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杜如晦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全身也就只有那喉结正在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
他实在没想到公主居然会当着一个百姓的面说出这种话，更不敢想眼前的这个人要是说错了什么，或者是公主说漏了什么，会招来怎么样的结果。
他们这次出来身边可是连一个侍卫都没有的，自己又是一届文官，不懂体术，如何护公主周全？
“小姐，您喝醉了，我们回去吧。”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单纯的听听小哥哥的想法。”
长乐公主不断甩手，挣脱了杜如晦的拉扯。
“这圣上的事情，可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可以评判的。”
秦晨笑着摆了摆手，杜如晦也松了一口气。
“你就说一说嘛，能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我让他出去，我们俩说悄悄话。”
这下，杜如晦是真的慌了神，他后悔自己没劝住公主喝酒了。
喝了点酒，秦晨也有一些上头。
再加上这三年以来，自己一直都没有把身份透露出去，所知道的那些历史时事也全部都埋在心里。
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和他好好的聊一点得了。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这次的霜灾是就是正常的灾害罢了，并没有所谓的天谴一说，这只是百姓们为了能够找寻一个置放一切灾害产生原因的借口罢了！”
听到这话，旁边的杜如晦颇感意外，实在没想到在这偏远的县城内，居然还有人能够这番客观。
朝廷中很多的大臣都认为这次的气候变化和皇上脱不了干系，毕竟自他登位以来到现在，气温一直都在不断的下降，仿佛这场霜灾是早就已经有了预兆的。
“气候变冷只是自然之笔而已，就像是夏日大旱一样。”
“不过相比于现在市井之中那种“天谴”的说法，我个人倒是更加倾向于这是一种上天的恩赐！”
借着醉意，秦晨说的内容也逐渐大胆了起来。
“恩赐？此话怎讲？！”
杜如晦反客为主的接过了话题，饶有兴趣的想听听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如何作答。
大唐子民食不果腹，寒冬之日里甚至都衣不蔽体，这算是何等的恩赐？
“要知道，这次的寒流可不只是影响了我们大唐，还有东突厥！”
整个餐桌上没有人在说话了，只有长乐公主在那边默默的吃着这非常美味的鱼肉。
站在旁边的杜如晦则是用一种十分严肃的眼神盯着秦晨，发生在东突厥的事情，他是怎么可能知道的呢？
更何况谁都不能够确定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这次出来身边没有带任何的护卫，公主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任何心机的样子，杜如晦真的害怕，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小姐，我们要先去一下厕所了。”
长乐公主虽然有点懵逼，但是自己也确实吃的差不多了，去厕所洗个手也好。
“实在是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
“没事。”
两个人离开后，秦晨自顾自的开始吃起了烤鱼肉，第一次过来比较警惕是很正常的事情。
到门外，杜如晦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公主这个男人有点奇怪，可千万不要乱说话呀，这次出来只有你我二人，我的身体最近也有了一些异样，恐怕难以保证公主的安全。”
长乐公主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是歪着自己的头说道。
“可是这个小哥哥看起来人挺好的样子啊，没感觉他哪里像是坏人了，反正比我阿公要好多了。”
这句话可把杜如晦给吓坏了，赌气跑出来，怎么还不消气了呢？
“公主，万万不可把我们的身份给暴露了，虽然这是皇上的天下，我们这势单力薄的，可敌不过他们呀！”
“好啦，我知道啦，快回去吧，那个鱼很好吃的。”
长乐公主嘟着嘴紧赶慢赶的跑了回去，杜如晦看得直叹气。
“公主跑出来一趟不止抱怨了圣上，还喜欢吃上了鲤鱼，这要是回去被圣上给知道了，自己恐怕就要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