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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爷昨日有听太傅说开海运一事,皇爷爷问了太傅,太傅说这事是你与他说的,可是真的?”
朱元璋温和道,心里开始忍不住期待起来。
虽然昨日李善长说过那番话后,自己对于这事也信了,十有八九,可是还有那一二还是想自己亲自验证一下。
朱雄瑛当然知道现在不是装傻充愣的时候,必须抓住机会展现自己的价值才是!
“是的,确实是怀瑛和老师说的,但不过只是自己的一些拙见,定有不足之处,皇爷爷可不能笑我!”
“哈哈哈,好,怀瑛尽管说,皇爷爷肯定不笑你。”朱元璋满脸期待道。
“怀瑛也是昨日上学时听到老师不经意提起海禁一事,是否开海运一事一直困扰了皇爷爷很久,满朝的文武百官也是即得束手无策,恰好怀瑛对此事有些自己的看法,便随便说说而已。”
朱雄瑛还是决定再谦虚一下。
“怀瑛但说无妨,王爷爷还能怪你不成?要是说的好,王爷爷还要重重的赏你呢!”
朱雄瑛站了起来,准备正式开始装逼。
“怀瑛现在虽然还小,但是也懂得为君为官,当造福百姓,为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想办法的道理。”朱雄瑛看着朱元璋,镇定地说道。
毕竟现在应该展现出自己专业!
“皇爷爷和众文武百官为到底是开海韵还是不开海运繁星,不也正是在为百姓的安危考虑吗?这开或不开,确实都各有利弊,可是怀瑛觉得凡事安得两全之法,两者相较需取其轻。”
朱雄瑛看着朱元璋听得一脸认真,心里别提多得瑟了。
想到还有自己教大明天子的一天!
“孟子有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万事应以民为先,应该想着如何造福百姓,这才是正道。而怀瑛也认为,这革除海经开海运,确实能够造福于民。”
“一个国家的兴衰存亡,其实也是取决于百姓,百姓不仅是整个王朝的生产力,也是整个王朝的支撑所在,所以先得实现民富,才能促进国强。”朱雄瑛说的井井有条。
“可是大明朝自建国以来,人口确实是在不断增多,可是这地总共也就这么大一点儿,百姓们都要靠着手里那点田地种出来的粮食养家糊口,给朝廷赋税以充国库。”朱雄瑛叹息道。
“这对于千千万万的百姓来说,确实是不堪重负,赚的银子不多,可能连自己家里的几口人都吃不上饭。朝廷还要逼着上交赋税,就算省吃俭用的交了赋税,还要经过各个官府克扣,大大小小官员的中饱私囊。交到朝中的银子,估计也没剩多少了,这么一来,底下的百姓赚不到银子,吃不了饭,上面的朝廷也没钱,国库也空,试问,这样的国家何来兴盛强大之言?”
朱元璋慢慢放缓了呼吸,听朱雄瑛将大明的国事分析的头头是道。
“怀瑛此生有幸能被皇爷爷和大夫捡到养尊处优的长到四岁,可是怀瑛不敢因此沉迷于荣华富贵。”朱雄瑛这时候已经摆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毕竟这还是要真情实感才能打动人!
“现在仍有许许多多的百姓要忍受饥寒冻迫之苦,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这些百姓该有多可怜啊!皇爷爷爱民如子,难道也忍心看着他们受苦吗?”
朱元璋天真无邪的眼神让朱元璋心里不由得悲伤起来。
朱雄瑛趁机火上加油,趁热打铁。
“怀瑛是知道,很多为官之人为了自己能够多捞点银子,往往是百姓性命如草芥,那些大官只想着自己能从海运一世上赚的盆满钵满,大把大把的银子拿回家,毫无节制的挥霍,可是那些百姓呢!”
朱雄瑛现在感觉自己已经有点演说家的气质了。
可是想起那些在其位却不谋其事的贪官污吏,心中的气氛也确实是实打实的!一切都要归结于万恶的资本主义!他们这些底层的劳动人民只能遭受压迫与剥削!
不行!自己这次一定要化作正义的化身!帮助那些深处水深火热的百姓脱离苦海!
朱元璋:“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百姓都是黄爷爷的子民,难道王爷爷忍心看到这些百姓如此?”
朱雄瑛打算朱元璋,完全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朱元璋凝眉。
是啊,自己也是穷苦出生,老百姓所受的压迫,剥削他怎么又会不清楚,贪官污吏克扣赋税,土豪乡绅强占土地,家中没有田,没有收成,一家老小便吃不上饭,这样的苦日子,自己何尝没有经历过?
正是因为自己经历过这样的苦难,所以自他当上这个皇帝之后,想方设法的都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可是,在这个位置上,看似至高无上,却仍有着太多的限制。让他很多话没有办法说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做,正如这开海运一事,那些世家大族的极力阻挠,让自己一时没有办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为百姓谋福。
如今,却是朱雄瑛点醒了他……
“怀瑛说的不错……是皇爷爷太优柔寡断了……”朱元璋动容道。
朱雄瑛心里狂笑,手上作揖:“怀瑛也只是随便说说,童言无忌,哪里说的不对的皇爷爷不要怪罪才是!”
朱元璋笑着摇头:“哪里哪里,怀瑛说的要比那些文武百官都好上数倍!”
“皇爷爷不要取笑,怀瑛怎么能够和那些满腹经纶,功绩卓越的大人们比呢!”朱雄瑛摇头认真道。
朱元璋心里更满意了,徐怀瑛这孩子才四岁而已,受了夸奖也不会沾沾自喜,懂得谦让,也知道进退,不居功自傲,简直太棒了。
朕的眼光确实没错啊!
突然,朱元璋面色一沉,收起了脸上的笑:“怀瑛,这些可是有谁刻意交过与你?”
朱雄瑛:“……”
尊贵的皇帝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谁教的我?不都是我自己想的吗?还能有谁能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