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的目光虽然在高顺身上,但看着的却是系统雷达。
因为此时,从海西县的方向,正显示着有一股部队正往自己所在的方向行军。
他凑到高顺旁边,耳旁说了几句。
随着时间推移,高顺的表情逐渐变得惊讶。
“军师,这真的能行吗?”
高顺目光渐渐转移到陈安所指的海西方向,因为这个计划实在是太疯狂。
最终,还是怀揣着一脸愕然和兴奋,离开了帅帐。
第二天清晨,当陈安迷迷糊糊地从营帐里的床榻上醒来的时候。
却突然看到一个焦急的身影,闯到了自己的床前。
“军师!军师你快起来啊?”
“啊?是文远啊!今天怎么如此早,是不是昨晚二锅头喝多了?”
张辽一看陈安这副懒散的样子,就越发的焦急。
“军师,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快出来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
陈安回了一句,就被张辽连拖带拽来到了观战台上。
一出帐篷,就感觉一阵扑面而来的杀气。
向营地外看去,只见营垒前后左右全部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比起昨天,包围的人数已经多出了三四倍。
“军师!是刘备,刘备从海西那边杀了过来。”
“嗯。”
陈安点点头,这早就在自己的预料之内。
而被蒙在鼓里的张辽,却是再也忍不住出声道:“军师!唉,都是我的错。”
“怎么?”
张辽看着陈安,认真道:“军师虽然天纵英才,可始终是个少年。然而也就是因为是少年,这才缺乏稳重,是可以理解的。”
接着吞吞吐吐,似乎在斟酌着找说辞。
然而看着营地外喧嚣震天的场景,终究是叹气道:“军师!要不我们突围吧,虽然这五万斛的粮草没了可惜,但只要保住命,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文远,你多虑了。”
陈安哭笑不得,本来想把昨天的布置说给张辽听,可谁知营地外面却是突然传来一道雷霆之声。
“哈哈哈。张辽小儿,还不出来快快受死!你张爷爷我又来了。”
“张飞?”
张辽脸色一沉,这手下败将怎么还敢出来嘚瑟。
他眉目一凝,刚要跨马出寨,却被陈安拦住。
“文远,要不你让我出去会一会他们。”
“军师,你又不会武功?”
张辽奇怪,实在搞不懂这几天陈安的模样,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陈安也不管他,自顾骑着小马驹,带着护从出了寨门口。
一打开门,就见到刘关张三人齐齐整整一字排在门口叫阵。
“大哥!好像有人出来了。”
张飞摩拳擦掌,早就想一雪前耻。
然而刘备却是喝住了这个傻弟弟,摇了摇头。
据他所知,这营地里面可是囤积着五万斛的粮秣。
既然现在已经把敌人围得水泄不通,没有必要打得如此急迫。
若是对方真的鱼死网破,把粮草烧了,自己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三弟!且看看出来的人是谁?”
刘备眯起眼睛,凝神远望。
一下,就看到了一位身穿布衣的白净青年正骑着小马驹向这里走来。
“来者可是,陈安闻达?”
“正是。”
陈安上前,就在刘备三四十丈的空地上停下。
刘备看着陈安,大耳朵一甩笑道:“陈贤弟!素闻你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说着,便诚挚地躬身一揖道:“贤弟!若是你我抛弃前嫌,共谋大业,复兴汉室,这岂不是人生快事?”
“呃......”
好家伙!一上来就劝降。
陈安要是没反应过来,还真以为刘备有惜才之意。
刘大耳果然是个影帝,就算是敌人也给你忽悠得团团转。
不过很快,他就平定下心神,看清了刘备的盘算。
“刘使君!你休要多言,你之所图,也就是我营中那些粮草罢了。若我投降,你真的不会报仇?”
刘备闻言,先是耳根一红。
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卿之才,可为我军首席军师。”
陈安冷眼看着刘备,凭良心说,投奔刘备肯定不会被害。
但想要在刘备集团中超越关羽张飞,成为方面大员那是绝无可能。
更何况之后的历史,刘备之意肯定是先北后南,放在他身上的事情大概率还是发生。
既然南下荆州的方阵已经定下,他可不想继续夹在曹袁两个巨无霸之间蹉跎。
“大哥!和这种奸佞小人,何须多言!让俺上去,捅他几个窟窿爽爽。”
这时候,张飞已经急不可耐。
“既然胜利就在眼前,先冲杀一阵,到时候这个阴损文人要杀要剐那还不是一句话。”
同样,关羽睁开眼睛也是赞同道:“大哥!三弟说的没错,下令攻营好了。”
而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一片喊杀声。
陈安回过头去,遥遥一望。
只见海西方向,一伙衣衫褴褛的败兵,正被一群精锐挨着屁股撵了过来。
见此情景,刘关张三人都是一惊。
关羽抚了抚长髯,有些疑惑地道:“海西方向为何有败军出现,难不成......”
张飞被陈安打垮了几次,似乎也有了本能的预感。
他拍了拍马背,疾驰而去。
还没有靠近,就看到简雍全身挂了彩,骑着一匹瘦马往三人处奔了过来。
“主公!二将军,三将军!不好了啊!”
“怎么?宪和,你不是和公佑一起奉命在守海西吗?”
刘备脸色一沉,也跟了过来。
只见简雍跌跌撞撞落下马来,一件刘备就哭诉道:“主公!你们走后不到三个时辰,高顺就偷了过来,公佑战败被俘。他们好像预先知道了主公的行动,我们还以为是主公折返,所以掉以轻心失了城池。”
“啊!”
刘备听到这句,顿时天旋地转。
“海西!海西可是囤积了我们所有粮草,一共,一共三万斛啊!”
刘备之前为了糜竺的事情,把广陵的粮草全部运到前沿海西。
如今一下子被人一锅端,不仅赔了夫人还折了兵。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刘备摇着头,犹自难以置信。
张飞却是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挺着蛇矛嚷道:“那不正好!所谓哀兵必胜,我们现在正好可以把这陈安小儿的老巢给端了,来个换家。”
可是话音还未落下,张辽营中就是一片喧哗。
因为就在刚才的功夫,陈安已经溜回了营寨。
与此同时,养精蓄锐多日的张辽军,如同猛虎一样杀了出来。
“杀啊!冲啊!”
士兵们一个个士气高扬,连续几天,他们看着寨门外的士兵脑袋。
就好像一个个功勋,一串串金银。
相反,被海西败兵们身后的刘备军,士气却好似被感染了瘟疫,一个个全都背对身子四处逃散。
“败了!败了!我军又败了!”
士兵们竞相奔走,杀都杀不住。
刘备看着这一切,突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晕倒之前最后说了一句话。
“快!快撤!去找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