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初宁不无头痛,长这么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难为情,就她醉酒后的那副尊容,她自己看了都吓一跳。

没想到还真让顾云城也看到了,她感觉自己半辈子的颜面都丢尽了!

“昨晚你不是说不回来吗?”

看着驱着轮椅往餐桌的方向移动,席初宁走过去下意识伸手去帮他,却浑然未觉不妥。

只是有点想不通顾云城是怎么看到的?昨天在电话里时他的语气可没有一点耐心,显然是不想回来。

顾云城却被问住,他眉头紧锁,自然不会直说是听到她出事才特地匆匆赶回来:“这是顾宅?我难道不能回来?”

席初宁被他一句话怼的噎了噎,心道这男人吃错药了。

一晚上不见他,竟然比骊姐还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

席初宁不愿自讨没趣,懒得同他较真,就干脆放弃了沟通。

却没想到从头至尾直至晚餐结束,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副生人勿近谁也别招惹他的表情。

席初宁本不想触这个男人的霉头,但考虑到自己白天还有事,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和他提一句:“我晚一点想出趟门,估计下午的时候才能回来。”

话音甫落,一直沉默的男人才倏地开口:“你打算去哪里?去找你的朋友喝酒?”

不等席初宁答话,顾云城便将手里的刀叉哒的一下搁在餐盘上,斩钉截铁的单方面做了决定:“不许去。”

席初宁:“……”

她没说她要去喝酒啊?不经意抬头却见不远处立着的几人全都忘了顾宅的规矩和礼数,瞪大了眼睛受惊了似的看着她,神情无比戒备。

席初宁后知后觉,原来不止顾云城,整个宅子里的人好像都有些反常,看到她有点风吹草动就浑身紧绷。

席初宁一阵茫然,之后才想起来反驳:“我不是要去找朋友,我是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去谈。”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说完这句话,屋子里的佣人好似齐齐松了口气?

席初宁着实忍不住挑了挑眉,明眸中透出极深的困惑,小王和刘妈带头将脑袋埋的低低的,心想,看来昨天醉酒后的事情,大少夫人恐怕是一丁点都不记得了。

她们也正愁着要不要提醒一句,但顾宅的主人正坐在那里,这件事没人比顾云城更有发言权,要开口也是他开口。

结果,顾云城只是皱了下眉心,沉着嗓音开口道:“随你,早点去早点回来,有什么事情就第一时间打电话。”

末了,手抵在唇边,咳了两声,却止不住,脸色泛起苍白。

席初宁见状,忙起身顺了顺他的背,也忘了这男人刚才对她莫名其妙发火的事了,转身对李管家说:“管家,快把药和水拿来。”

语气里的担忧没有半分掺假。

相比第一天见面,两天来席初宁很少听到顾云城咳嗽,还以为他的身体好转一些了。

没想到又开始出问题,她兀自揣测:“是不是昨天外出忙一整天,累到身体了?”

“我没事…不必管我…”顾云城气息不稳的摇头,余光似不经意瞥向身前的人,刚洗完澡没多久的缘故,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视线顺着她白皙的脖颈上移,就定格在了她已经结了血痂的唇瓣上。

想起柔软温热的触感,顾云城眸光微顿,不由闪过暗色。

早餐结束没多久,席初宁就带着平板往公司赶去,为了避免被骊姐训斥,她还把先前几个设计稿都准备好了给她看,以表她的勤奋和衷心。

果然到达公司以后,骊姐一见到她,就没忍住一顿痛骂:“席初宁!你终于舍得露面了?好几天不来公司还联系不到你人,我看你最近小尾巴是翘到天上去了!”

“骊姐不生气,生气会容易长皱纹的!况且我这不是来了吗?还带来了全部的设计稿来负荆请罪!”席初宁自知理亏,忙从善如流的将自己提前完成的工作都呈给她,骊姐的脸色一顿,这才稍微有所缓和。

看完了稿件,骊姐惊叹连连,连忙欢天喜地的将画稿收下了。

席初宁坐在会议桌旁,看着骊姐喜不自胜的表情,倏地开口:“骊姐,咱们公司最近任务多吗?”

骊姐手指戳着平板,一页一页的翻看设计图,喜悦又认真,但是连看都没看她:“嗯,多,怎么了?”

席初宁手指轻扣桌面,斟酌着开口:“那个…我最近没什么事,如果要合适且不错的稿子,你可以考虑考虑我。”

骊姐面上的喜悦这才迅速转变为错愕,回头看向她:“你可是我们公司的主席设计师,只要你放话,自然有源源不断的合作商排着队想和你合作!但你从前不是一直…”她顿了顿,想了个符合席初宁人设的形容词,“你不是一直懒得结约稿吗?除非是内容非常出彩的也相当有含金量的…”

说白了就是挑,不是独一无二的那种,这个女人心气高着,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席初宁听着骊姐前半句对她的夸赞,内心觉得无比受用,她点了点头:“确实。”

“但我觉得最近日子过的太闲了,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说着,她笑着眨了眨眼睛,十分的具有感染力,“所以我不就是来找你了嘛?我知道骊姐眼光犀利,看东西也精准,只要是您帮我接的任务,我都放心!”

骊姐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工作能力和敏锐的嗅觉都是一等一的,不然席初宁也不会这么快就有了今天的成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骊姐帮助她抓住了机遇。

骊姐被夸的心花怒放:“行吧,交给我!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可能有的你忙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席初宁撑着下巴,十分认真的点头:“当然。”

不然她不会开这个口。

骊姐也是微微颔首,片刻后,才忽地笑的意味深长,转头盯着席初宁面上无懈可击的表情瞧:“宁宁,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骊姐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虽然是疑问的话语,但是神态间却充满了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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