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好吃吗?”

马皇后说着,就把一个饺子送到嘴里了。

“挺香啊,元璋,你刚才不还吃得挺香嘛,怎么,你?”

看看马皇后,明太祖眉头都快皱掉了”

“皇后,这这这,你说......”

“说什么,怎么,你也想学他,日日这么吃法,一百多道菜,每道菜就吃一口,那过的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唉,让咱来算算这菜得多少钱,什么无根之水,无什么什么,按不太名贵了算,嚯!”

算着算着,朱元璋都算乐了。

“皇后,咱大概算了一下,他这一顿饭吃下去,千八百两银子就没了。”

“千八百两,我看不够,元璋,你算这个干什么?”

“嘿,皇后,咱的好皇后,咱还能干什么?难道咱是想学他那么吃。”

“咱是觉得这个皇帝不是个好皇帝,他这么干,那他儿子闺女他那些老婆们,恐怕也得这么干,那他们这么干,那他的儿子的皇亲国戚,他那帮兄弟们也得这么干。”

眼珠子往上一转,朱元璋又开始算账。

“最后啊,从皇帝到皇宫,再到皇城根儿下,再到整个天下,但凡是有点儿钱的,有点儿官位权力的,每顿不吃一百道菜,也得吃九十道,这些钱从哪来,还不得从百姓的碗里挤出来。”

说到这,朱元璋一脸愠怒。

“咱吃过苦,放过牛,给地主做过活,咱太知道这钱最后得从哪儿来了?皇后,依我看,他这一千八百平方公里,迟早得没。”

马皇后听朱元璋这样说,往朱元璋嘴里送了一个大饺子。

“这就对了,我还以为你要学这个什么狗屁长寿皇帝呢。”

“哪能哪,嘿嘿,要不怎么说咱有个好皇后呢,我看,这个狗屁长寿皇帝,就没咱这么好的皇后,不然,他也不能这么混蛋。”

这两位传奇的开国帝后,吃着饺子,商讨着天下政事。

其乐融融,互相帮扶。

堪为典范。

“元璋。”

“咋了皇后?”

“这视频,不耽误天下的人也能看见,万一有人跟着学,怎么办?”

听到马皇后这一问,朱元璋把嘴里的饺子咽了,一脸杀气。

“皇后说的对,咱这就写一道圣旨,咱得让天下官员贵胄明白,只要敢学这奢靡之风,只要敢这样求长寿,咱直接让他没寿。”

“皇后,来,你给咱拍个视频,发上去,让天下人都看看,让天下人知道咱的态度,咱不发别的,就发这顿饭,我带头节俭,他们要是敢铺张奢靡,咱就治他们大不敬的罪。”

“好。”

正要拿诸天镜拍视频,朱元璋看着这诸天镜中正在放着的十大帝王的视频,犹豫了一下,同时,又喝了一口饺子汤。

“皇后,要不咱给它看完吧,这铺张的咱不学,兴许后头,除了那叩齿,吐纳,还有些什么不铺张的法子,咱学学,多活几年,也能为后人多干几年。”

“行。”

朱元璋夫妇继续看着视频,视频中,长寿的原因,已经总结到了第五点。

“第五点,江山稳固,内外安定。”

“这并非他的努力成果,而是得益于几代先帝的努力和铺排。”

“几代人的积累,使得他手中的帝国,几乎必然地能渡过许多难关,所以他从出生开始就获得了比许多皇帝都没有的太平盛世,可以说,出生之前,他就提前预定了一生的安定,不像柴荣。”

“后周周世宗柴荣,五代第一明君,才能斐然,武功卓绝,君德高明如月,如果以君德和能力定寿命,他八十六,那柴荣得五百岁,毕竟,跟柴荣相比,他为治国所做的事情,简直小儿玩闹一般。”

“然而,柴荣的江山,太难了。”

“因为太难了,所以尽管君臣一心,上下勠力,但是,柴荣还是三十九岁就死了,后人说他是到了病龙台,赶上了,所以死了。”

“但事实上,他是累的,硬生生累死的。”

“他的江山,太飘摇了,底子太薄了,而天下,太难了,六年时间,他做了太多的事,用了太多的心思。”

“过度的劳累,透支的不是别的,就是寿命。”

......

此刻,后周。

这时候,是深夜。

凌晨两点的样子。

因为诸天历史镜大亮,所以,这个深夜,特别明亮。

而周世宗柴荣,此刻还没睡。

他正在看地图,准备战术,出兵后蜀。

同时,他也在时时关注着张伟发布的视频。”

当他看到柴荣三十九岁死的时候,柴荣暂时地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要不是今天天现异象,朕还不会打开诸天镜,算算,已经好多年没玩诸天镜了,今天一看,居然就看到朕的命运。”

“王朴,朕今年,三十五了,还有四年的寿命,不行,得加快布局,你说的先易后难,还是得做,只是,要快,要更快。”

王朴在一旁听着,看着外面那巨大的诸天历史镜。

哭了。

“既然是上神发布的视频,一切,应该都是真的。”

“只是,皇上,您信命吗?”

“上天既然提到您过度劳累而死,那您别这么累,多照顾照顾自己的身子,就算不能像这个混蛋皇帝那样一顿饭浪费得铺天盖地,但,皇上,您真的不能再这样熬了。”

看着王朴这一脸的老泪,柴荣也是感慨。

“你是说,这是上天给朕的指引,上天,要朕珍惜生命,可是,上神这般说了,这该就是定数......”

“不,不是定数,上神之于人间,本身就是变数,商周之易,便是诸神带来的变数,皇上,您要答应臣,为了天下,您不能再熬夜了。”

“可是,上神也说了,你也知道,天下,太难了,而朕的底子,较之于这混乱的天下,的确太薄了,每日殚精竭虑,尚且不能太平,若真是松懈......”

王朴闻言,直接是跪下了。

“皇上,您,就是天下的希望,臣说过,给皇上三十年时间,天下之数,未可知也,现在臣确定,给皇上三十年,天下大定,皇上,您不能倒啊,您,一定要爱惜自己的性命啊。”

看着王朴,叹了一口气,再盯着外面那巨大的诸天历史镜。

对王朴所言,柴荣不置可否,眼中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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