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迟和江君泠在不断的斗嘴中,走到了最繁华的夜魅。
这次,他们俩没去夜魅后面的那条小巷子,而是去了前门,“我们怎么进去?”
“我们找人进去啊!”
楚栖迟带着江君泠在夜魅的门口溜达了好几圈,才看中了一个人。
开着红的跑车,身上穿着一身骚包的大红色西服。
明明长了一张国字脸,却偏偏扑上了一层厚厚的化妆品,弄得就跟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一样。
“大哥,你能带我们进去么?”楚栖迟礼貌地笑道。
那人从上到下的扫了他一眼,瞧不起地说的说了一句:“你谁啊,我凭什么带你进去?”
“大哥,你要是能带我进去,我就给你看看你的运势。”
楚栖迟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个人就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
这孩子长的挺好看的,怎么是个精神有问题的?
“大哥,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能把我带进去,我就给你看一次相,咋样?”
“滚!”
他骂了一句,气冲冲地掐断了手里的烟,沉着脸走了。
楚栖迟没脸没皮地跟了上去,态度非常好的笑道:“我看的可准了,你肯定不吃亏的。”
“滚!”他的脸色更难看了,回头啐了他一口,“他妈的活腻歪了,是不是?敢跟老子跟前儿叽叽歪歪的,嫌命太长了是不?”
“大哥,你放心,我说的可准了。你……”
“给老子滚!”
“我……”
那人连理都没理他,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夜魅。
“楚栖迟,你这殷勤,白献了。”江君泠冷笑道。
“我要是不献殷勤,我们就进不去了。进不去了,怎么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咱们俩,总不能总去夜魅后面的小巷子吧?我们上次是运气好,刚好碰到了。我们总不能是时时都运气好,能碰的上吧?”
“……”
江君泠还是第一次被楚栖迟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栖迟看着夜魅的门口停着越来越多的车,眉头轻蹙。
他总觉得,这个夜魅也太过神秘了。
进去的客人身份高度保密,进去的人也要盘查。四外的摄像头也都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几步路就有一个人看着。
就刚刚他跟那个人说话的时候,就有几个人在他身边似有似无地晃悠了好几遍了。
“我们还是去夜魅后面的那个小巷子吧。”
或许,能有意外的收获。
江君泠没说话,跟了上去。
果然,如楚栖迟说的那样,昏黄的小巷子里,出了几只来找吃食的流浪猫,再无其他了。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江君泠把这条小胡同里里外外地仔细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嗯,这样最好。”
楚栖迟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小人,默念咒语。
小人慢慢的变得鲜活了起来,顺着夜魅的后门,溜了进去。
楚栖迟的眼睛附着在小人上的眼睛,能清楚的看清楚夜魅里面发生的一切,转了好几圈都没发现什么问题。
“阿泠,我怎么没看出来这里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呢?”
“阿楚,你看清楚了么?”
“嗯,”楚栖迟点了下头,“这里的人,没什么不对劲儿的。”
江君泠蹙了下眉。
他明明闻到了一股很冲的鬼气和煞气,楚栖迟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呢?
江君泠抬脚想要进去,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给组挡在了外面。
有古怪!
江君泠的眸色深了深,凉音道:“阿楚,这没啥事儿了。我们回吧。”
这里是有心人用风水设下的风水局。
可以招财进宝,还能阻挡妖魔鬼怪进来。
能设下这个风水局的人,道行不浅啊。
逛了一圈儿啥都没发,楚栖迟有些悻悻地说道:“嗯,我们回去吧。”
楚栖迟的手心一翻,就多了一个红色的纸人。手一动,纸人就成了一点灰,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色正浓,带着凉意的微风吹走了夏天的燥热。空户一人的街道上,昏黄灯光下,倒映着楚栖迟烦闷的影子。
楚栖迟心里躁郁的恨不得打谁出一口恶气。
他的眼睛,可是老祖宗都说过的天眼。可偏偏,他的这双天眼,却一点都没发现老祖宗接二连三提起的夜魅里的一点问题。
“楚栖迟,你回去要好练功才行。”
“江君泠,我哪天不练功了?”
“你昨天就没练啊!”
“江君泠,我昨天为什么没练,你不清楚么?”
“我为什么要清楚?”
“……”
楚栖迟被他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觉得和他说话,得少活十年。
“阿楚,你把纸人放到了夜魅,真的什么发现都没有么?”
江君泠看着被气的脸颊鼓鼓的楚栖迟,只觉得可爱。又瞧着被气的要揍人的楚栖迟,赶紧换了话题。
惹火了小朋友,没人给他买好吃的,可怎么办呢?
说到夜魅的事儿,楚栖迟的头就垂的更低了,无比失落的摇了下头,“没有。”
江君泠又道:“那你又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的行为举止特别的不对劲儿?”
楚栖迟努力地回忆了一遍,道:“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在使劲儿的喝酒。”
“使劲儿喝酒?”
“嗯,对,没错,使劲儿喝酒。”楚栖迟想了下,十分肯定地说道:“那个人身材很矮小,眼睛特别的大。喝酒就跟喝水一样,喝的特别的快!我记得,他面前的桌子上,摆了好几摞的钱呢,约摸着得有小十万。”
江君泠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喝酒不要命的人,他见过。但是能把酒喝的跟水一样的,他是第一次见。
若是,他猜得不错,他的身上,应该背着的饱死鬼。
由煞变成鬼,那个东西是吃了多少阳间的东西啊!
“楚栖迟,我们得想办法进去看看。”
“那我们也得能进去才行啊!你也不是没看到,那个夜魅的门口,站着多少的人。四外,明里暗里的有多少的人和摄像头。”
楚栖迟说的也对。
夜魅确实是不好进。
江君泠正琢磨着要不要楚栖迟把他栖身的玉牌扔到夜魅里,他进去看看。忽听得耳边的楚栖迟惊呼一声,“哎呀,这个东西是啥啊?”
“这是古时打仗的时候,随身带着的鼓。用来振奋士气的,”江君泠看着楚栖迟一脸好奇地摸着面前的鼓,眉头轻皱,“这里都没什么人,怎么还有人把这个鼓放在这儿呢?”
那面鼓很大,鼓面铺着的牛皮,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摄人的寒意。
江君泠说的话,楚栖迟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只是听到江君泠说这个是古人用的,心里就开始琢磨着这个东西能卖多少钱了,“不管是谁放这儿的,我都得拿回去!”
“楚栖迟!”江君泠眸色更深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也不怕捡回去个脏东西!”
“江君泠,你别忘了,你也是我捡回去的。”
“……”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说话这么难听了?
无论江君泠怎么说,楚栖迟都很坚决地抬着那个比他还大的鼓回去了。
江君泠终究还是怕楚栖迟一个人累到了,就算是在怎么生气,还是帮着他抬了回去。
两个人费了半天的劲儿,终于把这个鼓给搬回去了。
还没走近纸扎店呢,远远地就看着纸扎店门口的大树下面,站着两道模糊的影子。
楚栖迟皱眉,心中疑惑不解。
这都是后半夜了,怎么还有人来呢?
“阿泠,前面有人。”
楚栖迟提醒他。
江君泠点了下头,松开了抬着大鼓的手。
满眼都是心疼的跟在了楚栖楚的身后。
楚栖迟吃力的拖着一个大鼓,走到了那两个人的跟前儿。定睛一看,眼中的光亮比之前更亮了。
耀眼的如同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