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声音很熟悉,一听就知道是吕玲绮。

“诶。吕小姐,你好。我有事,再见。”

陈安转身就走,深怕这位暴力女少主又企图白piao自己的二锅头。

可是吕玲绮这次似乎对他身上的白酒不敢兴趣,而是气哼哼地抱怨道:“好!你走!你再走,这陈留兵我就解散了。”

“别!姐姐。”

陈安听到这句话,立马就是一回头。

陈留兵虽然从陈宫那里白捡的军团,但可都是百战馀生的老兵。

这么大一块肥肉,可不能便宜了路人。

他转过身,突然神情严肃地看着吕玲绮问道:“怎么?是出了什么问题了么?”

“什么问题?还不是你。”

吕玲绮侧眼瞥了一下陈安,带着一丝戏谑。

“他们说你陈军师就是个酒囊饭袋,只会吃软饭,靠女人统兵打仗。”

“什么,怎么可能。”

陈安闻言,脸色就变了。

虽然这么多天自己都当了甩手掌柜,但军粮方面可都是好吃好喝地供着的。

没想到这群白眼狼,居然给自己使绊子。

他看着吕玲绮似笑非笑的模样,忽然笑了笑,感觉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古代打仗,都是看统帅。

吕布统兵有方,做女儿的肯定是虎父无犬女。

这个时代的士兵只管吃饱肚子,哪来的那么多心思。

如果发生骚乱,大部分都是军官本身的问题。

“吕小姐!那咱们去看看吧,我倒要看看这群人到底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陈安这句话一出,吕玲绮倒是愣了愣。

这不对啊,遇到这种事情,一般不是会很慌乱的么?

怎么面前这个陈安,显得如此淡定。

“怎么了?吕小姐。”

“没,没事。”

吕玲绮掸了掸袖口,轻咳了声。

“那我们,我们走吧!”

言罢,就拨马朝着队伍的后方行进过去。

这时,高顺也凑了上来,见到吕玲绮的背影担忧地问道:“军师!还是让我来处理那些兵油子吧。”

“那些陈留兵,可都是老油条了,军师你就算有理也说不清。”

陈安摆摆手,表示没有这个必要。

随即微微一笑,跟上了吕玲绮的步伐。

高顺叹了口气,招手自己的副将,让陷阵营悄悄地跟在后面。

自己,则不远不近地在陈安附近徘徊。

就三千多人的队伍,很快,陈安与吕玲绮就来到了后军。

只见这群陈留兵一个个或坐或躺,直接瘫在地上。

看样子,就跟当大爷似的。

陈安皱了皱眉,来到这群人的中间。

突然,奋力一叫道:“对正以上,都给我过来。”

一阵风吹的声音飘过,场面十分尴尬。

在场的所有士兵,就好似看透明人一样看着陈安。

陈安扫视了一眼,最终落在了一个正盘坐在地的大块头身上。

只见那个大块头瞪了他一眼,随即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怎么了?陈军师,别以为你是军师,我们就怕了你。”

“呵呵,是吗?”

陈安看着那个大块头,只是嘿嘿冷笑了声。

“我当然不需要你害怕啊!”

他的目光在大块头身上逡巡了几秒,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随手扬了扬。

“那你不认识我,这个总认识吧。”

“虎......虎符。”

“没错,是虎符。但我要纠正一点,这可是温侯的虎符。”

大块头一惊,但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来。

就算有吕布的虎符,那又怎样。

面前这个文弱书生,难道还奈何得了自己么?

他抖擞了下精神,摸了把脸颊嚷道:“就算有虎符,又怎样?”

“没怎么样啊?”

陈安一手拿着虎符,一手背着腰,踱起了小碎步。

“我只是一介书生,论武力肯定不如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但这虎符,却是有调令升谪的权限。”

“所以,我现在以虎符的名义命令,你......名字我不知道,现在可以离开陈留军了。”

“什......什么?”

大块头怔怔呢喃了一句话,刚想反驳,身旁两个军官就不断给他使眼色。

这忤逆虎符,可是兵家大忌。

就算你不服主将,但违抗虎符,就是和主上作对,是会成为全民公敌的。

你......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大块头的眼神里满是惊惶,愤怒,却是无可奈何。

这虎符平时是会军机大事面前出现,谁会想到有人竟然随便晒给一个下级军官看。

这下子,所有人都坐蜡了。

“怎么?没话说了吗。”

陈胜笑了笑,再次上下打量着这个大块头。

“不是你的事情,就不要出头,这是我给你的教训。免费的。”

陈安飒然一笑,重新面向其余将士。

“现在,我以虎符之名下令。如果你们要走的话,我每人发你们十日的粮食,如果不走的话,待遇照旧。”

“这几天,你们吃的东西都不用我说了吧。小米儿面白膜管饱,别的地方你们能找到更好的算我输。”

“滋溜。”

陈安的话音落下,在场不少人忍不住嘴巴都掉出哈喇子。

是啊!这么好的地方!哪还有别处。

之前进入淮南境内的时候也不是没经历过大旱,千里无人烟。

这时候哪怕是给他们一个月的粮饷,恐怕也不能单独离开。

“军师!我错了!我错了啊!”

忽然,那大块头猛地跪了下来。

此时,他才想起来,吕布军里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陈留兵的弟兄们可以赏他几分薄面,可其他人呢。

一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水平,又要跌落到平均温饱线以下,他的内心就一阵抽痛。

随即,居然大哭起来。

“军师,你饶了我吧。我只是受人蛊惑,这才蒙了猪油心,才忤逆军师。”

“是啊!军师,你就绕了我们吧。”

其他几个军官见情况不对,也是顺势倒了下来。

虽然陈留兵号称两千人,可战斗力比起陷阵营和并州兵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存在。

得罪了陈军师,可能没有问题。

但得罪了吕温侯,自己可是要面临死罪。

这时,突然有个小兵站了出来,指着吕玲绮道:“是吕小姐,吕小姐叫我们躺平的!我们没想这样!”

随着这个声音的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反水大军。

“好好好!我知道了。”

陈安面色和煦,一瞬间脾气好似消失了。

他拍了拍那个吓坏了的大块头队正胳膊,给出了一个甜蜜的笑。

“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其实也是受了蛊惑。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们一句话,在军中,你可以不听我的,但不可以不听虎符的话。”

接着,他就踢了那大块头一腿道:“滚吧!去吃块!”

大块头嘿嘿笑了一声,颠颠儿地带着弟兄们进城了。

只是没人注意到,此时的陈安,已经在用戏谑的目光打量了吕玲绮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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