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演戏?
搞得谁不会似的,上官婉柔抹了抹眼泪:
“我好心好意帮忙,妹妹却觉得我故意弄坏裙子?”
上官婉柔弯腰拿起那块布料,放在阳光下瞧着,真丝上用金线绣着一朵花,哽咽地说道:
“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的衣服。”
周围人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这才对比起两人的穿着。
之前听说镇国公妻子是出了名的贤惠,把不是亲生的上官婉柔照顾得十分好。
可现在看着两个人女孩的衣着打扮。
上官芷雪衣着华丽,首饰配件都是精心挑选搭配的。
而上官婉柔一身素静的青衣,头饰基本都是银簪铜花做装饰,银簪也不是那么发亮了,一看就是年久经常带的。
再贵重些就是耳朵上的翡翠了,对于官家女子的圈子来说,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两个孩子的天差地别。
“哎呀,这孩子比上次见瘦了不少呢,是不是她们对你不好啊。”
平常看着柳心怡不顺眼的丞相夫人挪动着胖胖的身躯,满眼心疼地拉着上官婉柔。
上官婉柔对丞相家有着较深的印象,她曾是母亲生前闺中好友,时不时过来看望她,总被柳心怡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伯母,我没事的,你看我还挺好的嘛。”
“是啊,婉柔自己都说了,而且婉柔自己身体不好,胖瘦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啊。”
柳心怡在一旁尴尬地笑着回答道,而上官芷雪还在心疼自己的裙子,扯着柳心怡的衣袖轻轻地晃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可是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这裙子破了可怎么办啊?”
上官芷雪一脸委屈地说,眸中泛起泪光,今天她可是精心准备了舞蹈,裙子坏了可怎么跳,都怪上官婉柔多事。
她肯定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自己好。
“来宫中不可能连一条备用的裙子都没有吧。”
一旁的女眷说道,宰相夫人在一旁冷冷地笑道。
“一条裙子罢了,谁家女儿就在这里斤斤计较,不愧是小户人家的人生出来的小女儿。”
“你……”
这明显性戳中了柳心怡的出身,她本就是一个妾被抬了上去的平妻罢了。
上官芷雪找回理智,赶紧拉着马上要生气暴怒的柳心怡,向着宰相夫人缓缓地行了个礼。
“是小女伤心失态了,没照顾好您,有做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宰相夫人原谅。”
“哟,这皇宫谁用你照顾,还是先把自己管好吧。”
说罢就拉着上官婉柔离开,上官婉柔亲切地看着宰相夫人,心里面暖融融的,好像找到亲人一样挽住她的胳膊。
宰相夫人笑眯眯地点了点她的鼻头,看着上官婉柔这般小女儿般的娇态,说道:
“他们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来宰相府找我。”
“嗯呢,我有伯母撑腰,谁也不怕。”
“母亲真的是有了表妹就不要我了呢。”
宰相府嫡女安心假装吃味地对着宰相夫人娇嗔道。
上官婉柔这才想起来,这就是前世把被她害的挺惨的表姐,自己把舞蹈失误全都给归咎于她的身上。
现在看到她还是满满地愧疚。
“表姐好久不见。”
安心看着上官婉柔傻傻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啊,怕不是过傻了,前几日我不还过去找你聊天,还送了你一本曲谱,这就好久不见了。”
虽然生了一副娇柔软萌的样子,可在说话间都流露出豪爽和耿直,跟宰相夫人一模一样。
看着上官婉柔朴素的装扮,便摘了两个头饰轻轻地插在上官婉柔的发髻上面,又将自己手腕上面的金镶玉青鸾环戴到她的手上。
“这可不行,太贵重了。”
安心白了她一眼,略带嫌弃地说道:“你这样进去我都嫌丢人,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再者说了,还有别的国家的人呢,别失了我们的面子。”
上官婉柔内心暖融融的,许久没有人这般没有任何目的地关心她了,知道安心刀子嘴豆腐心,就不再推辞。
“下次碰到新出的饰品我一定给表姐送过去。”
三人边说边笑地入了宴会厅,上官婉柔把宰相夫人她们送到席位,就过去找自己位置。
不一会就看见上官芷雪身着一袭红衣,戴着鲜艳的红玉石做的发冠,缓缓朝她走来。
一到她面前就递给她一个木盒,柔柔地说:“家中首饰那么多,也不见你戴出来,在这般宴会上,可别丢了我们镇国公的脸面。”
说罢就摇摇扭扭地走到她的位置上,端坐摆上她的招牌温柔笑容。
上官婉柔打开那个木盒,里面的发钗耳坠项链塞得满满登登,虽然一打眼看过去很富气。
但是没有一个不是镀金的水货,但凡有点眼光的人都能见得出来首饰的劣质。
上官婉柔嘴角微微一勾,她倒是不害怕自己倒时候倒打一耙,却在这时候想尽心思让自己出糗。
随便拿一个在手中摆弄着,其余的连盒带东西被她扔到桌子底下。
上官芷雪没去理会上官婉柔,她就配戴那些东西了。
转而殷切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想去寻找南夜辰的身影,没成想见到上官婉柔将自己好心给的东西给扔到地上。
银牙狠咬,眸中闪过一丝烦躁,忽然听到太监通报,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拉扯出来。
看着南夜辰换了一身藏青色的圆领长袍,下摆带着大量暗纹,低调奢华,显得他更加尊贵,好像天神一样。
上官芷雪有些痴迷,但是在公共场合,有着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不能表露出失态的样子。
上官婉柔把上官芷雪的样子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有种预感,今天有一场好戏看。
蓦地门外传来太监的尖锐喊声:“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向身着明黄龙袍的皇帝行礼。
皇帝站在龙椅前面,手狠狠地一挥,“众爱卿平身。”
皇后扶着皇帝坐下,皇帝环视下面,指节轻敲椅子,“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