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江面上,数十艘艨艟和斗舰正缓缓顺江而行。

旗舰战舰上,一位身穿澄黄铠甲的威严年轻将领正站在船舷上极目而望。

此人,正是黄祖手下水军统领,锦帆贼甘宁。

“报!甘将军,前方走舸哨探已经探路回程。”

“传!”

甘宁一声令下,只见一名副将登上船头。

“将军!鄱阳湖方向未有敌情,且皖口方向也不见敌踪。”

甘宁闻言,这才长舒了口气。

此时,船舷上,突然有个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

见船队的行驶速度减慢,非常不耐烦地嚷道:“甘宁!你怎么还这么慢慢吞吞?”

“既然已经到达皖口,何故停滞不前。”

说话之人,长得鹰鼻鼠目。

虽在战场,却只是穿着一身文士的官袍。

此人正是江夏太守长子黄射,现为水军提督。

甘宁见状,赶紧回身一礼道:“少公子!切勿着急。我这也是为了大军着想!”

“据闻,无论是那江东的周瑜,还是吕布的军师陈安,皆为奸险狡诈之辈。若是用兵不当,恐被算计!”

“胡说!水上较阵,凭的是船坚器利,何来计策直说。”

黄射早就看甘宁不爽了。

本来父亲说过,这次出征,本来就是让自己蹭一蹭功劳。

而这甘宁,竟然多行军了两日,早就惹得他极不耐烦。

“少公子!切勿大意。”

甘宁再次劝说。

不料黄射却是大袖一拂,直接命令道:“来人!把这甘宁给我赶下船去!”

就在这时,副将也劝道:“少公子!这不太好吧。甘将军可是熟知水情的能将。”

“大胆!这儿到底谁是提督,谁是主将。”

“这!”

副将神色一凝,只能将甘宁拉下旗舰,拖到后面的小船上面。

而黄射见没了阻碍,立刻兴奋地叫道:“全军全速前进!”

看着空空如也的皖口港,他整个人热血沸腾。

只是就在黄射的大队人马驶入港口的瞬间,突然只听得江背面锣鼓喧天。

就见一艘艘楼船,忽地从江心冒出,直接刺向了黄射的船队。

楼船上面,插着的旗帜一片都是“吕”字。

“楼船......是吕布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黄射大惊失色,吓得魂飞天外。

楼船可是比艨艟的体型要大几倍,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海上霸主。

由于此次水军前来,黄祖只是想摘桃子。

结果荆州水军里面是十艘楼船,根本没有派出来。

“快!快逃啊!”

黄射大叫一声,急不可耐地准备逃脱。

然而来时是顺流,回时却是逆流。

艨艟虽然体型比楼船要小,却也难以在逆境中做到调度自由。

相反,陈安先前隐藏在江北,此时是顺流。

没多一会儿,就把黄祖的五十多条斗船都给围了起来。

“放箭!放箭!”

黄射躲在船身上的女墙里,不断下令。

可是楼船相比于斗舰,就犹如犀牛见了大象。

放出去的箭矢很快就被楼船的厚厚的船身格挡,根本没有伤到丝毫。

最要命的是,楼船上的投石却是倒是反过来将斗舰和艨艟都给砸出一片灰。

“救命!救命!兴霸救我!”

旗舰上,黄射打出旗号,疯狂朝落后自己一步的甘宁求救。

甘宁又恨又气。

可是没有办法,只能迎头撞去。

“传令!锦帆营所部,全部上走舸!去救少公子。”

命令落下,锦帆营全体集结。

就见一艘艘走舸如同剑鱼那般直冲出去,穿梭自如。

可就在他举着盾牌,想要杀到黄射旗舰身边的时候。

却不料斜刺当中,突然有几只小船靠近。

就见小船上的军士人人披坚执锐,可拿着的刀却是及腰长刃。

“杀穿他们!”

甘宁狐疑地眼眸一凝。

尽管接舷战在水战之中,属于下策。

但他相信以锦帆营四百人纵横江湖的本领,要对付这些一看就是旱鸭子的敌人显然易如反掌。

但,这个想法却是很快被迎面冲上来的白袍将军破灭!

“亲卫营!陌刀威!”

赵云一声喝令,亲卫营四百将士齐齐怒吼一声。

只见前排将士一个个出刀如神,迅速刺入对方前排。

只一碰撞,陌刀的威力就尽显无疑。

超越时代的兵器,迅速以雷霆之势把甘宁所部的武器碾压下去。

只见锦帆营手上的武器,迅速堕落成了玩具,不是被震脱就是被压制。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甘宁本来想以巧制胜,谁知对方根本就是一力降十会。

面对陌刀之利,即便是锦帆营,也都只能节节败退。

“撤!撤回来!”

水战经验丰富的自知不敌,迅速做出了明智选择。

为今之计,只能暂时观望,待到这伙敌军被艨艟斗舰上的箭矢给扒飞。

然而让他再次意外的是,原本以为是旱鸭子的敌方军士。

突然有一部分人脱下膀子,直接钻入水中。

剩下的则以盾牌护卫,慢慢接近了旗舰。

“不好!”

甘宁大叫糟糕,刚才这伙人根本就不是为了阻止自己营救。

而是——

只见那伙士兵在白袍将领的带动下,迅速爬上旗舰。

逢山开路,披荆斩棘。

旗舰上的士族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架势,很快就被冲得零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突然,就见到旗舰上已经停止放箭。

紧接着一面白旗,慢慢升了起来。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黄射已经歪着脖子,战战兢兢地来到楼塔上面。

而那个白袍将军,则是押在身后。

“主将已经在我手上,尔等速速投降!”

一声之威,震动山河。

随着白袍将军生擒敌将,黄祖所部的抵抗迅速停歇了下来。

甘宁见状,大呼不好!

只是他刚想调转船头,逆流撤退的时候。

一个声音确是从背后,遥遥响了起来。

“甘将军!你好,善意地提醒一下,甘将军有没有想过如果此时回城将会如何?”

甘宁闻言,猛然身躯一阵。

就见到一个身穿布衣的文士,出现在其中一艘楼船之上。

见到他,以后微微一笑。

却是陈安,陈闻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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