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恩伯府,后院。

伯府老夫人到了许恩恩所在的院子,抬手就是一耳光甩过去。

许恩恩低头整理衣袖的功夫,恰好避开了。

老夫人:“……”

老夫人快要气炸了。

“孽畜,你居然还敢躲?”

许恩恩一脸懵逼地侧过头来,似乎才发现老夫人带着人来了。

“祖母,您这是……”

暴怒的老夫人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好好好!”

“孽畜!你好样的!我们永恩伯府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你倒是安逸的像个没事人似的!”

“还有,你身边那丫头说的都是什么话?你是觉得我们永恩伯府还不够丢人是吗?太子殿下对你一往情深,你脸怎么那么大呢?”

咸鱼懒散的许恩恩可懒得和这么个没什么感情的老太太浪费时间,她散布谣言也是为了金大腿到来之前保住这条小命呀!

看吧!

至少在她的金大腿过来之前,后院这些奴婢小厮没人敢对她如何。

她病唧唧的,万一父亲永恩伯觉得她活着也是丢人现眼,让下面的人想办法弄死呢?

结果老太太气昏了头,直接杀气腾腾冲过来了。

许恩恩腼腆羞涩地笑了笑。

“祖母,这是真的,毕竟吉时都快到了,大婚当天总不能没有新郎不是。”

老夫人气的五官都要扭曲了。

在想许恩恩是不是被刺激的狠了,现在脑子不正常,开始说风凉话?

那更不行!

永恩伯府只会更丢人!

愚蠢至极!

她深吸一口气,怒视着许恩恩。

“孽畜,我们永恩伯府的脸面都被你这个混账东西丢光了!你还沾沾自喜不知所谓!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没脸没皮没教养,居然还敢肖想太子殿下!”

许恩恩:哦豁!你们伯府在原身三个月大就丢到偏远的明州府由着自生自灭,没心没肺没良知,你们还有理了?

心态放慢,一切看淡的许恩恩抿抿唇,没有崩了病秧子咸鱼人设。

“祖母说得对,毕竟恩恩从小就没见过父亲母亲和祖母,没有教养爱做梦,希望祖母能理解。”

老夫人:“……”

老夫人气的再次抬手狠狠冲着许恩恩的脸招呼过去。

许恩恩侧身拿起旁边巴掌大的小铜镜,对镜自照。

老夫人的巴掌啪地一下落到铜镜边缘,痛的嗷地一声惨叫。

“啊!”

“老夫人!”

许恩恩一脸无辜又迷茫地看向老夫人。

“呀!祖母,您这是怎么了?”

好像没看到老夫人打到铜镜边缘手掌都红肿的手,许恩恩皱了皱眉。

“祖母是觉得恩恩没有教养,也长得不像父亲或者祖母您吗?恩恩刚才照镜子看了看,确实不太像,但很有可能恩恩长得像恩恩死去的姨娘啊。”

“祖母,您还记得恩恩的姨娘什么模样吧?”

老夫人又怒又痛,险些被气晕。

颤抖着手指怒视着许恩恩,恨不能将她大卸八块。

“许恩恩,你……”

“老夫人,宫里来赐婚圣旨了!”

“赐婚圣旨?”暴怒的老夫人顾不得搭理许恩恩,连忙问传话的小厮:“可知道是给我们府上哪位公子或者姑娘订婚?”

今上赐婚,这样的荣宠永恩伯府还是老太伯爷在世时有过。

匆匆赶来的永恩伯许承颜和伯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从他后面过来四名宫里穿着打扮的教养嬷嬷,同时随行的还有十二名宫女。

宫女们手中端着托盘,从凤冠霞帔,到珠宝首饰清一色的象征喜庆的红玛瑙宝石,谁都能一眼看出是一整套。

哪怕是当朝太子,这得多大手笔?

这又得是多看重即将佩戴首饰的人?

教养嬷嬷冲着老夫人福了福身,然后径直走到穿着大红喜服的许恩恩面前。

“太子妃,太子殿下吩咐奴婢们为太子妃梳妆打扮。”

“吉时在即,太子妃请。”

老夫人:“……”

老夫人觉得自己要裂开了。

脚下一个趔趄,若不是身体还算不错怕是直接气晕过去了。

永恩伯府其余人:“……”

东宫来的教养嬷嬷怎么侍候府中五小姐更衣梳洗的她们都不记得了。

脑瓜子嗡嗡的!

