定渊,我的生辰礼呢?」

他能把我千年心血送给松末,那我的呢?

我眼底保留着最后一丝期望。

可惜,他只顿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

「生辰礼我忘记准备了,回头补给你。」

「忘了准备?」我声音极低。

半年前,我便日日提醒他我的生辰,他却同我说,他忘了。

亦或是,他从未将我放在心上,再瞧松末,她去人界历劫许久,定渊也将她的生辰记在心上,送了她这条凤羽留仙裙。

这就是喜欢和不喜欢的差别吧。

「定渊,我在你心中,当真没有一点位置吗?」

我千辛万苦才求来的夫君,却让我像极了一个笑话。

可能我的质问让定渊下不来台,他眉头紧拧,看着我语气略沉。

「凤来,你太不懂事了。」

他忍着气,留了一句「生辰快乐」就打算抱着松末离开。

——啪!

他转身时,腰间的配饰碰倒了我计划送他的琉璃盏,碎了。

像极了我四分五裂的心。

我笑了。

我不懂事吗?

那就更不懂事一点,好了。

我拍出一把长虹剑,当着众仙的面,直接刺向了定渊的肩。

他抱着松末,来不及躲闪,肩膀很快就被刺穿。

我无视他身上被鲜血染了半边的衣裳。

「你我千年情谊,就此一刀两断。」

我堂堂上古神族唯一的火凤,可以肆无忌惮的喜欢任何人,但不能被卑微的喜欢。

我高傲地抬起头,「本神君与定渊的婚约今日便取消了,至此,他另娶,本君另嫁。」

说完,我转身就走。

这对渣男贱女,我一眼都不想再看。

……

回到我自己的洞府,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画。

这是我曾在凡间历劫后,唯一带回来的东西——我的画像。

我视线落在了画像那双近似完美的眼睛上。

以前我为这双眼睛而沾沾自喜。

现在……

我突然发现,我这双眼与松末是挺像的。

众仙皆说,我不过是松末的替代品,只要松末历劫回来,我就会被定渊一脚踹出他的府邸。

我原来不信,但现在想想……

嗯,替代品又怎么样,还好我争气,至少是我一脚踹了定渊,也不算完全丢了凤族的脸面。

从桃树下挖了一壶神仙醉,边喝边感慨,我这千年对定渊的爱慕,算是喂了那二郎真君家的啸天了。

一壶神仙醉下腹,再醒来,已是三天后的事。

雪鸳来桃树下寻我,见我慵懒的模样,直叹,「瞧你这模样,我压的赌注应该能翻倍。」

听了雪鸳的解释,我才知,这四海八荒的神仙闲着无趣,在九州台摆了个不小的赌桌,赌注就是我会不会跪着回去同定渊认错,并哭求着他娶我。

雪鸳说,四海八荒内九成的神仙都压了我会回去,连她都压了肯定的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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