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乾环顾孙家众人一圈,眼神所过之处,完全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和他对视,纷纷低下头。
纵然他们心中都很是愤怒,但是江乾毕竟是元魂境大能,他们怎么敢发火?
元魂境大能有多强?
只是动动手指,在场绝大多数人便是无法抵挡,只是气势外放,便是能让在场所有人跪伏在地上。
元魂境大能,实力就是恐怖到了如此程度。
一个人,便是让整个孙家抬不起头来,即便是愤怒,也只能压抑自己的怒火。
江乾环顾了一圈之后,便是把目光落在了孙淼的身上。
他冷笑一声,缓缓道:“无冤无仇?”
“本座告诉你们,让我的徒儿受委屈,就是你们最大的不该,这就是本座和你们最大的仇怨。”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不断扩散开来,在整个宴会厅回荡了起来。
孙家众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一个个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
这就是元魂境吗?
他么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看元魂境了,可江乾发威之后,他们才真正理解,元魂境大能的恐怖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
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竟然就有如此威势,简直超乎他们的想象。
江乾冷哼一声,转过头,表情便是立马变得温柔了下来。
“秋水,说说吧,你来告诉他们,你们究竟有什么仇怨。”
洛秋水微微颔首,她缓缓走了出来,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
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布满了红血丝。
过了很长时间,她都在沉默之中,有些事情,只要回忆起来,便是会让她痛苦到无法呼吸,失去言语的能力。
她不说话,周围众人都只能是静静地等待着。
江乾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洛秋水的肩膀。
洛秋水顿时回过神来,对着江乾点了点头,张开了嘴巴。
“不知道大家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洛家有洛陆生入明炎王朝为宰相?”
众人闻言,眼中都闪过一抹追忆之色。
不过很快,众人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个个脸色骤变。
“明炎王朝宰相洛陆生,曾几何时,在明炎王朝如日中天,乃是帝王面前红人。”
“岂止是这样,当初帝王对洛陆生极为看中,哪怕是洛陆生多次在朝堂之上冲撞帝王,帝王也不曾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洛家,洛秋水,洛陆生,难不成,他们是一家人?”
“可我怎么记得......”
洛秋水看向四周,众人的议论纷纷也传入了她的耳中。
她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没错,当初我父亲洛陆生,当朝宰相,帝王面前红人,治理王朝,立下无数功劳。”
“我洛家也因此而崛起,如日中天。”
“可就在那一天,噩耗突然降临,有人在朝堂之上,当众揭穿我父亲多条莫须有的罪名,扣上叛国之罪,陷害我的父亲。”
洛秋水忽然间把手抬了起来,指着孙淼。
她的眼中怒火中烧,仿佛要用眼神杀了孙淼一般。
她没有经历过当初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只是后来听父亲的朋友所说。
可她能够想象得到,当初的父亲,究竟是有多么的绝望以及委屈。
洛陆生将自己一生都奉献给了明炎王朝,兢兢业业,协助帝王治理王朝,立下无数功劳。
可是到了,竟然是被诬陷叛国。
“叛国?”
“何其可笑,我父亲在明炎王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何必叛国?”
“可是,孙淼,你可还记得,当初我父亲选择用什么方式自证清白?”
孙淼呼吸一滞,他自然记得这些事情。
只是现在被当众揭穿出来,纵然今日的事情过了,今后也有无数人议论他陷害当朝宰相的事情。
谣言,最为可怕。
他们孙家的面子,局势,都会受到莫大的影响。
“休得血口喷人,我并未冤枉你的父亲,一条条罪证,我都有证据可佐证!”
洛秋水闻言,不屑一笑,直接打断了孙淼的话。
“可笑的罪证,不过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已。”
“听说,当初洛陆生为了自证清白,在朝堂之上自决。”人群中,不知道有谁突然间说了一句。
江乾当即冷哼一声,“你们可真是厉害,黑白颠倒,让当朝宰相自决于朝廷之上?”
他的话,让众人再次退避开来。
他们哪里还敢说是靠近,这摆明了已经是来寻仇了。
这可是元魂境大能,今日他们无论站队孙家还是江乾,今后都有可能被秋后算账。
这一个个,可都是只想看戏,而没有丝毫想要参与的意思。
“自决就能自证清白,那也有可能是畏罪自杀而已。”
孙淼还是不愿意承认。
洛秋水猛地上前一步,质问道:“若是你们不心虚,为何当日便是准备好人马,冲入我洛家山,将我洛家上下九百余人全数屠戮。”
“那时候,我父亲可还未曾定罪!”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当初明明是说洛家叛国,株连九族。”
“我曾经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帝王也是被众臣逼迫,无法为宰相出头,在宰相死后,本想庇护洛家人,结果却是传来洛家灭门的消息。”
“也就是说,其实洛家已经灭亡了,帝王为了安抚众臣,才会说出株连九族的话?”
四周众人的话当即传递了开来,所有来参加宴席的宾客,表情都变得很是怪异了起来。
这陈年冤案突然间被翻了出来,倒是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感觉。
周围众人已经没有一个人再次站在孙家这边了。
孙家老太当即明白了过来,这件事情完全不可能善了。
而且,孙淼的狡辩,更是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此时孙淼也不说话了,静静地站在原地。
孙家老太当即上前,拉了一把孙淼,随即便是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而她这跪下,四周孙家的人也是诚惶诚恐,一个个接连跪在了地上。
在场也唯独孙淼还在站着。
孙家老太低下头,惶恐道:
“前辈,此事是我孙家之错,可否请前辈放我孙家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