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军中传令大摆酒宴。

追随吕布前来的高顺听到消息,顿生不妙之感。

他急忙就要去大帐中间吕布,却被李傕的亲兵阻拦住。

“主公!主公!”

高顺站在远处大声呼喊着。

正在大帐中安坐的吕布听到这惊呼声,立刻虎目一凝,起身走出大帐。

李傕、郭汜、牛辅三人,都不敢阻挡吕布,只是跟再其身后,一个个交流着眼神。

似乎想一拥而上扑倒吕布。

但却有心无胆。

“何故呼我!”

吕布站在军帐前,大声向着高顺问道。

高顺看到吕布后,立刻大声喝道:“主公,此间酒无好酒,肉无好肉!宴更是无好宴!”

“休要胡言!”还不等吕布说话,李傕顿时怒声喝道:“我等三人,乃是诚心归顺!”

郭汜也沉声道:“董卓已死,大势已去。

我等除了归顺大汉一条路外,还有别的路可选吗?

你这小将,为何在这里胡言乱语?

莫不是担心我等都归顺了奉先公以后。

会夺了你在奉先公身前的恩宠?”

吕布听到“奉先公”这三个字,神态也不自觉地倨傲了几分。

当下摆了摆手:“高顺,你无需挂怀,本将一直都对你信任有加的。”

高顺一听,顿时感觉要完蛋,正在焦急之间,忽而心生一计,大声喝道:

“主公,主母尚在雒阳等候主公平安归去,眼下董卓已死。

雒阳遭逢大变。

李傕、郭汜、牛辅三人都已经归顺。

主公此刻不回雒阳,去保护主母,更待何时呢?”

吕布闻言,还真的是脸色一变。

他家中尚且有一嫡妻,唤作严氏,姿色绝美,更兼是少妇人模样。

吕布只要回忆起来自己的嫡妻严氏,脑海中便有美不胜收之感。

现在听着高顺这么一说,顿时就安耐不住,急忙看向郭汜三人,完全是命令的口吻道:

“你三人立刻跟我走,去雒阳拜见天子!”

“将军,我等三人也有家眷在陈留,将军是爱护妻儿亲属之人,我等也是啊!

将军可否容许我等安顿好家属,再跟随将军去请罪?”

李傕满脸苦楚的请求道。

吕布听了,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许,只是道:

“我给你们半日时间,马上安顿好家眷,便随我一并去雒阳请罪!”

“我等定然不敢辜负将军恩情!”

三人像是心意相通一般,立刻拱手,齐声说道。

吕布背负着双手,一脸傲慢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想着高顺那边走了去。

高顺则早就已经惊得掌心里都是冷汗了。

吕布神经粗大,可不代表他高顺也是如此。

“主公,我等快走,那李傕等三人,必定不愿意跟随主公去雒阳请罪!”

方才出了军营,高顺就已经急切的催促起来。

吕布拍了拍坐下赤兔马,傲然笑道:“高将军多虑了,凭我坐下赤兔马,掌中方天画戟。

那李傕、郭汜、牛辅三人,敢不尊我令?”

“主公,今非昔比!”高顺苦劝道:

“若是主公在大帐中那会儿,出其不意的擒拿下李傕三人,或许可控制着数十万大军。

然现在……”

“贼吕布休走!”

高顺这话还没说完的,他们身后猛然就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吕布错愕的回头看去,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大军!

远眺而去,旌旗摇动,阵列严明!

一层又一层,潮水似得向着这边围了过来。

“贼吕布!你残杀董相国,我牛辅与你不共戴天!”

“吕布狗贼!董相国对我李傕郭汜二人,有无上恩情,今日我必定杀汝!”

遥远看去,大纛迎风招展!

李傕郭汜二将,正领着黑压压的西凉铁骑压了上来。

粗略看去,那不知数目几何的西凉铁骑,黑压压宛若是钢铁洪流一般,气势恢宏恐怖!

俨然有种冲杀过来,天地都能踏碎的恐怖气息!

“不好!吾中计也!”

看到这一幕,吕布竟倒拖方天画戟,驱马就跑。

高顺一拍战马,追着吕布后边,大声喊道:“主公,末将身边陷阵营尚在!

何不转身与之一战?

或可阵斩李傕三贼!”

吕布回头喝道:“悔不听你之计,方才在大帐中,就该速杀这三贼啊!

现在若与之交战,我尚在雒阳之妻女怎么办呢?”

高顺听到吕布这话,只感觉自己心口气血上涌,两眼直冒金星。

可吕布退意已生,他也不敢再多言,只有拍马追在吕布身后。

远处,李傕等三将看着吕布拍马就走,顿时忍不住欢呼起来。

但纵便是如此,他们也不敢率军追击吕布。

“报——三位将军,十八路联军曹操有一封书信送到!”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报。

“曹孟德这狗贼,有什么脸面送书信来?”牛辅闻言,顿时勃然大怒起来:

“我岳丈待其不薄,他此前竟然生出刺杀之心来!

直接将那书信撕掉,把送信之人的狗头斩掉,悬挂于军旗之上!”

“且慢!”李傕忽而道:“此一时彼一时,我等而今前有狼后有虎。

那十八路诸侯军,看似来势汹汹,但其也必定各怀心思,我们何不看那曹孟德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牛辅不快道:“无非就是劝降之言罢了!”

一边上的郭汜则厉声道:“看他作甚?

我等手握兵马数十万,何不撤回西凉,做地方诸侯,岂不快哉?

何必在这夹缝之中,东西皆难?”

李傕稍作沉吟,而后颔首,看向牛辅道:“将军意下如何?”

牛辅见李傕和郭汜两人如此,便道:

“若是如此的话,那何不即刻起兵,重回凉州而去?”

却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看到吕布方才逃走的方向,猛然之间有滚滚尘烟冲天而起。

李傕急忙举目看去,就看到一口大旗迎风招展而来。

为首一将,威风凛凛,手提一口方天画戟,坐下赤兔马奔走如飞,杀气贯穿云汉间。

不是那吕布,又是何人?

牛辅惊恐道:“这吕布为何去而复返?”

“不是吕布!你们看那是什么?”

“龙旗!汉帝的龙旗大纛!

刘辩来了不成?”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一金甲悍将,手提一口金灿灿的禹王槊!

他一马当先,领着十八黑甲战骑,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超过了那杀气贯穿云汉之间的吕布!

再起身后,密密麻麻的大军呼啸而来,卷动灰尘滚滚而起,欲要吞灭青天一般。

什么是气吞山河?

这便是气吞山河,万里如虎!

“这又是谁?怎么看起来比吕布都凶?”

隔着很远,牛辅就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可怕的杀意,山呼海啸,撼天动地而来。

“大汉皇帝刘辩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怒喝声撼动寰宇,震落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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