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你这是为何?”
陈安看着表情认真的高顺,内心瞬间懵逼。
虽然他在陷阵营的将士面前炫富,其中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高顺部下眼红。
但是他现在还没有提出要求呢,怎么高顺自己却颠颠儿地表明立场了。
“为何,听候差遣咯。”
高顺虽然已经答应帮助陈安,但最终只是骑虎难下。
你这小子怎么吃干抹净了,怎么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心有傲骨的高顺听到这句话脸色一黑,旋即转身道:“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诶诶诶。顺弟啊,你别走啊!”
张辽不愧为与高顺共事了多年的老兄弟,一见到本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面打着什么想法。
他连忙跑过来,拉住了高顺的战袍,然后赔笑道:“现在战事紧急,顺兄还是不要开玩笑了。”
接着又转过头来,又问道:“不知道军师以为,刘备这下一步会如何,我们又该在哪里与他决战。”
“嗯,文远说的没错。”
陈安肯定了张辽的顾虑,视线又转向了系统面板。
然而这时候的雷达地图,却没有看到刘备的踪迹。
嘶!这是怎么回事,刘备该不会跑了吧。
陈安低头沉思,但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历史上,刘备此人虽然心机深沉,可意志却无比坚韧。
既然他已经决定北上,那糜家他肯定是要拿下的。
“坏了!这刘大耳果然狡诈啊!”
他下意识地喊出了一句话,听得面前二位将军都是一愣。
“军师,到底怎么了?”
“刘备应该是直接绕开了我们,往东海城那边去了。”
“啊?”
张辽表情一凝,感觉有些荒唐。
这刘备应该是在张飞的背后,为什么突然又率先跑到东海去了。
不过现在他对陈安是无条件的信服,因此根本不怀疑。
“军师,那我们怎么办啊?”
陈安想都没想,就答道:“当然是速速往东海方向赶去,抢在刘备之前到达目的地。”
可是这句话一出口,却是遭到高顺的反对。
“不行!将士们刚刚才打了一场仗,若是劳师远动,恐怕力有不逮。”
高顺看了一眼张辽,与这位老伙计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不是纯粹的武将,各种兵法也是烂熟于心。
眼看着张辽的一世英名,就要被这毛头小子给搅糊涂了,瞬间就有了意见。
张辽闻言一皱眉,问道:“顺兄,刚才你不是说援助我的么?”
“没错。但某以为你们要在此排兵布阵,以逸待劳。”
兵法之道,风云诡谲。
落子只需一念之差,就有可能谬之千里。
陈安刚才根本就没有派出斥候打探,所有的构想仿佛都来自自己的猜测。
这样做出来的军仪,肯定不可能服众。
又来了。
陈安见好端端的高顺,又一次抛锚,瞬间都不乐意了。
“高将军!既然你是答应来保护我的,现在我要去东海,你的部下怎么可能原地不动。”
开玩笑!此战可是剿除刘备这个祸患的大好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他板起脸,不再理会高顺,做出最后的决定。
“文远!我命你即刻收拾行装,留一部分人在此看守粮食。其余人等,把张飞败兵首级割下来,随我去东海。”
“喏。”
张辽一个健步挺直,毕恭毕敬地答应。
说着,又转向高顺。
“高将军,你若是言而无信想离开,那么也随你。”
接着,便骑上一匹快马先行离开。
看着大军远去的身影,高顺脸色又青又红。
我这么说!可完全是为了兄弟们的性命着想。
连斥候都没有派就能料定敌军动向,你当你是周文王,会算八卦么!
“唉!算了!”
他一咬牙,再次招手让众将士跟随。
“某倒要看看,到时候刘备衔尾追上来的时候,你又当如何?”
高顺暗想。
就在高顺郁闷地跟着大军,一路回东海的前几个时辰。
在东海南侧五十里的刘备,已经足足看着再次跪在自己面前的张飞半刻钟时间。
没错,他懵逼了。
“三弟!你怎么又败了?”
听完战报,他看着脸上身上到处蒙着灰的张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哥!我错了!”
张飞羞愤难当,两次兵败损兵折将,加起来都快折了一千弟兄。
这其中,还有不少涿郡的老底子,这让人倍感痛心。
之前对付吕布,虽然也经历过惨败,但其实都是因为寡不敌众。
今天这事算什么,吕布居然能够以少胜多了。
“三弟!你这是太让我失望了。”
他脸色一沉,从来都没有露出过如此严肃的表情。
张飞一看也慌了,这大哥要是发怒了,恐怕得吃好一阵子的苦头。
果然,刘备的责罚很快就干脆利落地道了出来。
“张飞兵败,贻误军机,杖责二百,贬为士卒。”
十六字一出,字字透着怒意。
尽管张飞皮糙肉厚,经常鞭打士卒,可听到二百这个数字是还是感觉浑身火辣辣的疼。
“大哥!我错了。”
“住嘴!来人把张飞拖出去。”
然而这个关键时候,简雍却是上前劝阻道。
“主公!三将军虽然兵败,却也是情有可原。”
“哦?”
刘备身形一滞,停住了下令的手。
他疑惑地看着简雍这位一直跟着自己的元老,心里泛起了犹豫。
“主公!此次三将军之所以兵败,虽然有轻敌的部分,但更大的原因在于敌军有了增援。”
“增援?”
刘备心中咯噔一下,仿佛踩到了猫尾巴。
“你是说吕布来了?”
“非也。”简雍摇了摇头,补充道:“是高顺的陷阵营。”
“当时张辽约三将军决战,在山林背面结阵。谁知道他却带人隐匿了起来,三将军拍探子查看,见到张字旗就在山背面的开阔地那里,就以为是张辽的部署。但实际上——”
“实际上张辽早就绕道走开了,并且埋伏起来使了火计。”
张飞这时才反应了过来,仔细想了想战场上的情景。
发现还真是,从头到尾被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里,他气得直拍地。
而这时,行军多年的刘备仿佛也嗅到了一丝危险。
“你是说,张辽军中有高人设计?莫非是陈宫也来了?”
“主公说的高人确有其事,但陈宫却非也。”
简雍点头又摇了摇头,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件。
“此物乃是公佑差人从东海城中送来的信件,被我在途中撞到。”
“邮使还给了我一封信,内容应该大体相同。”
刘备紧忙拆开信,快速浏览了一遍。
越看,额头上的皱纹就凝得越深。
“宪和,公佑可是和你说了一个人名。陈安,陈闻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