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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和煦,万里无云。
甘北市上空。
一架飞机极速掠过,缓缓降落在某处机场跑道上。
机场出入大厅,人流涌动。
正值炎热的夏日,空气中弥漫着浮躁的气息。
张九尘刚下飞机,便被席卷而来的热浪围绕,不由埋冤一句这热死人不偿命的鬼天气。
与此同时。
机场大厅门口停着几辆黑色越野车,在璀璨阳光照耀下,车漆表面反射出刺眼光芒。
越野车旁站着一行人。
每人都穿戴整齐,西装三件套一尘不染,笔直且挺拔站立着。
唯独为首的中年人,穿着一件半旧皮夹克,方正刚毅的脸上泛着忧愁,双目有神的望着机场内走出来的人。
“袁局,你瞧那小子是不是我们要等的人?”
一个西装男在中年人耳边低声问道,指着迎面走出的一个青年。
袁承志顺眼看去,见那青年身穿黑色的休闲装,面容俊朗,俨然一副社会青年模样,那里能和得道高人划上等号。
但那面容却错不了,轻声呐呐道:“难不成高人都是这样?”
张九尘迈着碎步,隔着老远就瞧见大厅门口那群人,心底正琢磨“莫非来接我的就是他们?”
正考虑要不要过去时,见中年人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是张九尘,张大师吧!”
中间人面露微笑,上下打量着张九尘。此人虽年纪尚轻,但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一副少年老成模样,心中不由生出敬佩之意。
“廖赞了,贫道不过小道而已。你就是袁承志,袁局长吧!”
张九尘作势接住袁承志的双手,两人紧紧握在一起。
接触那一刹那,张九尘便感觉到袁承志的手虽孔武有力,但外历内荏,显然,近日来一定常常焦躁忧虑,导致内火空虚。
两人又客套了一阵,便坐上黑色越野车,驶离机场。
行驶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车厢内空调开的极低。袁承志点燃一根烟,烟草味和汗味混合在一起,实在难以描述。
“袁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九尘面色疑惑,不解的问。
袁承志吐了一个烟圈,面露惧意,似是自言自语,缓缓开口:“十分棘手,直到现在我们局已经折了三人,驻守的道士也死伤一人。更别提普通群众,被害者已达五十人之多。”
闻言,张九尘微微错愕。来之前便知道此事定不简单,不然袁承志也不会求助上级。只是没想到,居然这般非同寻常。
“是什么鬼物这么厉害?”张九尘疑惑问道。
袁承志摇了摇头,面露苦笑:“说来惭愧,事到如今,我们还未搞清楚是何鬼物,甚至连是不是恶鬼作祟都还未定结论。”
张九尘脸色一凝,心底有些震惊。接着,袁承志继续开口说道。
“仅存的线索是所有被害现场,都存有一双血液绘成的血红眼睛。”
袁承志说完,猛的吐出一口烟圈,似乎要将心中所有怨气排出体外。
他望着张九尘,双目炯炯有神,好似看着救星一般,说:“九尘师傅,我听说过你之前在云明市处理的事情,令我十分敬佩。”
张九尘心中没底,听袁承志方才所说。
这件事不像是恶鬼索命,更像是某种阵法,抑或者是某种秘术。
他摇了摇头,没看到现场之前,还是不要先下结论。
但却看见袁承志期待的眼神,不禁一口答应道:“袁局你放心,我一定还甘北市一个宁静。”
张九尘原本想着一下飞机便去宾馆休息,但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得不强提着精神,随袁承志先去殡仪馆查看尸体。
毒辣的阳光之下,殡仪馆大门依旧阴气森森。
缕缕冷气穿透衣服,直刺皮肤,使人心神一颤。
张九尘和袁承志进入殡仪馆,找到之前惨遭不测的道士尸体。
掀开白布,尸体映入眼帘。
在冰柜中待了些时日,表面已经起了厚厚的冰霜。
皮肤惨白,毫无血色,全身僵硬,了无生机。
张九尘将尸体从头到脚仔细查看,眉头紧锁起来。
一旁的袁承志看见,连忙问道:“九尘师傅,可看出了门道?”
张九尘摇了摇头,眉头一皱,说道:“奇了怪了,这具尸体没有一丁点阴气,不像是恶鬼所害。”
“不是恶鬼!怎么可能!”
袁承志脱口而出,震惊之色浮现脸上。
死了众多奇人异士,普通群众,怎么可能不是恶鬼所害。袁承志不由怀疑起张九尘的本领,看他的眼神都轻视几分。
张九尘没料到袁承志有这么大反应,连忙咳嗽两声,说道:“也许是我看错了,容我再观察观察。”
话音落下,张九尘戴上手套,伸手抛开尸体的眼皮,一双血红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
张九尘惊呼一声,好在立马稳定住了心神。
那双眼睛赤红似血,被冻得如琥珀一般。
“九尘师傅,有什么异常?”袁承志问道。
张九尘并未回话,拿出准备好的三柱香,扳开尸体的嘴巴,点燃之后插入其中。
“太上有命,普告万灵。挥金星,掷火铃,捕无影,搜无声。急急如律令,疾!”
异相突生,尸体双眼怒睁而开,溢出丝丝黑气。
原本血红的双眼,瞬息之间,变的阴暗腐烂,倒没有之前那般可怕了。
张九尘伸手轻轻将尸体眼皮闭合,反问一句:“所有的死者,眼睛都是血红色吗?”
袁承志摸着下巴回忆片刻,说:“都是血红色。”
张九尘点了点头,嘴角咧出一丝微笑,喃喃自语:“有趣!”
而后,两人离开了殡仪馆,张九尘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袁承志也不敢多问。将他送到酒店后,便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张九尘开口说道:“这件事白天查不出什么来,夜幕降临,幕后黑手才会出现。届时,我让他有来无回。”
说完,张九尘准备走向酒店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正要离开的袁承志说:“袁局,若不想继续死人,市民们晚上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袁承志微微一愣,但立马反应过来,点头道:“这倒不难,但是恶鬼的事,就有劳九尘师傅了。”
张九尘摆了摆手,说:“放心吧。”
然后一头扎进酒店,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炎热的气息隔绝在玻璃门外。
袁承志出手阔绰,给张九尘安排的是总统套房。张九尘倒也乐意接受,设置了晚上十点的闹钟后,安然的躺在柔软大床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