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后,众人皆是往后退了一步,留下时奈和纪舒站在最前面。
纪舒也“害怕”地往时奈身后钻。
时奈:你一大男人还能不能行了。
安澜褪去了往日的伪装,西装革履的站在众人面前,和晚上的他不同,白天他的头依旧在脖子上,看不出被砍掉的痕迹,脸色也不像夜晚那般苍白。
“时小姐的话说的很对,庄超昨晚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跑到了我的房间里,被我抓住。”他脸上带着惋惜,似乎杀人的不是他。
时奈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多谢安先生夸奖,安先生这个名字...也很可爱,在那个年代能起出这么有内涵的名字,安先生的家庭一定很不一般。”
时奈笑眯眯地看向他,安澜脸上的笑容多了丝裂缝,其他人则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时奈在说些什么。
“总之,希望伶牙俐齿的时小姐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安澜也回以微笑,低下头与她对视,眼底有着旁人看不到的怨毒,“也要保护着想要保护的人,万一我一个不小心...”
他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失手把她杀了,那你的心血不就白费了,你说多可惜,是不是?”
安澜装作可惜的模样,时奈却不吃他这一套。
在他直起身后,一把扯住安澜的领带,拼命将他向前拽,双脚毫不客气狠狠的踩在安澜的皮鞋上。
安澜被她勒的喘不过气,只听时奈用他那惋惜的口气说道。
“安先生,我会保证,在你杀了她之前,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你可要保护好自己,万一我一个不小心,失手把你杀了,那你的心血不白费了,你说多可惜。”
“你说是不是?安先生?”
时奈挑眉,阴阳怪气道,“安先生怎么不说话?啊!原来是被我勒着呢?”
一把将安澜甩开,时奈嫌弃的拍了拍手。
“时奈,我会杀了你的。”安澜额头青筋暴起,恶狠狠盯着时奈,良久后离去。
其他人看着安澜吃瘪的模样,被吓了一跳,原本想要为庄超打抱不平的人也有些退缩。
毕竟眼前的女人连Boss都敢打啊...
时奈不以为然,带着纪舒开始调查各个房间,查看是否有遗漏的线索。
不知是不是纪舒的错觉,他觉得今天的时间过的特别快,太阳也慢慢落了下去。
“时奈,今天...”
她像是直到纪舒要说什么,点头,“感觉到了,白天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应该都是因为他。”
纪舒闻言有些紧张,时奈察觉到他的焦虑,安慰道,“别担心,有些事情,只有晚上才能得到答案。”
夜幕很快降临。
众人不安的躲在房间里,但很快他们发现了不对。
“窗外...窗外...”
“怎么会变成这样?!”
时奈也看到了,窗外那一弯红月,看上去无比诡异,似乎在预兆着什么。
楼道中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安澜逆光而站。
“今晚的月亮很好看,我也不想在遵守那无聊的约定了,最后一个夜晚,请大家好好享受吧!”
时奈察觉出了不对,拉着纪舒和慕思妍躲在了一旁。
门外,安澜手中的斧子浑身缠绕着黑雾,不再需要安澜掌控,自己悬浮在空中,分出了七道残影,朝众人的房门劈去。
很快,有一扇门支撑不住,被斧头劈开,里面的人尖叫着跑出。
一扇,两扇,三扇...
筒子楼中充满了尖叫和逃窜,恐惧在黑暗中肆意蔓延。
时奈面前的门也快支撑不住,她咬牙,对着两人说道,“等到斧子砍破门时,我们就跑出去。”
两人点头,和她一起看着摇摇欲坠的房门,下一瞬,房门被狠狠劈开。
“就是现在,跑!”时奈一手拉着一个,朝门外冲去。
慕思妍却挣开了时奈的手,站在原地,眸中透着凄凉。
时奈带纪舒冲出去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慕思妍!你疯了!”
只见慕思妍呆愣地站在原地,已是泪流满面,配上脸上的烙印和平庸的五官,显得有些滑稽。
“时奈,谢谢你,但是...但是我不想这么活着了,他们看我的眼神我...我不想再忍受那样的目光了...”
时奈带着纪舒早已跑到了楼梯口,慕思妍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她耳朵里,时奈咬牙大吼,“白痴!你又不是为了他们而活!”
眨眼间,安澜的斧子已经砍下了她的头颅,慕思妍依旧是那副悲凉模样,头颅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始终没有闭上眼。
看着跑远的两人,安澜眼中露出不甘,但并未追上去。
时奈拉着纪舒跑到了四楼,发现这层也传来尖叫,顺着声音源头找去,时奈看到了她。
女鬼正手足无措,由于不能说话,无法向夏琼解释自己没有恶意。
夏琼看到时奈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她,“时奈...这里有女鬼,我们快跑!”
“她不会伤害我们。”时奈不动声色挣开了夏琼,“我有事要问她。”
夏琼和董峻都十分害怕,慌张的跑出了房间。
看到时奈走来后,女鬼并未像前几次那样害怕,反而眼中带着疑惑。
似乎在问时奈,发生什么事了?
时奈朝她笑笑,“魏淑烟,这个名字很好听。”
女鬼愣了下,黑洞洞的眼框中,噙满了血泪。
魏淑烟,很久没人这么叫过她了。
纪舒这才发现,原来那照片上的女人,正是眼前的长舌女鬼。
“你是他的妻子,对吗?”时奈拿出了结婚证和照片,“这些都是你给慕思妍的,对吗?”
女鬼脸上布满了血泪,点点头。
魏淑烟是安澜明媒正娶的妻子,第一次看到安澜时,他身着军装,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脸上温柔的笑更是让她很快沉沦。
她以为这是幸福的开始,却没想到他亲手把她带入了地狱。
婚后的安澜,不务正业,嗜酒无度,对她有着变态的控制欲,不准她出门,不准和其他男人有一切接触。
在一次次喝醉后不断对她动手,魏淑烟身上常年带着伤,这种日子她忍了三年,在安澜又一次打她时,魏淑烟忍无可忍,提起家中生锈的斧子,朝他的头狠狠砍去。
安澜就这样被她砍死了,魏淑烟像是疯了般,砍了一下又一下,直到将他的头颅完全砍下。
回过神的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本就对生活无望的她,选择了上吊自杀。
没想到安澜死后怨气极重,整日徘徊在楼中,而她也留在了这里。
魏淑烟始终没有逃脱安澜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