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泠和柳如是正在说话,却忽然听得站在门口的人,传来一阵惊呼。
众人循着惊呼声望过去,只见一个女人正站在门口。
风华绝代。
站在台上的楚栖迟眯起了眼睛,暗道,这不是那日跳河的女人么?
上次见她,还如同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怎么今日一见,竟然如此的漂亮?
“楚老弟,看到没有,这才是咱们这次宴会幕后的举办人,林小姐!”
张博宇看楚栖迟的眼睛都直了,心里得意地笑了笑。
他还以为这个楚栖迟是个不近女色的清心寡欲的和尚呢,没想到见到美女,不一样的起了一些龌龊的心思了么。
“哦,原来她姓林啊。”楚栖迟盯着她,喃喃自语道。
“对啊,听说林小姐的母亲是咱们这儿数一数二的人物。林小姐本人也是有海外留学的经历,像这么有钱又有颜,还有实力的小姑娘,可不多见喽!”
听着张博宇对他的称赞,楚栖迟的眉头深锁。
他压根儿就想不明白。
这个女人,明明是做那种生意的。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有钱人家的女儿了?
那个女人在众人的惊羡声中,走到了楚栖迟的面前。
伸手抚了抚自己并不凌乱的头发,笑的风情万种的,“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认识自己的妈了?”
“……”
张博宇一脸惊讶地看了看楚栖迟,又看了看林小姐。
楚栖迟满脸尴尬,傻笑道:“林、林小姐。”
江君泠不知道何时飘到了他的身旁,低声地在楚栖迟的耳边说道:“她的身上有死人的气息。”
楚栖迟轻点了下头。
转头看了林小姐一眼,心道,怪不得几天不见,这个女人就变得这么漂亮了。
原来,是吃了死人的气啊。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她这话,说的别有深意。
张博宇不知道俩人之前发生的事儿,眼中掠过了一层深意,笑道:“原来,林小姐和楚老弟认识啊!”
“我们不尽认识,还有一段特别的缘分呢。”
林小姐看着楚栖迟的眼中,似乎是带了钩子一般,勾的人春心荡漾。
“哦,是么。”张博宇了然的在俩人之间赚了一圈儿,笑的别有深意,“那楚老弟代我要好好陪陪林小姐,我那边有点事儿,先过去看看。”
“好,你去忙。”林小姐巴不得他走了呢。
楚栖迟一脸懊恼的想要跟着张博宇一起走,刚迈了一步,就听得林小姐娇俏的声音在他的而后响了起来,“儿子,你要去哪儿啊/“
楚栖迟顿住了自己要离开的脚,一脸尴尬地回头,朝着林小姐嘿嘿的傻笑着。
“楚栖迟,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话。”
林小姐凑近了楚栖迟,女人身上特有的馨香一个劲儿的往他的鼻子里钻,吓得他后退一大步,眼睛四处乱飘着。
“还真是个可爱的小朋友,还知道害羞呢。”
林小姐捂着嘴,呵呵的笑出了声儿。
楚栖迟这才后知后觉地自己的被人给撩拨了,有点羞怒的说道:“你说话就说话,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再说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谁还记得你说过了什么!”
“小朋友,这才过了几天啊,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林小姐上前几步,刚好靠在了他的怀里,“人家不是说过了么,你可是童男子呢。”
站在楚栖迟身后的江君泠,看着这个什么林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楚栖迟的怀里钻,气的眼睛都要立起来,身上绕匝着的凉气,都把柳如是给逼的退后了好几步。
呵。
江君泠冷笑一声,墨色眸子里,闪过了寸寸凉意。
他的手一抬,那个女人就被打出去了,重重地摔在了柱子上。
巨大的中午落地的声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呢,”张博宇几步就走到了楚栖迟的跟前儿,冷着脸质问道。
楚栖迟瞪了江君泠一眼,试图和张博宇解释,“可不是我啊,我都没碰她!”
“没碰她,林小姐怎么就被人给打了?楚栖迟,我以前觉得你就是年纪小,做事喜欢随性子来。现在看来,我看你是仗着自己年纪小,做事随心所欲的!”
张博宇这话,比那些明明是咬耳根子,却十分大声的让所有人都能听得见的难听的话,好听太多了。
“我真的没碰她,谁知道,林小姐是怎么回事!”
楚栖迟就是抵赖不认了。
“你说你没碰她,那她就怎么被扔出去这么远了!
“楚栖迟,你是个大老爷们儿。敢做不敢认的,你还是个男的么!”
“可不是么,欺负女人,算是什么本事!”
“这就是楚家的那个小子么,看着像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咋能这样呢?”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楚栖迟听着四面八方涌来的难听的话,脸色慢慢变成了紫色。
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蜷缩了起来。嘴唇向下抿着,明显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靠在张博宇怀里的林小姐,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却哭得梨花带雨的,惹得众人又是好一阵的骂骂咧咧。
“主子,现在要怎么办?”
柳如是看着被众人口诛笔伐的楚栖迟,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哼,都是在找死!”
江君泠大怒。
手里的那把黑色的无骨洒金扇子瞬间幻化成了一把剑,被他用力的插在了地上。
散发出来的庞大的气,将这屋里的魑魅魍魉都吹的七零八落的。
偏偏附身在那个女人身上的女鬼在闻到这股味道之后,兴奋的都要原地蹦起来了。
“好浓郁的鬼气啊,要是吃了的话,怕是会真的可以永远的待在这里了啊。”
女人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僵硬着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楚栖迟的身边。
修剪的圆润的指甲,瞬间变得又尖又细。精致的面容下,是一张丑陋的令人作呕的脸。
“柳如是。”
还未等她到楚栖迟的跟前儿,江君泠就已经让柳如是站在了楚栖迟面前了。
那根舞的舞舞生风的棍子,让女人无处可躲。
“江君泠,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抽风?”楚栖迟不怎么高兴地看着他,道:“你看看,你这么随便的抽风,大家会怎么看我?”
“我要是不出手,你早死了!”
“江君泠,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江君泠的火气越来越大。
楚栖迟试图跟他讲道理,却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无可理喻。
“江君泠,胡闹也要有个分寸。”
楚栖迟真的觉得,江君泠不分场合的胡闹,已经让他很疲惫了。
他可以忍一次、两次、三次,那么以后呢?
“你说我胡闹?!”
江君泠墨色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楚栖迟是真的不想在和他吵了,无奈地说道:“这事儿我们先放一放,回家再说,好么?”
“不行,必须说清楚!”
江君泠的脾气也来了,冷着脸,墨色的眼中是楚栖迟不熟悉的冷漠。
“江君泠,你没看到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么!你现在和我吵来吵去,争来争去的,你到底在争什么,吵什么!江君泠,我不是你的谁,我没有义务要哄着你,陪着你的!我的人生,不是只有你一个!”
“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就只有你一个啊!”
“……”
楚栖迟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其实想想,他的话也对。
自从把江君泠捡回来之后,好像是真的只有他。
他教他功法,教他如何做人。
他们真的是彼此陪伴着,度过了那段难熬却又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