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悠哉游哉的说话方式让余氏很是不满,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嚣张的下人。
刚想叫人把他给拖出去的时候,就被一句话给打断了思绪。
“他今天应该是一早就偷偷摸摸的走了吧,我想你应该也发觉了,张大户他有事情瞒着你。”
事已至此,余氏算是彻底明白了。
站在外面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丈夫派过来送东西的,而是要过来和她说那些张大户一直以来都在隐瞒着的事情。
于是,她便从帘子后面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和我说说,你这次跑到我府上来,究竟能够说出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事情。”
西门庆也一点都不慌,现在自己可是跟着他老婆站在同一战线的。
他便将自己这两天在阳谷县那边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给了余氏。
她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平静变得逐渐恼怒起来。
“好啊,骗我说是要和官衙的人打关系,一大早就带着那么多的礼物往县衙跑,原来还是为了那个使女!”
余氏也知晓了潘金莲和眼前西门庆的关系,用词也尽可能的保持理智。
毕竟那在阳谷县敢殴打都头武松的人可就在眼前呢。
“现在你制止张大户继续纠缠,我则能和潘金莲好好过日子,井水不犯河水,没问题吧?”
两人一拍即合,余氏甚至还拿出了不少银两作为感谢,若不是他这次来到府上诉说这件事情,恐怕她还会被蒙在鼓里呢。
递到眼前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西门庆接过之后便径直离开了。
当天晚上,张大户从清河县最好的酒馆里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从那满脸微醺,再加上开朗的笑声就知道,他已经喝醉了。
自己已经和清水县的县令商谈好了,只需要等明天天亮的时候就可以派官兵去附近的阳谷县。
到时候就算是那西门庆有再大的本领也阻挡不了自己,把潘金莲给带回来。
回到家门口之后,他故作镇定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衣冠,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让正房知道。
可等到他回了房间之后,却发现自己的正房余氏正坐在那里,面色沉重的看着他。
虽然有些惊讶,但他还是尽可能的稳定住自己的情绪,避免露馅。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明明是一大早就走的。”
张大户随便说了几个理由,尽可能的敷衍搪塞过去,只要等到明天天一亮,他就可以去把自己那魂牵梦绕的潘金莲给带回来了。
“从今往后你不允许再随意出入大门,没有我的允许,你若是再敢肆意往外出行的话,小心以后这个家里面就没有你的任何一份财产。”
突如其来的严厉管制,让张大户整个人都懵逼了,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明明还挺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变成这样了呢?
可不管自己用尽怎样的方法,都不能够让自己的正房说出为何这样对待的原因。
所以他便把家里面的下人悄悄都集中起来问一下,今天自己的正房到底跟什么人有过接触。
等他听到有个人冒充自己遣派的下人来到家中送东西的时候,内心中顿时就暗叫不好。
从下人口中的描述就可以得知,过来送东西的那个人外貌表现几乎和西门庆一模一样。
自己跑到县令那边去寻求其他办法,这家伙居然直接趁虚而入,直捣大本营!
难怪余氏一回来就表现出这番态度,肯定又是那家伙,把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现在可好了,原本答应要给县令一些好处,让他帮忙把潘金莲给带回来。
现在不仅这些事给不到了,甚至自己在家中能够掌管钱财的能力又变得更加紧巴。
“可恶,这个西门庆,你是彻底把我给惹火了,不要以为你偷偷跑过来告状,我就拿你没办法!”
自己不能出门,可不代表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做不了。
要知道,他手头随便拿出点东西去典当铺可都能换回不少的银子。
自己正房是已经知道他想要把潘金莲给重新带回府上的想法了,所以那潘金莲恐怕以后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但这样一个美人,也绝对不能白白的送给西门庆,有句古话说的好,叫做红颜祸水。
那他就要让着西门庆知道,得到了命中不该有的女人会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解试的日子也快到了。
西门庆早就已经做好了考试的准备,县令派人过来准备马车,要将西门庆直接送入附近举办考试的州县。
他们虽然不知道西门庆为何会突然转变自己的想法,要去参加科举考试。
但自己现在只要能够和他打好关系,之后就相当于能够在朝廷中有一个自己的帮手。
仅靠着这弹丸之地的阳谷县,想要能够出人头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西门官人,这是县令大人派我们过来护送您去考场的。”
西门庆没有多说话,拿着自己的东西就上了马车。
生药铺里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因为有了自己之前给百姓做的那些事情,生药铺的生意变得愈发红火。
自己不仅是要去科举考试中拿到头衔,更要通过自己在阳谷县里的这个药铺,来提供今后源源不断的收入。
“官人一路顺风,小女在家中等您中榜归来。”
从潘金莲的眼中西门庆可以看得出来,她那是十分不舍的,不过自己离开之前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最近这段时间不要随意出去,等我回来了之后,再带你到街上逛一逛吧。”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我家里面的仆人就好,他们会负责帮你弄到你想要的东西。”
马车沿着道路的方向不断前进,要不了多久就能够抵达解试的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