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被人五花大绑的押着,看到是新虏伯家的憨子,在路上更是被不少人指指点点看热闹。

徐长勋倒也洒脱,摆明了就是一副负荆请罪的架势。

毕竟自己如今刚刚凯旋归来,立了大功,加上如今陛下仁厚,只要这憨子到了御前老实一些,陛下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感受着路人的嘴碎和目光,徐南州有些不能忍了,简直就是社死啊!

但也知道老头这是为了自己好,一想到待会儿就要面圣,当即也不敢闹了。

方才是为了维持原主憨子形象免受“红龙”之苦,眼下要进宫,还是想想怎么自保为妙!

“爹,陛下不会把我砍了吧?”

思前想后,徐南州还是有些怂了,封建主义害死人啊!

“你这厮,总算不装傻了!”

说着,徐长勋也笑着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头上。

“待会见了陛下,你就老老实实地认错大哭就行,陛下仁厚,不会太过苛责的,知道了吗?”

“不过那些个苍蝇似的文官御史会不会要求严惩你,爹可就保不准咯!”

自己的儿子自己疼,只要不丢了性命,吃点苦头长长教训也是好的。

被老爹这么一提醒,徐南州顿时就耷拉起了脑袋。

大夏文官?

那可都是一群比西巴还要恶心的玩意儿啊!

不怕打来不怕骂,还一副以被皇家勋贵责罚为荣的气节模样,满嘴仁义道德,油盐不进,能把人活活喷死!

一会自己要是稍有不慎,免不得就要被这群家伙用口水给淹死!

不过这憨子也有憨子的好处,你不要脸,那小爷比你更加恬不知耻就行了!

试问正常人,谁会和一个出了名的铁憨憨计较呢?

都说了我是憨货是莽夫,那你今天骂了我,明天我等你下朝后在路上打你一顿这很合理吧?

徐南州心中盘算着,未过多时就过了奉天门,一股肃穆的庄严气息便扑面而来。

例行检查之后,看着眼前被捆的严严死死的徐南州,这群羽林卫也是见怪不怪了。

……

“陛下,新虏伯求见,同行的还有新虏伯府的世子徐南州。”

听到贴身太监的回报,成治皇帝不由得一愣。

“新虏伯来的正好,朕刚打算派人去请他呢!”

“不过他带着那憨子来做甚?”

对于京中对那憨子的议论,成治自然也是有所耳闻,对新虏伯更是深表同情。

太和殿内,成治正召集百官商议着西南事宜,所以汉王和徐南州的事情,至今成治还未知晓。

“行了,先宣他们二人进来吧。”

再怎么说,如今的徐长勋也是大功臣,更何况如何安置西南事宜,还需要他出力。

得了宣,整了整衣衫,徐长勋就带着徐南州入了殿。

抬眼扫了一圈殿内众人,都是自己的老相识,不再拖沓,当即就跪了下去大哭起来。

“陛下,臣死罪!”

徐南州看了一眼上头端坐的成治皇帝,也只得有模有样的跟着拜倒,趴在地上瞎咧咧起来。

“陛下日理万机,英明神武,臣念及于此,顿时心中百感交集,暖意荡漾,陛下鸿恩浩荡,微臣沐浴圣恩,忍不住要放声高呼,称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千秋万代功过三皇啊!”

“还请陛下别杀我,我爹就一个儿子,要是杀了,生不出来了可咋整啊……”

听着父子俩各说各的,成治和大臣都懵逼了。

这两人,在搞什么飞机?

尤其是听着徐南州气都不喘就蹦出来的马屁,侍立一旁的太监都有些自愧不如。

暗自偷偷拿小本本记了下来,这些,可都是功课啊!

而跪在徐南州身边的徐长勋,也是被自己这憨儿子给秀懵了,有些无奈地抬起了头。

成治皇帝这才有些疑惑,将这大功臣亲自扶了起来,关切地问道:“长勋,你这眼睛是怎么了?”

徐长勋老脸一红,急忙躬身:“臣不小心从马上跌了下来……”

倒是一旁的英国公哈哈大笑了几声:“你新虏伯弓马娴熟,还能摔了不成?”

“依老夫看呐,这八成是被人打的吧!”

殿内都是心腹之臣,英国公和新虏伯又是过命的兄弟,自然能够打趣几句。

这个玩笑一开,整个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就缓和了下来。

成治皇帝饶有兴致地走到徐南州面前问道:“你这憨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被憨子这么一问,徐南州更是跪在地上装起了傻。

“岳父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我爹莫名其妙就抽了我一顿,还说岳父大人您要杀了我,我心想岳父大人此等圣君焉能如此暴戾,气不过才还手……”

话没说完,一旁的徐长勋就被气得气血翻涌。

这憨子,犯浑也不看看地方!

还敢直接叫陛下岳父大人,这搞不好就是一个御前失仪的大罪!

“你这逆子敢冒犯陛下,看老夫不打死你!”

瞧着老爹气急败坏的模样,徐南州顺势就躲到了成治身后,战战兢兢道。

“陛下乃是天下人的君父,我敬亲爹还在,姑且叫一声岳父怎么了?”

“都说一个岳父半个爹,我岳父在,我看你敢打我!”

看着徐南州的憨厚模样,殿中诸臣也是笑了起来。

“这徐家的憨子,果然名不虚传,竟然敢叫陛下岳父。”

“这有什么,上次他还叫我死胖子呢!”

成国公拍了拍肚子,满脸苦笑。

“如此看来,新虏伯的熊猫眼,多半就是被这憨子给打的了!”

英国公看热闹不嫌事大,又给好兄弟狠狠补了一刀。

“陛下,臣……”

徐长勋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成治摆摆手打断了。

“行了,一个憨子,能闹出什么大事,你和他计较个什么。”

“朕免罪,先过来商量正事吧!”

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徐南州,成治才重新坐回了御座之上。

“如今新虏伯西征凯旋,为我大夏荡清了西南边患,但这西南之地如何安置,却是一个难题。”

“不知诸位爱卿,可有何良策?”

“凡有建言,不无可说,只要有功于社稷,朕定当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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