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眼底暗流涌动,嘴角微微勾起来。

“恩恩?”

许恩恩咳嗽一声,讪讪一笑。

她不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美人,但绝对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女孩儿。

淡淡的远山眉,一双大大的杏仁眼,五官轮廓比较柔美,皮肤却是极好的,雪白如凝脂。

“好像听到了南庆王世子的声音,有些惊讶。”

温煦勾勾唇,抬了一下眉。

“是吗?我让人出去看看。”

可别!

去干嘛?

前任和现任凑一起,就温煦这种阴晴不定的狗脾气,她是觉得自己活的太痛快了?

她小脸一变,瞬间戏精上身。

委屈又幽怨地看着他,满满的忐忑不安。

“阿煦还在怀疑我和南庆王世子余情未了吗?”

温煦:“……”

看她眼底藏着的那抹狡黠,温煦嘴角抽了一下。

他忽然低头在她唇上轻琢了一下,又快又准。

“凭他也配?”

许恩恩:“……”

许恩恩飞快看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都低着头她长舒口气。

“不配不配!阿煦和恩恩才是绝配!”

可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动嘴,光天化日的,他一个古代人怎么这么不守规矩?

她应付心累啊!

咸鱼心态却时不时被刺激一把,她这柔弱的身体受不了。

温煦若有深意看她一眼,抱着她的大手既然借着袖袍遮挡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肢。

许恩恩:“……”

大佬您好歹也是东宫太子,绝对不是缺女人的那一挂,至于这么……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动手动脚吗?

温煦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和她说话。

“我就摸摸,不做什么。”

许恩恩脑子里想到了二十一世纪抖音里面各种男人的“我就摸摸,什么都不做”的各种视频,整个人瞬间不好了。

许恩恩吸吸气,努力让自己稳住。

既然决定了当一条咸鱼,那就一定要咸鱼到底。

她觉得温煦这种人,就是你越是蹦跶,他越是觉得你有意思。

所以……

不能逆着,得顺毛撸。

她瞬间放松,直接瘫在对方怀里。

爱咋滴咋滴吧。

她还不信温煦真的能清白天日在这么多人面前把她怎么着。

果然她一放松,温煦看她的眼神就淡了很多。

他大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细腰,面上却神色温和,姿态秀雅挺拔。

许恩恩若不是当事人,真要被他这幅道貌岸然的样子唬弄过去。

果然能坐稳东宫之位的大佬,心思不是一般深沉莫测。

这会儿又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呢。

许恩恩也不管了,她看开了。

只要能让她安安稳稳活着,不就是吃吃豆腐摸摸腰么,您请。

反正她这身体,真正擦枪走火也做不到。

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恩恩不知道,永恩伯府的嫡出三小姐许恩柔大着胆子看了他们一眼。

结果这一眼一看,把自己羞的满脸通红。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宛如谪仙般的太子殿下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果然亲吻许恩恩那个小贱人。

那么一个乡下土包子,从到永恩伯府就没下过地,一直被太子殿下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她凭什么?

她羞的不敢再看,心里嫉妒的火苗蹭蹭直窜。

跟着又多了一分别的心思。

既然太子殿下不是看着那么谪仙般高不可攀,连许恩恩那样姿色一般的病秧子都看得上,她这样姿容出众的女子自然对对方更有吸引力。

自古以来,富贵险中求。

为了攀上东宫,许恩柔甚至忘了前一刻惨死在大门口的大管家李全胜。

她眼中只有那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想好了周全计划。

只要事成,入了东宫,何愁弄不死许恩恩那个病秧子。

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庶女,也想仗着太子妃的身份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

所以等太子和太子妃在诸位坐下,永恩伯府各位主子给见过礼后,许恩柔姊妹情深地关切太子妃的身体,并且主动表示送这个嫡亲的妹妹回院子休息。

许恩恩多看一眼永恩伯府的人都烦,能去出阁前的闺房清净清净更好。

她咸鱼度日,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果断同意了。

许承颜为了能在太子面前刷个脸熟,自然留了太子在前院大厅说话。

——

许恩恩回到出阁前的闺房中,在康嬷嬷和焕玲的侍候下躺下休息。

许恩柔被康嬷嬷三言两语打发走了,表现得非常温柔大方。

许恩恩不由多看她一眼。

她在永恩伯府住了虽然不过月余,但这位被永恩伯夫人宠坏了的三姐什么脾气她还是清楚的。

用不好的话说就是,命比纸薄,心比天高。

一门心思想着攀高枝,带着永恩伯府众人直上云霄当人上人。

走得这么利索,十有八九憋着什么坏心眼儿吧。

她也不在意,只要不闹到她面前来,许恩柔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将康嬷嬷焕玲打发出去后,躺在床榻上的许恩恩在枕头下摸了摸。

果然摸出一方细软绣着一从青竹的帕子。

她咬破左手小手指指尖,滴了一滴血在帕子上。

原本白净干净的帕子上慢慢显现出几个暗黄的字体。

内容简单粗暴。

努力活久点儿!

许恩恩:“……”

就这?

千机门长老们之前各种威胁诱惑手段逼着她要嫁入东宫,最后看她身体状况不行,并且一门心思要和萧长宁在一起不得不放弃,她还以为等知道她入了东宫后对方会有下一步安排,结果没想到只是让她好好活着,活的久一点儿。

为什么?

是忽然觉得她不可信任了,还是觉得温煦确实不好对付,怕她笨头笨脑暴露身份,暴露整个千机门?

许恩恩觉得是后者。

她将帕子塞回枕头下,留了半角在视线中。

等看到变得暗黄的帕子慢慢地又变回了之前的雪白,不得不再次感叹千机门手段的神奇。

她再一次感叹发明这种传递消息办法的长老,如果搁在现代社会,化学一定学的非常好。

事情办了,见时辰还早,而且确实很累,于是安安心心躺在床榻上睡觉。

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

午膳时间过去了,都到了申时了。

康嬷嬷和焕玲侍候她穿戴整齐往前厅去,经过一处花廊时,她听到了非常熟悉的声音。

“许三小姐的意思是……愿意侍候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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