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渊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仰头看着沐执瑾道:“自然是因为担心沐大人深陷漩涡啊。”

沐执瑾低下头,讽刺一笑。

倘若方才苏渊有半分迟疑,沐执瑾还能觉得他说的是真话。

如今只是觉得他隐藏的东西太多了。

难道自己猜错了,苏渊这个时候,还不喜欢自己?

可是就前世来看,自己只有这个案子和苏渊有牵扯,往后入了宫,便就没见过几面了。

沐执瑾实在饿得不行,脑子都快停止思考了,看了一眼热情腾腾的虾粥,她终于是忍不住,坐下来吃了。

上辈子欠了苏渊那么大的恩情,也不差这一碗虾粥了。

热气腾腾的虾粥落肚,沐执瑾觉得全身舒坦,身上也有些力气了。

吃饱了,人就容易犯困,她正倚着椅背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就听见对面那人的轻笑声。

沐执瑾立刻清醒过来,警惕地望着苏渊。

“呃……苏大人不用上朝?”

苏渊懒洋洋地道:“今日我休沐,担心沐大人不注意身体,便就过来看望一下。”

“您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沐执瑾直接就拆穿了他的心思。

说什么来探望,恐怕探望是假,想看一眼符文是真。

想到这,沐执瑾心口又堵塞起来。

难道这个时候,苏渊喜欢的真的是符文?

“苏大人不用白费心机了,言悦是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如今她死在了符大人府中,符大人便跑不了嫌疑,事情未查明之前,符大人不能见外人。”

苏渊也不恼怒,仍旧一脸笑眯眯:“沐大人是查案的高手,先前也口口声声说大理寺办案要讲证据,那如今沐大人拿不出证据证明人是符大人杀的,依照我大和律法,沐大人是不是要放人了?”

“即便是依照法律,那也要等十二时辰之后,如今才不过一两个时辰,苏大人爱她心切,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苏渊倒是一脸惊讶。

“我什么时候说过‘爱她’?沐大人可莫要空口白牙,误会我这清清白白的男人家。”

“哦?”沐执瑾突然就好奇了起来,但是面上还是装作不在意似的,垂眸道:“旁人都说,苏大人和符文是两情相悦,快要定亲了呢。”

“你为何这般好奇我与她?”苏渊顿了一下,像是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这般针对符文,是因为心悦于我?”

他说话的同时,还用扇子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一瞧他这动作,沐执瑾就忍不住想起他曾经用扇子撩拨着自己的样子,霎时面色绯红。

“苏大人瞎说什么!”

“不是你说的吗?若我没人要了,你委屈一下可以嫁给我?”

“我没说,我只是说要帮你了了心愿。”

“哦~!”苏渊笑得不怀好意,挑着眉,很明显是不相信沐执瑾的说辞。

沐执瑾实在是又气又恼。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总是说不过苏渊,要在这方面受委屈!

“苏大人自便吧!”

她丢下这一句,便就转身走了。

她走得快,耳旁的风都在呼啸着,以至于听到苏渊大叫“小心”的时候,沐执瑾还有些愣怔。

紧接着,呼啸而过的利箭就直奔沐执瑾而来,此时再躲,俨然来不及了。

眼看那利箭就要射进沐执瑾的咽喉,苏渊忽然催动轮椅飞奔而来,伸手一捞,揽住了沐执瑾的细腰,将她打横抱在了双膝上,带着她快速往旁边一翻,两个人连同轮椅都翻倒在了花丛中。

二月的娇花还细嫩着,被二人一压,倒了一片,细刺勾住了沐执瑾的衣裳,好好的绸缎就被勾出了丝丝缕缕的细线。

沐执瑾全然没有察觉,她从惊魂中清醒过来,一抬头,就对上了苏渊那双发亮的眸子。

她脸一红,心都漏跳了几拍,听得外头似乎有脚步声,连忙挣扎着要爬起来。

可惜沐执瑾尚在病中,身子又虚弱,好不容易挣扎着起身,脚下一软,又压在了苏渊身上。

苏渊见状,忍不住轻笑:“沐大人忍耐些吧,纵使觊觎我的美色,也要看清楚时间场合,这会儿若是被人撞见了,难免有白日宣淫的嫌疑……”

“我呸!”

沐执瑾实在忍不住,直接照着苏渊的脸就啐了一口:“谁要同你白日宣淫!”

她红着脸跳起来,往后急着跑了几步,苏渊在她身后带着笑意喊:“沐大人,你好歹将我扶起来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沐执瑾头也不回:“你自己在地上趴着吧!”

跑出大理寺小跨院,正好撞见知默回来,沐执瑾不想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赶紧若无其事地理了一下衣衫,却掩饰不住袖子上的破漏。

知默一眼就看见了:“大人这是怎么了?”

沐执瑾心中烦躁,不耐地道:“有人刺杀我。”

“什么?!”

知默瞬间警惕了起来,连忙将沐执瑾拉到门后,自己用身体当着说:“大人可曾受伤?可曾见到那人是谁?”

“没见到,飞箭,怕是凶手都不在大理寺内。”说着,沐执瑾扭头看了看旁边,指着几栋高楼说:“去查查那边,看看可有嫌疑人。”

“是!”

知默才刚走,苏渊就又一次缠了过来。

沐执瑾对着苏渊没有什么好脸色:“苏大人还不走?真把我大理寺当成自己家了?”

苏渊厚着脸皮往前探了探身子:“沐大人送送我?沐大人也忙了一晚上了,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回去歇歇吧,瞧瞧你这脸色,生得清秀俏丽的小姑娘家非要遭这份罪干嘛!”

沐执瑾脸一沉,冷冷地拉住一个路过的下属吩咐,道:“你把苏大人送回去。”

知默不一会就回来了,还神秘兮兮地和沐执瑾说了一件有关于苏渊的事情。

“大人,属下方才在苏大人身边瞧见一个人!脸上足足有这么大一块疤!”

她两手不停地比划着,按她的说法,那人脸上的疤痕得有手掌大小了。

沐执瑾问:“那又如何?”

“属下是看见他给苏大人送信,所以觉得好奇罢了,苏大人那么一个爱美爱干净的人,身边怎么会有一个生得这么丑的人。”

沐执瑾没放在心上:“可能只是一个线人罢了,苏渊那人古怪得很,谁知道他背地里搞什么鬼。”

与此同时,大理寺附近的一个胡同里,苏渊看着面前这人也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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