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庄超脸上才浮现出笑,刚才其余人的表情显然不愿意涉险。庄超敛了笑,面露担心,“时奈?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以吗?”身旁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庄超会意。
他们的小动作落在时奈眼中,时奈心底冷笑,装出害怕又勇敢的模样,“没事,我可以的,今晚我会去的。”
其余人神情淡漠,并没有人阻止她去送死。
时奈说完便下了楼,没再管其他人说什么。
“庄哥,让时奈去真的可以吗?”夏琼眼底带些犹豫,庄超总能先其他人一步找到线索,在这群人中也更有话语权。
“你们都看到了,是她自己想要去的,我可没有强迫她。”庄超脸上的关心在时奈走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毫不在意耸耸肩,“但防止她找到什么不告诉我们,今晚我也要去五楼看看。”
最终几人确定下来,由董峻、夏琼和庄超今晚去安澜房间看看。
“你回来了。”慕思妍躺在床上,她胆子很小,因此并未去四零八,“你又去四零八了?”
时奈点点头,并未将计划告诉她,反倒是慕思妍主动开口,“时奈,你...昨晚是出去了吗?”
时奈脸上带着淡笑,问道,“怎么会这么问?我晚上当然在睡觉啊。”
听到时奈的话后,慕思妍没说话。
安澜像是还在生气,直到晚上吃饭依旧不见人影,众人心照不宣的吃过饭后各自回到了房间。
黑暗再次降临,狭小而漆黑的房间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修道之人的感官比普通人更为敏感,时奈又听到了外面的微不可闻的脚步声,那人哼着歌,一路去了一楼。
就是现在!
时奈轻手轻脚下床,出了门。身后的黑暗中,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眼中不带一丝倦意。
来到五楼后,时奈发现五楼阴气极重,就连通道也比其他几楼暗的多,这几天她观察过,安澜的房间在五零五。
轻轻转动门把手,时奈发现这门竟未反锁。
于此同时,楼下急促的脚步,和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像交响乐般传来。
时奈心中的猜测隐隐成真,推门进去后,果真屋内空无一人。
安澜不知去了哪里。时奈打量着房间,这房间比他们住的不知大了多少,各种用具一应俱全,甚至一旁还有摆放精致的书柜,但时奈察觉到,安澜房间远没有自己眼中这般安宁。
整个房间都在黑暗中,时奈四处查看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心底的疑虑越来越大。
难道真是我想错了?
楼下两道脚步声依旧清晰传来,时奈没工夫梳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视线猛然被角落垃圾堆里那抹明黄吸引。
时奈拿起,那是第一个夜晚自己放出去的追踪黄符。
“还是被你找到了啊。”身后传来了道诡异阴恻的男声,时奈感觉到此时阴风阵阵,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又或许他不是人。
慢条斯理将黄符丢在一旁,时奈转身,看到了声音的主人,安澜。
此时的他和白天不同,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身上也穿着合身的西装,唯一怪异的就是身上的白衬衫正被汩汩鲜血浸染,他的头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歪着。
时奈注意到他的头和身体已经分了家,无端有些渗人。
“时小姐,太过聪明不是件好事,你说呢?”安澜的脸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带着不正常的苍白,眼底带着无尽的疯狂和兴奋。
“安先生,太过愚蠢也不是件好事,你说呢?”时奈朝他扬起虚伪的笑,“你费劲心思编出的谎话被我拆穿的感觉怎么样?”
她脸上的笑像是在嘲笑自己,安澜额头青筋暴起,头更是不受控制的左右歪着,喃喃道,“还真是你时奈,还真是你!”
下一秒,安澜的左手死死掐住时奈的脖子,将她提起,“那门上的锁还真是你破坏的,是你破坏了锁,让那群废物进了我的房间,让我最完美最称手的兵器一个个被那些废物玷污!”
安澜说着,双眸不受控制的发红,直至发黑。
“是我,安澜。”时奈唇角扬起不屑的笑,脸色涨的通红,断断续续道,“你以为,你能杀了我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安澜眼底带着疯狂,左手不断收紧,脖子上的脑袋也感到了兴奋,左右摇晃着。
下一秒,左手传来阵阵刺痛,安澜怪叫着将时奈甩了出去,只见他手臂上原本发白的腐肉慢慢变黑,像是被什么灼伤,甚至发出阵阵焦味。
“既然你可以杀我,为什么我不可以还手呢?”时奈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双指夹着黄符,“安澜,是你杀了薛绮文,对吗?”时奈面若寒霜。
“是我又怎样?那女人是主动来找我的,看到了我的真面目后,她想要尖叫,于是我就割掉了她的舌头,把她拉到了四零八,绑在了椅子上。”安澜喉间发出了低哑撕裂的笑,“我趁她有意识的时候,扒掉了她的皮,她惊恐的模样好看极了,紧接着又拔掉了她的指甲...”
说着说着,安澜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他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薛绮文的惨状,而后又看向自己,“时奈,你说,下一个会不会是你呢?”
时奈冲他莞尔一笑,扬扬手中的黄符,“那就拭目以待咯。”
“有趣,看着你慢慢挣扎,然后被我杀死,才是最有趣的!”安澜哈哈大笑,眼中尽是疯狂和嗜血。
“啊!!!!”此时的楼下,传来了声声女人的尖叫,但时奈却无暇顾及。
安澜正不断朝她攻来,速度快得不像人类,手中的斧头在黑暗中泛着杀戮的光。
时奈比他更快,在他斧头将要触及自己时,完美无误的躲开,几次下来,安澜脸上渐渐浮现出怒意。
“你在耍我?!”看到时奈不紧不慢躲开斧头,每当自己以为即将杀死她时,她总能躲开那致命一击。
“安先生,是不是对自己产生了什么误解?”时奈一脚将他脖子上摇摇欲坠的脑袋踢掉,扯着他的头发将它提起来,“你觉得,会站在这里等你来杀我吗?”
安澜的身体朝她跌跌撞撞跑来,想要夺回头颅,时奈却像拍皮球一样拍着它。
并且还是脸朝地的那种。
“时奈!把我的头还回来!”安澜被她拍的眼前发黑,嘴里嘟囔威胁着时奈,“不然你会比薛绮文死得还要惨!”
“时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不到几分钟,安澜脸上已经血淋淋一片,看上去很是渗人,却莫名带了些喜感。而他身上,也被时奈的黄符烧出了不少黑痕,空气中弥漫着被烧焦的味道。
楼道中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时奈将安澜的头随手一扔,朝一旁倒了下去。
安澜:?
“时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