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衍对着沐执瑾点了好几下头,最后轻蔑地看了一眼苏渊就走了。
她一走,沐执瑾就立马说:“把这个案子还给我!我一定要亲自调查清楚真相!”
“小瑾儿这是怎么了?”苏渊用扇子撩了一下沐执瑾的衣袖道:“莫不是真的吃醋了?”
“啊?”沐执瑾不解地眨了下眼睛,“什么吃醋?”
“就方才啊,我与二殿下都夸了你姐姐,你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开心。”
一番话将沐执瑾带到了方才的情绪之中,但是这一次没有,只有羞愤。
“我……我我哪有啊!”
话一出口,沐执瑾就忍不住想揍自己一拳。
本来没吃醋,这么一结巴,岂不是想被猜中了心思?
“哦~”
苏渊特意拉长了尾调,听起来就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沐执瑾作为一个活了两世之人,自认为心理年龄比他大,倒也懒得和他理论,而是把话题重新扯回了正事。
“到底把不把案子给我?”
终于无法逃避这个问题的时候,苏渊只能叹气。
“你几天时间里,遭遇了两三次暗杀,难道你还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吗?”
沐执瑾几乎是立刻就反问:“那你会保护我吗?”
一个问题,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沐执瑾立马就想要辩解,但是却被苏渊一句话又给堵了回来。
“我永远忠于理想。”
理想?
他的理想就是当一辈子的忠臣,忠于自己的主子,至死都不会背叛。
说完苏渊就走了,没有给沐执瑾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出了正阳街,随风终于是忍不住上了马车,对坐在里面的苏渊说:“公子,太子那边,快要拦不住了。您还不准备把沐大人给……”
话未说完,苏渊直接一个眼神过去,随风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发寒。
“公子赎罪,属下多言了。”
苏渊垂眸,摸了摸自己的扇子,道:“去东宫。”
太子殿下在宫中年纪排行老三,但是被封为太子,便就独立于皇子顺位之外,其母是余贵妃,家境深厚,所以太子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被赋予了参议朝政之权,如今已然开始替皇上分忧朝政了。
东宫不是在宫内,而是在城南的一处大园林中,这是皇上赐的,说是太子喜欢结识文豪武俊,这样更方便一些。
苏渊的马车停在了东宫的门口,随风推着轮椅下去,到了院内之时,随风停下了。
而苏渊,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双腿看起来毫无疾病的模样。
“公子,属下在这里等您。”
“嗯。”
苏渊一路熟悉地走到了东宫后花园。
后花园有一个小亭子,坐在亭中的男人穿着一身墨绿色蟒袍,戴着黑色网纱抹额,头发高高束起,林间洒落的光斑照耀到他的身上,远远看去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苏渊站在亭子外面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服装,对着坐在亭子里面的那个男人跪下行礼。
“臣苏渊,参见太子殿下。”
闻言,太子楚子岷抬起头来,对着苏渊温和地笑了一下。
“苏兄,你来了,路上可还颠簸?”
苏渊走了进去,又行了一遍礼道:“多谢殿下关心,臣无碍。”
“坐吧。”
“是。”
坐了下来之后,楚子岷继续看书,问道:“大理少卿身体如何了?”
“臣看过了,已无大碍……殿下,这个案子,就让沐执瑾来查吧,该出头的人早晚会出头的,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咱们心知肚明,还能有点准备。”
楚子岷依旧低头看书,只不过捧着书卷的手微微握紧。
“哦?不是为了沐执瑾那个女人吗?上次本宫要杀她,你为故意通知我二哥去救她?”
“杀掉沐执瑾,我们可能会损失得更多。”
苏渊重新站起来解释道:“臣看得出来,她对二殿下心有不满,虽然还不知道是何原因,但是只要有她在,她一定会拼命地去挖二殿下的罪证,而且这样一来,沐家和二殿下之间也会心存芥蒂,对于我们而言,更加有利。”
楚子岷放下了书卷,清秀的眉宇染着显而易见的不耐。
见状,苏渊又道:“我会和她一起查案的,倘若……她真让殿下您损失惨重,我自会了结她。”
许久之后,楚子岷才把书重新端到面前,淡淡道:“下去吧。”
另一边,沐执瑾却等到了一个爆炸性的好消息!
和符文相好的那个戏子被抓到了!
“大人,要不要立刻把人带到大理寺?估计人也快从城外被带过来了。”
知默上前来问道。
沐执瑾沉思了片刻,直接大手一挥道:“直接送刑部!”
于是,沐执瑾亲自押着戏子,带着大理寺众人,洋洋洒洒地到了刑部大牢。
符文已经被官复原职,被抓了一次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而她现在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改变。
“符大人,不介意我旁观吧?我实在是好奇,此人为何赶在这个紧要的关头非要离开京城。”
“还不是查出来此人和我认识吗?”符文扭过头盯着沐执瑾问:“难道所有和我有关系的人,都要在刑部大牢里面审查吗?”
“倒也不一定。”沐执瑾含糊地说了一句,然后就让自己下人搬来了一把椅子,自己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似乎觉得很有趣。
见状,符文直接从墙上拿下来一根鞭子,狠狠抽到了戏子的身上。
“啪——”的一声,他绝对皮开肉绽!
很显然,戏子被这一下抽的嘴角都抽搐了,但还是死死咬着牙冠说:“大人,下民冤枉……”
“你为何赶在这个时候出城?”
“要回南方去唱戏,北方……太冷了……”戏子低头回答。
符文咬着牙,又是一鞭子抽了下来。
这一次,戏子的衣服直接被抽开,露出了横在皮肤上的两道血痕,还有之前的新旧血痕交替。
不光是符文愣了,就连沐执瑾也惊讶了。
这个戏子……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身上为何会有数不清的新旧伤痕?
“北方太冷?你老老实实说为何原因,饶你一命。”符文继续审问,但是手上的鞭子已经放了下来。
“大人何苦要如此呢?”戏子突然道:“无罪之人,严刑拷打便可成为有罪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