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许心有余悸的挡在窗纱前,紧张的喘着重气:“我的天啊!你这小娇妻简直是神人啊!差点就被她发现!”
方才瞧出席初宁动作不对,站在窗边的周如许,连忙就一手拉过窗帘,挡在窗前,将顾云城严丝合缝的挡住了,才使得顾云城没被席初宁发现。
顾云城揉了揉额角,甚为无语的瞥了周如许一眼。
他们是在此秘密会面,可是在席初宁面前,好像也不至于见不得人?
周如许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忙道:“我当然不是觉得我们被发现不好!我是觉得你被她看到不好!”
顾云城挑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周如许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情急之下将话说乱了。
“我是说。”他只好耐心解释,“要是让你的小娇妻知道你全程目睹她被人欺负,而不出手相救,反而从头至尾看了个热闹,你猜她会不会生你气?会不会跟你闹别扭?”
顾云城双眸出神,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轻描淡写的道:“她需要我救?”
转眼之间轻描淡写就将一个大男人的手臂掰断了,他从前不知道,席初宁身上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手。
不是地道的练家子,但是一身防身术用的却很是熟稔,顾云城竟不清楚她何时学了这种东西,又是为了防谁?
周如许听他这么一说,摸了摸鼻子,恍然大悟:“也对,你这个小娇妻,是真挺叫人意外的,虽然有脾气,但很明事理,顾南岭那么威逼利诱都没有令她改变主意背叛你,倒是个还算可靠的人。”
“不仅如此,遇到事情反应也很快,还知道私下里录音,做两手准备,反坑了顾南岭一把!”
她之前将手机放在口袋里,悄悄打开录音的动作,做的滴水不漏,谁都没有意识到她是在干什么。
试问,一般的小姑娘,见到顾南岭那样的恶人,早就腿软被吓的牵着鼻子走了,有哪个还能像她这样,反将顾南岭一军,让顾南岭那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落得了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周如许越想兴致越浓,拍掌称赞道:“顾少,您从哪淘来的这么个宝贝?一点也不像云家的人,好好培养日后说不定能为你所用啊?”
顾云城这次回应的很快:“我们的事情,和她没关系,不需要将她牵扯进来。”
周如许更愣了,错愕的看着顾云城,脑袋忽然变的不灵光。
心想,看顾云城的意思,是摆明了要护上了?
之前不是还对人家小姑娘爱搭不稀里的样子,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
“我明白,你是不想牵连无辜的人。”见顾云城操控轮椅要走,周如许皱着眉头追上,“但奈何你的小娇妻太凶悍了!就算不想牵扯她,恐怕今后她也很难置身事外,毕竟她得罪的人可是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
“顾南岭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为人狠毒,阴损,还喜欢斤斤计较!今天他在席初宁这受的委屈,肯不定不会这么默不作声的吞下就结束了。”
换言之,就是招惹了顾南岭,顾南岭咽不下这口恶气,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再加上席初宁如今就是顾云城的妻子,言辞之间又对顾云城处处维护,她想要外从这场龃龉的漩涡中脱身,实在太过不现实。
顾云城淡漠收回视线,微微凝眸:“倘若我们之间的事真的波及到了她,无论如何我都会护她周全,这点不需你担心。”
周如许表情一顿,心道他是在担心那个小丫头吗?求一句不好听的,那小丫头过的好与坏,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担心的分明是顾云城。
顾云城回到室内茶几边缘,慢条斯理的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倏地提起:“周如许,你听说过玲院安馆吗?”
话题转变的实在太快,周如许差点没跟上速度,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听说过,是你那位小娇妻的身后,亲自设计的一件别墅,还有她亲手经营起来的餐饮企业。”
顿了顿,他在顾云城对面坐下,困惑:“怎么了?你突然提这个做什么?”
顾云城将手里的茶杯哒的一下格在桌子上,漆黑的双眸幽邃,像是漩涡。
“我需要你帮我查清楚这两处的产权和使用权。”
周如许不明所以,还是拍了拍胸脯保证:“行嘞,事情交到我手上,我一定给你查的明明白白的,你什么时候要结果?”
顾云城颔首,这才道:“越快越好。”
席初宁走到离自己公司两道街远的位置,拿出手机给顾宅的司机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
本来她出门之前和司机分明都商量好了在公司门口会面。
可也不知道顾南岭那个不省的的灯到底走了没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那副嘴脸。
所以她只能躲着点。
屏幕上号码按了一半,还没拨出去,一个电话就立刻插了进来直接打断。
席初宁看着号码,狐疑的接起:“喂?顾云城?”
他忽然间打电话做什么?怕换来他一句“没事不能打电话?”,这次席初宁很老实,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
“嗯。”顾云城压低的语气,莫名其妙的听起来似乎心情还不错,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席初宁看了眼街头的事物,说不上来,只能笼统答道:“我公司的附近,你可能都不认识…”
“事情处理完了吗?我刚好路过这边,你要是想回顾宅,我直接去接你。”
华妤:“……”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权衡一下道:“那你来接我吧。”
她迅速报出了街口的名字,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负责接送顾云城的那辆其貌不扬的小黑轿车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当中。
席初宁不由想到顾南岭那辆最新款的兰博基尼,暗自腹诽顾家老太太偏心,两个分明都是亲的孙子,就算是厚此薄彼,也不应该做到这种地步。
上了车以后,看席初宁摸不吭声的坐进来。
见她若有所思,他挑了挑眉,明知故问:“你是不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