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整整二十五两的银子都够他们手下的仆役,伙计几年的开销了。
用这笔钱买一些能增加口舌之欲的东西,实在有些划不来。
哪怕薛神医是从京城退下来的御医,这二十五两银子也算是他下了老本了。
不过他花大价钱买这味精,可不是为了自己的口舌之欲。
昔日在京城时,他结实的达官显贵倒是蛮多的。
可退下来之后便少有往来,偏偏自己那儿子又不成器,说是志大才疏也不为过。
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连自己用人脉给他在京城谋的官职都能辞了。
这次买下这味精,若用来送礼再给儿子谋谋官职,倒是不错。
薛神医话音刚落,娄氏也举起手来说道:
“我也买一袋。”
娄氏之后,就再无人出声了。
毕竟周巡定的这价格实在太高,他们虽说也有实力买一袋来偿偿鲜,可毕竟是五两银子。
还是先看看邱员外,薛神医和娄氏他们买下之后,能保存多久,是不是什么菜肴都能做出这种鲜美之味再做定夺。
有了决断,众人也不再焦急,而是纷纷都在心中盘算,接下来的时日,要以什么借口去这三位家中蹭饭偿鲜。
见只有三人买,周巡非但没半点沮丧,反而差点没笑出声。
这个年代的人都不知道什么叫砍价的吗?
原先他报出五两的价格,本是想坐地起价,等人众人慢慢砍价。
而他心里的底价则是一钱银子,怎么说也不能低于一钱了。
可谁知道,他这边才刚报出价格,转眼便有四十两纹银入账。
他当即忍住笑意,又变戏法似的拿出八包味精分给邱员外等人,看得大家伙一个个目瞪口呆,心想这真是神仙手段呐!居然能凭空变出味精!
怀里揣着银子,周巡已听不清大家在说什么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有钱了,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终于有钱了!
而且还是四十两银子,再赚个二三十两,都够在七侠镇里买一套房子了。
有些飘飘然地周巡,并没有意识到展红绫已经不动声色地站到了自己身后,看着周巡一脸陶醉地模样,心中更觉厌恶。
心想,这死淫贼真是掉钱眼里了。
明明有那种神仙手段,干点什么不好?偏偏这么贪财!
看来不光是个淫贼,还是个贪财鬼!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阴恻恻地站在周巡身后。
直到周巡发现她时,她才开口道:
“开封展家有事需你帮忙,可否借一步说话?”
经过介绍,场中大多数人也知道这个冰霜美人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女捕头。
此刻听她说开封展家有事需要小神仙帮忙,虽然好奇,却也没敢打听,只低着头在那默默吃菜。
倒是周巡将银子在怀中放好后,这才跟着展红绫出了邱员外的府邸。
二人刚一出门,展红绫就说道:
“你不是会算吗?想来你已算到开封展家要你帮什么忙了?”
周巡却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之前自己身无分文,想从开封展家那坑点钱。
可这会儿小爷有钱了,你开封展家是谁?
便脑袋一扭,朝着同福客栈的方向就走了过去:
“爱说说,不说算了,反正求人帮忙的又不是我。”
“你!!”
展红绫被他气得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见周巡渐渐走远,这才一咬牙追了上去:
“十一年前,我父奉命缉贼,却不料身负重伤至今未愈,我展家寻访天下名医,也无良方。
眼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若能治好我父,无论金银还是美人,随你开价!”
朝廷正值用人之际?
天下不是挺太平的吗?
周巡心中有疑,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反而有些兴致地看着展红绫说道:
“随我开价?万两雪花银,只要你能出得起这钱,我便医治你父!”
一万两银子,哪怕是七侠镇首富钱掌柜也出不起。
而开封展家虽处开封大城,又是武侠世家,可一万两银子也不是随随便便拿得出的。
非得卖地卖田不可。
可祖上家产,岂能变卖?
于是展红绫听得周巡的报价,便骂道:
“你这贪财奴!休要狮子大开口胡乱喊价!”
展红绫在那破口大骂,周巡也不是活菩萨,任人随意辱骂。
见她这副态度,便懒得再与他多说,大袖一挥,背着手就走了。
有事求我还给我摆脸色?还骂我?
有这么求人的吗?
周巡不想再看到此人,直接展开北冥神功,普普通通几步,却是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展红绫眼前。
见周巡消失,展红绫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一想到自己的清白之身有可能被这狗贼给……
她便气得面红耳赤,全身发抖。
再说周巡,揣着银子回到客栈后,那白展堂迎面就走上来说道:
“回来了?你那两个婢女刚刚也回来了,正在你房间里等你呢。”
姐妹二人离开至今刚好六天,现在回来周巡也不例外。
回了房间后,他刚一推开房门,便见着姐妹二人红光满面地坐在床头聊着天:
“姐姐,你是没看着,你昨天走后,那个男的居然要用自尽来威胁你嫁给他呢。”
“这算什么,前天那个男子居然要倾家荡产,变卖祖产来买咱们的盐,就是为了多和妹妹你多说几句话啊。
可惜咱们的盐巴早在第一天就全卖光了,要不然全卖给他公子肯定高兴!”
“所以你们俩在外面玩了五天才回来?”
周巡刚一推开大门,就听得姐妹二人的交谈,不由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说道。
糟了!被公子听到了!
见公子推门而入,姐妹二人方寸大乱间,不知如何解释,只俯首在地一个劲的认错:
“是奴婢玩心大起,这才带着妹妹四处游玩,奴婢知错!请公子责罚!”
“不,是奴婢突然得了这副皮囊,非要拉着姐姐和奴婢一起去街上逛逛,公子要责罚,就请责罚奴婢一人吧!”
倒是姐妹情深。
周巡冷冷看了这对姐妹一眼,走到椅子前缓缓坐下,也不说怎么责罚她们,开口就以有些冷淡地声音问道:
“五十斤盐,卖了多少钱?”
“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