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庄子?”
糜竺一脸的懵圈。
陈安尴尬一笑,立刻解释了一下,所谓自己的庄子。
其实就是下邳城郊的陈家庄,以前自己住的地方。
只是,糜竺对此依旧不了解。
但既然是客户的要求,他也不好多问什么,照办就是了。
之后,陈安迅速要来竹简,歪歪扭扭地写了十一道方子,交给了糜竺。
糜竺看着陈安爽快的模样,既高兴,也有些担忧。
“怎么......这就完成了?”
以他多年来的经验,越是不值钱的东西,卖家出手时才那么痛快。
面前这位青年如此干脆,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啊。
“子仲兄,子仲。你怎么了?”
“没,没事。”
糜竺恍然过来,突然脸色一紧。
“啊。对了,我还想起有些事情,你们先吃着喝着。”
他抱着那几页竹简,火急火燎地往宴会厅后面走,完事还不忘带上了那两口锅。
陈安微笑点头,而全程都在现场的张辽,却是悄悄眉色一紧。
“军师。这糜竺突然回去,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他担忧地看着后堂的方向,显然想到了江湖里面有一句话叫“钱货通吃”。
面对张辽的质疑,陈安却是反问道:“那文远,我问你,若是城中有情况,城外的大军是否有应对之法。”
“有,当然有咯。”
张辽自信地点头。
“城外现在有一千大军,城内有亲卫二百,若是有事,可随时杀入城中搅他个鸡犬不宁。”
“呵呵,那不就结了。”
陈安抿了一口酒,表示不以为意。
“既然文远准备周全,那糜家就翻不起什么大浪。他若是敢开店,我就让他亏得血本无归。”
“这......”
张辽虽然对陈安的谋略佩服得五体投地,但这毕竟是商场,和这些狐狸一样的商人打交道难以教人安心。
“安啦文远。你就不必担心,那糜家家主不会有什么问题。”
话音刚落,就见到一个小厮捧着一叠竹简赶了进来。
“陈公子,这是家主的契约。”
“什......什么契约。”
张辽不解地看着这一摞文书,表示很突然。
“是这样的。”小厮恭敬一礼,解释道:“刚才家主差人试了试白酒和几个方子,基本上成功了,因此也就发信让各地的商号运粮。至于先前说好的五万斛粮食,已经集合完毕放在城门口。”
“家主爽快。”
陈安淡然应是,但一旁的张辽却直接看傻了。
“什么......十万斛粮食就这么成了?”
张辽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些文书,倒吸一口凉气。
就这么简单地完成了如此巨量的粮食交割?
他感叹糜家财力雄厚的同时,不禁也对陈安的底蕴表示赞叹。
军师,你还有什么事情不擅长吗?
随随便便一整,就给出一个价值连城的发明,也是醉了。
“文远,文远你怎么又发呆了?”
陈安看着张辽,感觉他是不是最近患了神经衰弱。
“哦......军师,我们该干什么了?”
陈安叹了口气,觉得以后要是兑换了医术技能,真的要为他好好检查下身体。
随后,还是提醒道:“文远,如今这宴会主人都不在了,我等也不宜久留。这顺子现在的情况如何了?我们是不是该去探望一二。”
“啊,这倒是。”
张辽缓了缓,觉得陈安的提议也有道理,答应一声离席。
两人跟着糜家的家丁,一起来到安置高顺的厢房。
这时,郎中已经为高顺诊脉完毕。
看见有人来,便从床头起身,恭敬行礼道:“两位官人,是否来探望病患。”
“是啊,我顺弟的情况如何了?”
张辽和高顺多年共事,自然是担心这位战友的身体。
郎中看张辽问得急切,就踱了过来借了一步说话。
“将军自可不必担心,此等病症虽是顽疾,却也容易医治。只需要戒酒戒荤,平时注意休养,则可无大碍。”
“好......这就好。”
张辽点点头,总算放下半颗心下来。
然而郎中的话还没有完全落地,高顺却是从床上坐直了身。
“你这郎中好生无礼,我高顺根本就没病,只是醉酒而已。”
说着,他就站起身,举起砂锅大的拳头就叫教训那郎中。
这下,可把郎中吓得撒腿就跑。
然而,当陈安以为高顺要爆发的时候,他却颓然地坐了回去。
“顺弟。你这是怎么了?平时见你沉着冷静,以公为先,怎么今日如此失矩。”
高顺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重新站起身,对着陈安就是一拜道:“方才我听小厮说过,在宴会上的事情。知道若非陈公子相助,我恐怕都有可能痉挛致残。”
言毕,就是一叩首。
陈安当即上前,搀扶住高顺。
但高顺却是不起来,雄武的身子硬是干钉在地上。
此时,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对于陈安这个人,本来他就不想过于接近。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男人,他对任何有违公正无私的事都是抗拒的。
然而,今天自己的这个形象却是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因为,高顺从滴酒不沾,变成了不能喝酒。
这一能一会虽只是一字之差,影响到的却是自己的人生态度。
“文远,唉。说不来也不怕你笑话。”
他叹了口气,似乎陷入了回忆。
“以前年少无知,恣意饮酒,结果弄坏了身子。到后来,尽管强行不喝酒,却又出了这种事。”
“方才我一闻到那酒气,身体就不自觉颤动。现在,这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煞是烦人。”
“顺弟,别说了。原来你一个人承受了所有。”
张辽想起了多年以来,在每次宴会都没见到他喝酒。
本来以为他不好这口,却没想到有这种过往。
而就在这个气氛凝固的时候,房间里却传出了“噗嗤”一笑。
“哈哈,不好意思啊。真的不好意思。文远,你要信我,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一般不会笑。除非,是很好笑。哈哈哈。”
说完,陈安就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两人看到陈安如此,不禁皱起眉头。
好不容易见陈安停止大笑,张辽却是有些尴尬了。
“军师。你这是,很好笑吗?”
“咳咳咳,对不起啊。”
陈安收敛起表情,还是忍不住又噗嗤了下。
其实,高顺的事情如果放在任何人身上那都很悲惨。
可是由于陈安是穿越者,对三国的故事可是耳熟能详。
看见曾经的历史人物,所谓的滴酒不沾其实是另外一种原因,自然就想吐槽一下写历史的陈寿。
当然,高顺的情况,他还是很同情的。
面对高将军都快涨成猪肝色的面色,他清了清嗓子突然道:“顺子。其实刚才我是想到了一件事,作为一个资深人士,我其实是可以造出不会醉的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