所以之前后院里那些小厮奴婢说的话是真的?

太子殿下当真对这个土包子庶女一往情深?

为什么啊?

众所周知太子殿下虽然看着如月华仙姿一般俊美无涛,但更多的人知道他薄凉阴暗,狠辣无情。

可能有时候笑着笑着,站在他面前乐滋滋的人就死了。

不不不!

这不是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皇上为什么会忽然下旨给太子殿下和永恩伯府这一个月前才回来的病秧子庶女赐婚?

尤其是原本这婚事还有另一个新郎,是南庆王府世子!

新婚当天换新郎!

一个真敢想!

一个真敢干啊!

皇上您是认真的?

皇上为太子和永恩伯府五小姐许恩恩赐婚的消息传来,整个京城,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信都不淡定。

而在宋相府的准新郎萧长宁浑然不知。

他以为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因为对他情深意切的许恩恩一定会退一步等他回去。

——

一千飞鹰骑从皇城出发,皆红衣黑发,腰间佩剑剑柄都戴上了象征喜庆的红绸吊坠。

最先一人着新郎喜服,头戴白玉冠,白玉冠上缠绕着象征身份地位的四爪金龙,彰显大成储君的身份。

太子温煦年方二十,生的极其俊美,尤其是一双丹凤眼无比勾人,温温和和笑着的时候会显得格外温柔,好像是世上最美的情郎,笑眼杀人时却让人胆战心惊,后背心发凉。

红衣白马,宝车华盖。

三十二名宫女手提花篮开道,红毯从宫墙之内蔓延出来,再一路往西抵达永恩伯府。

“新郎到!”

焕玲牵着自家小姐的手,两眼通红。

“小姐,新郎来了。”

许恩恩:好吧,她找的金大腿来了!

“别哭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哭着多不吉利?”

焕玲忙擦眼睛:“小姐您什么时候也信这些了?”

换了嫁衣凤冠,带着新盖头的许恩恩垂眸浅笑:“我不信这些,但是你信啊,我要安慰你啊。”

焕玲再次红了眼,连忙用帕子擦去尚未流出的泪水。

看着新娘过来,许承颜冲长子使了个眼色。

长子忙点头,快步过去。

“五妹妹,大哥背你上花轿。”

一道温润清雅的声音响起,不大,但极具穿透力。

“不劳烦许大公子,孤的太子妃,孤亲自抱上花轿!”

永恩伯府众人齐齐僵住。

太子殿下这得多看重许恩恩?

亲自迎亲不说,居然还亲自抱上花轿!

快要晕过去的老太太连忙起身,腆着老脸上前两步。

“臣妇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温煦看向她,没说话。

老夫人再次出声:“太子殿下,妹妹出嫁哥哥背妹妹出门是我大成国传统,太子殿下要抱恩恩上花轿,似乎……于理不合。”

老夫人拿得起放得下。

既然许恩恩能入东宫,她自然想要趁机补救一下本就稀薄的看不到边儿的血脉亲情。

但凡对永恩伯府有利,她豁的出去。

边上永恩伯夫人低垂的眉眼中那股浓烈的嫉妒愤怒几乎快要压不住。

温煦笑的秀雅温润,好像是最上等的美玉,让人挑不出半点儿瑕疵,但说的话却狠狠打在众人脸上。

“大婚的新郎孤都换了,区区送亲人孤不能换?”

“还是你们觉得你们对太子妃真的有所谓的亲情,以为安排一个哥哥背一场就能全了这么多年来你们将太子妃丢在明州府破院子自生自灭的做的孽?”

永恩伯府众人:“……”

在永恩伯府众人煞白的脸色中,太子温煦低头弯腰,将穿着他让人送来得凤冠霞帔的新娘抱了起来。

将人抱在怀里,温煦垂眸看着怀中人脸上的红盖头,嘴角勾着愉悦又古怪的笑容。

“恩恩,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对你一往情深啊!”

许恩恩:“……”

这是为了稳住那些奴才说的假话啊!

他居然知道了,还特么的信了?

但现在解释说她对他半点儿想法都没有,这么打脸又伤男性自尊的话,按照金大腿的性子会不会直接捏碎她脖子?

权衡之下,许恩恩只好羞羞答答捂好红盖头!

不尴尬!

苟住!

她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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