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瑛说的不错,陛下既然已经下了命令,老夫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事做下来。”徐达握起拳头。
自从四年前,魏国公府因为收养朱雄瑛而,得到了朱元璋的格外恩宠,连带着徐达也仕途一帆风顺,自然容易让人眼红,而那些世家大族恐怕也早就盯上他了。
不过他许达是何许人也,当初自己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时候,那些个孙子还不知道在哪喝西北风呢,现在虽然自己已年过半百,但是老当益壮,想要打倒他,想都不要想。
徐达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徐景瀚跟在后面,不解地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啊?还要去找那些流民吗?”
朱雄瑛点点头:“嗯。”
“可是那些流民应该都藏起来了,我们能找得到吗?”
朱雄瑛点点头:“可以找得到的,这京城看着这么大,可是那些流民根本没地方去,没人会愿意收留他们这些留名自然而然的就会抱团取火,且这样也可以应对官府。”
“哦……”徐景瀚挠了一下后脑勺,“怀瑛,你懂的也太多了吧……”
朱雄瑛,早就已经习惯了各式各样的彩虹屁,毕竟作为一个,天赋异禀的神童,自己是从小被夸到大的,但是依然爱听!
“那你以后可愿意跟着我干!”朱雄瑛对徐景瀚郑重其事地说道。
朱雄瑛也是个有远见的人,他知道即使徐达现在十分疼爱他,但是自己终归来说也不是这魏国公府的人,不是他徐达的亲孙子。一旦有一天,朱元璋对自己的恩宠不在,那就相当于自己从云端上摔下来,到时候粉身碎骨自是必然。
不管怎样,只有让自身足够强大,才可以应对以后的变数。
而想成就一番事业,帮手自然是不能少的,徐景瀚在他看来算是一个合格地备选人。
徐景瀚这个人看似上天入地的胡作非为,十分贪玩没少惹徐达生气,但是朱雄瑛知道他在某一些方面上十分有天赋 而且有着比其他同龄的小孩子更加敏锐的观察力,再者作为徐达的亲孙子,徐景瀚在一些方面上也继承了徐达的英勇。
朱雄瑛虽然没跟着徐景瀚一起玩,但是她知道旭景汉可是他们那群小孩子之中的“小老大”。
事实证明,有的时候熊孩子可能也是一个可用人才。
南京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徐达带着朱雄瑛和徐景瀚二人正在街上寻找的时候,突然就下起了小雨。
“大父,我们要不要去买一把伞?雨下的越来越大了。”朱雄瑛大声说道。
“好。”徐达应道。
于是三人一人拿了一把伞,一高两低,三个身影走在街上,看起来颇为滑稽。
徐景瀚手里提着包子,鞋子和裤脚全都被雨水沾湿了,他有些不高兴地努努嘴,想要回府里,但是又怕徐达生气也不敢说。
功夫不负有心人,朱雄瑛三人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一群乞丐从四面八方跑了出来,开始在街上找吃的东西。
看着周围聚集的流民乞丐越来越多,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徐景瀚嫌恶地蹙起了眉头。
徐景瀚在魏国公府锦衣玉食的长大,要什么没有,哪里曾见过这种人,一时间嫌弃两个字全都写在脸上。
朱雄瑛浑然不觉,拿着包子就走过去了,然后一个一个地掏出来给那些流民。
“看着真脏……”徐景瀚喊小声嘟囔了一句。
徐达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这耳朵可灵着呢,一听见徐景瀚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
“你说什么?你个臭小子,说什么呢?”徐达脸色一变,“你可知道当今圣上也是乞丐出生,你大父年轻时候过的也是这种生活,没比这些百姓好到哪里去?你现在居然还嫌弃起他们来了?要是没有老夫,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泥潭里摸爬滚打呢!”
徐景瀚吓得一哆嗦,愣愣的看着徐达。
徐达越说越气:“你别以为你出生在魏国,功夫就高人一等了,不过就是个出生罢了,也不是你自己的本事,你要是不学好,将来没办法,自己凭着本事混个功名,老夫就把你赶出府去,到时候你就跟这街上的流民一样了!”
徐景瀚:“大父……我……”
“你也长到四岁了,怎么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这人可以穷困潦倒,但是万万不可丢了志气,这些流民百姓不过是遇到了天灾,迫不得已才如此,现在是如此,可是你怎知道将来这群人里面也有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呢?”
“看看你整天就知道玩,就知道享乐,一点真材实料都没有,要是长大了,也是这个德性,整个国公府都不够你挥霍的!”徐达越说越生气。
徐景瀚和朱雄瑛,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睡,连教导的夫子都是李善长,可是为何这差距就会如此之大?
朱雄瑛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四岁的单纯孩子了,他睿智,有远见卓识,同时懂得悲天悯人,会体谅民生疾苦。那时朱元璋身边的太监带回来一个叫马三宝的小乞丐说是朱雄瑛觉得于心不忍,便待会府里做贴身随侍时,自己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想不到这个孩子既然如此心善。
可是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自个儿的亲孙子真是什么都比不上朱雄瑛。
难道是基因的差距吗?
朱元璋的血脉,难道还有碾压的优势!
不!他徐达可不愿意承认是这点的原因!
朱雄瑛也是十分无奈,自己不过才一会儿没看着这祖孙二人,怎么又吵起来,自己也算是操碎了心。
“景瀚,快过来帮我!”朱雄瑛大声道。
徐达踢了他一脚:“还不快去,老夫脸上能看出花来呀!”
徐景瀚谢天谢地,自己终于不用挨训了,急匆匆地就跑过去了。
“诺,把这些都先分给他们吧!”
徐景瀚点点头。
“诶!别抢!每个人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