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并非他人,正是阮凝霜。

在听到她的声音的那一刻,宁辰下意识大呼不妙,猛地别过头去看向了阮凝霜。

此刻的阮凝霜,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

在她的视角看来,就是宁辰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夜会章岳人的女儿。

而且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认识多久,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宁辰只是出来了几天,就勾搭到了别的女孩儿。

“你们,这是……”

“圣子!你这样做对得起——”

宗主两个字,并没有被她说出口。

她知道说出去的话,一定并不是虞寒秋所希望的。

她只能在哽了一下之后,马上改口道:“你对得起你自己吗?”

“不,不是这样的!阮姑娘,请你听我解释。”

宁辰大惊,因为他自己很清楚,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管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还好他这一次真的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相信只要能够解释清楚,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阮凝霜见到他慌张的样子,反而更起了疑心。

“圣子……”

虽说她现在很想要直接上去就把宁辰的头按在地上,但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劝说她,让她暂且听一听宁辰的言语。

最后,阮凝霜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你说吧。”

“但若是理由并不能让我信服……你知道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的。”

阮凝霜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有可能会把他就地处置的!

这个问题必须要严肃回答!!

宁辰吞咽了一口唾沫,却在即将要说出事情之前,被章千曲挡在了身后。

章千曲慌张地走到了阮凝霜的面前,向她鞠了个躬,然后抓住了阮凝霜的手,在上面缓慢地写下了几个字。

肉眼可见地,阮凝霜的表情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有红晕染上了她的双颊。

因为章千曲在她的手掌上写下的字,是在询问她与宁辰之间的关系。

请问圣子大人与您之间的关系,是恋人吗?

阮凝霜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往后跳去,她少有的乱了,朝着章千曲猛地摇头。

“不是不是,没有这种事,我和圣子大人并不是……”

“我会这样是因为,圣子他,现在应该把中心放在修炼上,而且你们才认识短短几天,我不希望圣子就这样……”

“阮姑娘!不是的,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吧。”

宁辰知道不能再让阮凝霜再这样误会下去了,他直接上前,抓住了阮凝霜的手,把她带到了有朱成的尸体的那一边假山前。

朱成的身体还躺在假山上,血从他的口中与伤口中流出,那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没有闭上,直挺挺地瞪大着,仿佛有无数怨气未能吐出。

“这是!”

阮凝霜认识朱成,她惊呼了一声,走上前去检查朱成的身体,确定那就是朱成后,她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宁辰。

“圣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刻的章千曲还是有一点害怕,她皱着眉钻到了宁辰的身后不敢去看,而宁辰挡在了前面,道。

“我今晚有点睡不着,就想着出来散步散心,却不想撞见了这个败类对章小姐上下其手,满嘴污秽词句。”

“章小姐差一点就被他在这里侵犯,我一怒之下上前将其击毙,而后才发现这个人是朱成。”

“方才你看到的场景,正是结束了一切后,章小姐余魂未定,而我在安慰她罢了。”

宁辰原以为这么说的话,阮凝霜便能被说服,却不想当宁辰承认了是自己杀死了朱成后,她的表情反而更是惊恐。

“圣子!你可知你闯了大祸!”

宁辰不解,那朱成不过只是一个小小执事,更是一个差一点对章首座的宝贝女儿做出龌龊事情的小小执事,他杀了他也应当是为天除害的大好事,怎么就成闯祸了?

看到宁辰不解的眼神,阮凝霜站起来,用手指着朱成的身体,道。

“圣子,你可知朱成可是天魔宗二十余年的内门弟子?”

轰——

宁辰的脑袋在听到了内门弟子这四个字的时候就炸开了。

天魔宗……不,在修仙界的门派内,都有同一个规定。

那便是门内弟子不得互相残杀。

在宁辰的印象中,首座们手底下的执事,大都是他们收进来的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他就地裁决,顶多只会让人世间引起一些不满,而且还会因为他的出发点本就是好的,宗门能够为他解决一些外界的不满。

但是内门弟子,就算是犯了错,也有门规。

在外调戏良家妇女,虽说也是死罪一条,可那也必须等到门内裁决,发现情况属实后,才能够进行裁决。

像宁辰这样自己解决的话,乃是大罪一条。

是要在门内受罚的!

而且,由于他的僭越之举,那罚的,可绝对不轻。

“阮姑娘,可。”

“我当时要是不那么做的话,章小姐的清白,可会在这里毁了……宁某不得不如此!”

说完,他又一咬牙。

“罢了,罢了,若是能因为牺牲我一人,就能换取章小姐的安生,那么也值得。”

“但宁某还是希望,这件事天魔宗可以在彻查之后,再降罪于我!”

阮凝霜本也无意让宁辰受到如此无妄之灾,她瞥了一眼站在宁辰身后的章千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很清楚,圣子只是想要保护章小姐的安全,的确,若是情况属实,这种人渣败类也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圣子,但这件事,我必须要禀告给宗主。”

要被虞寒秋知道了。

宁辰心中更是一惊。

他知道虞寒秋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

并且,在宗规面前,她必定铁面无私。

魔门女帝的名号并不只是玩玩的,她是非分明,该罚的,她一定会罚。

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若是表现出唯唯诺诺的样子,反而还更有可能加重。

于是,宁辰现在能做的只有坦坦荡荡。

“好,这件事我也赞同禀报师尊,我的罪,就由师尊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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