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州听得,转过身来,看着台上的江世杰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又见的一旁的汉王对着自己冷笑。
徐南州立刻会意,这讲课的老师是汉王党的!
由于成治皇帝偏心的实在明显,加上汉王他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所以朝中大臣除了中立的,其余的早早就分成了两派,盼着一个从龙之功呢!
没想到会波及到詹事府!
徐南州撇撇嘴。
要知道詹事府大多数都是史官、翰林和读书人、学士一班研究经学的学究。
算是清净之地了!
果然古来读书人嘴上都是仁义道德,心里还是放不下升官进爵啊。
既然你不仁,那我也不义了,本来还有点尊师重道的心,徐南州这下可立刻丢的一干二净。
只见徐南州坏笑着问道。
“哦?座师不如给学生说说,学生这身份怎么不合礼法了?”
“你……你怎的这么多嘴多舌?你……你是作为伴读进来的!詹事府只收皇家子弟,王孙后裔,和考进来的读书人,没有伴读这个说法!”
江世杰没想到徐南州会反问,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只好信口胡扯了一个理由。
“这样啊?那张旭也得和我一起出去!”
徐南州一个坏笑,手指着旁边坐着的牧恩伯公子张旭说道。
他和徐南州一样是伴读,不过他是伴读的是汉王,是十足的汉王党!而且家中势力也不小!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江世杰瞬间脸黑了半截,他可不想得罪汉王党里的同僚,特别是这种有势力的同僚!
张旭和汉王也瞬间楞了,心想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聪明,以前那种憨傻的感觉全然不见了,只觉得徐南州憨直的外表下藏着一股机锋,就如同藏在鞘里的宝剑一样。
汉王急眼了,自古以来伴读都是这些王孙公子就番或是太子登基后的左膀右臂,说是半个弟兄都不为过,汉王绝不可能让张旭出去的!
“徐南州!你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张旭是什么人才!你能和人家比?”
徐南州挑挑眉,继续装憨道。
“人才?什么人材?可以烧吗?本世子只知道,尊、师、重、道,天地君师亲,在课堂上老师的话等同圣旨,既然老师叫伴读们都出去听课,那就的一起走!不走啊!我亲自来请张世子一起出去!”
徐南州人高马大,比同龄人都高出一个肩膀,要是真动起手来,三个张旭都不够他一人揍的!
此时,江世杰脸都黑成锅底了,没想到自己针对徐南州,反而把自己带进坑里去了,他又不好收回话语,总不能直接说,我就是针对徐南州的!这样传出去他的脸在士林里也丢尽了!
“好了!老徐!你过来,咱们两一起坐!孤不出去!谁也不能叫你出去!”
朱厚照本来就极为聪明看的眼前的情况也懂了,这分明是针对自己和针对徐南州,他和徐南州是伴读关系,说白了就是还没成型的年轻版政治联盟,打徐南州的脸就是打朱厚照的脸,虽然自己没有太多权力,但是也必不能让这种腐儒欺负了去!
徐南州冷笑一声,搬了张凳子和朱厚照坐在一张桌子上,只看的老师气的吹胡子瞪眼毫无办法。
这江世杰一来是汉王党,二来性子又清高桀骜,对朱厚照和徐南州这种纨绔向来看不起,加之他两常年蝉联这课堂的倒数第一二名,这江世杰真是恨不得将两人一起丢出去。
但是毕竟朱厚照是皇子……
自己……唉!罢了!上课!
江世杰拿起书本咬牙切齿的念道,翻开诗经里的《桃夭》念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华夏古典教育里以四书五经为范本,而五经之首便是诗经,所以诗词歌赋一直是古典教育里最重要的部分。
徐南州挑挑眉,这玩意……他作为一个历史系大学生,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遂无趣的把书仍在一旁去。
而后更让徐南州觉得无语的玩意出现了!
这江世杰居然将桃夭这一首情诗讲解成臣子报国之心?
原诗是赞扬女子美貌,然后娶回家里相夫教子,其乐融融的富有周地风格的诗歌!
但是徐南州听完这江世杰解释,差点没拿书扔了过去!
尼玛!这臣子是龙阳君吗?带回家里相夫教子,亏你也解释的出来!
徐南州心里狂吐槽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从宋朝朱熹提出的存天理,灭人欲后,女性地位急速下降,导致宋明以后风气极度保守,男欢女爱的诗歌更是大忌!
这种东西怎么能出现在儒学经典上呢,所以自然有“大儒”硬是把情诗扭曲成各种封建礼教的东西!
徐南州听得一阵无语,他决定不再侮辱自己的智商和耳朵了!
遂将书本一扔,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去!
哪知道他睡得太过香甜,不一会鼾声顿起!
引得周围人都回过头来!
特别是那刚被徐南州得罪的江世杰见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又是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
江世杰立马折身回去拿了一根戒尺,向着徐南州劈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把徐南州从睡梦里打醒。
江世杰恶狠狠道。
“你这糊涂玩意!侮辱圣学!败坏圣人诗歌!给老夫站起来!向孔圣人画像下跪道歉!”
徐南州听得,揉了揉稀松的睡眼,冷笑道。
“你这玩意给狗,狗都不学!本少爷天资聪颖!莫要打坏了本少爷天资聪明的脑袋,变得和你一样蠢!仔细点你赔不起!”
虽然是徐南州嘲讽。
但这也是他的心声,什么玩意能把诗经讲解成这种东西!
多听听,徐南州都觉得自己智商会直线下降,说不定性取向都能给这帮腐儒讲弯了去!
自己家三代单传可冒不得这风险!
但是周围听罢,立刻哄堂大笑起来。
“聪明!徐南州?就你?哈哈哈哈!这是咱们今天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了吧!”
汉王立刻找茬起哄起来。
连装着温文儒雅的太子都不住的在掩嘴。
只有徐南州的好兄弟朱厚照扯了扯徐南州的袖子,想要他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