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晓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就不镇定了:“席初宁!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阿猫阿狗?!”
自小到大还从未被人如此直白且露骨的羞辱过,云晓晓轻而易举就被激怒,对席初宁怒目而视:“你现在就给我把话说清楚!”
这年头竟还有人上赶着找骂的。
席初宁“啧啧”摇头,懒得浪费搭理这个公主病晚期。
而是抱着肩膀扫了一圈客厅里为数不多的佣人,一字一顿道:“问你们话呢。”
几个佣人被她没有温度的语气吓得均是身体一滞,呼吸一屏。
尤其是刘妈,面上褪了一层血色,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承认:“回大少夫人…是,是我把人放进来的…”
席初宁冷淡的勾唇,对这个结果分毫不意外,只是目光陡然一厉:“刘妈好大的胆子!看来,你是把我说过的话都当成是耳旁风了?”
刘妈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双腿不自觉发软。她自然不可能忘记席初宁昨日对她的警告,一旦她做了什么无法宽恕的事,顾宅就留不得她!!
刘妈年纪大了,并不想真的丢了这么好的差事,心里纵使百般不愿也不得不解释:“不是的大少夫人,是这个人自称是您的妹妹!说是有要紧的事找您,我才不得不将她放进来!”
云晓晓开始不依不饶,倨傲的扬着下巴:“你以为你这是什么好地方?你以为我稀罕来?”
她道:“要不是爸妈三番五次给你打电话不接,联系不上你,还需要我亲自跑到这边来找你吗?”
云晓晓绕过沙发走到席初宁面前,不屑的笑:“姐姐,不能嫁了人以后,有人给你撑腰了,你就这么不把家里人当回事啊?别忘了你和爷爷约定的事,把事情闹的太不好看,你不还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这接二连三的几句话中,涵盖了不少的信息量,尤其是最后一句,刘妈面容滞了滞,心想,约定?是什么约定?为什么听这位云家小姐的语气,好像是大少夫人被她们云家抓住了什么把柄?
这似乎是个非常重要的讯息,刘妈的视线不由得悄悄放在席初宁身上打量,生怕错过什么有用的信息。
小王姑娘虽仍是低眉垂首站在一边,但听到这些谈话,也不由得分出一些神。
席初宁也果然因为云晓晓的话而面色微变,云家的人实在欺人太甚,仗着拿捏住她的七寸,就想任何事都为所欲为?
然而屋子里这群人细微的变化也没逃过她的眼睛,顾宅里这群人,全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是心怀鬼胎。
思及至此,席初宁面上重新恢复了一个不冷不热的笑,仿佛她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愤怒,只是众人的错觉。
她转身坐在沙发上,慵懒的掀起眼睫:“电话?我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昨天夜里回到顾宅,顾云城和顾泽凯去书房谈事情的时候,云木给她打来了两个电话,不过想起在云风阁发生的争执,席初宁就气不打一出来,她想不通这一家子人是哪来的脸给她打这个电话的?
席初宁自顾自的斟了杯茶,放在唇边抿了一口,才悠悠开口:“但是昨天我太累了,并不想接这个电话。但今天你来都来了,就说说吧,打电话找我是什么事?竟还得让云家大小姐千辛万苦跑来我顾宅这一趟。”
席初宁说着,唇角闲散的笑意讽刺的不得了。
云晓晓面色微变。
自小到大,她就讨厌这个学习各方面都比自己优异,更尤其是长得比她漂亮的姐姐,两个人一起出门,好像所有人惊艳的目光都只停留在她身上!
这次商业联姻,本以为,席初宁嫁的是个残废,这后半生她都彻底的输给她,可谁又想到…
云晓晓想起昨天云风阁后庭的惊鸿一瞥,那样俊美无俦的男人,就算是残废她也愿意啊!
云晓晓看向席初宁的目光不禁充满妒恨,垂在身侧的拳头也捏的紧紧的,怎么这个贱女人运气就这么好!同样的好事怎么总也轮不到她的头上?
席初宁见云晓晓一直双眼含着怒气盯着她看,也不知道回答问题,逐渐失去了耐心,将茶盏“哒”的一声搁在桌子上:“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叫人送客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没什么闲功夫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云晓晓讥诮出声:“你能忙什么事情?你有工作吗?你手里是有爸爸公司的股份?可是公司现在有你的职位吗?顾家的企业就更不可能有你的一席之地了,你跟我在这里装什么装?”
席初宁无力吐槽云晓晓:“天底下就只有云家和顾家这两家了吗?云晓晓,这就是你的格局,难怪烂泥扶不上墙。”
不得不说,这一点在血统上和云木还是挺一脉相承的,云家要是当年没有她的母亲力挽狂澜,云家现在也什么都不是。
云晓晓仿佛被刺激到了,表情一变,声音都有些尖锐:“席初宁!你说什么?你瞧不起谁啊?不管怎么说,过几天我就要去爸爸的公司上班了,爸爸也已经承诺了给我安排经理的职位!”
她心浮气躁的吼:“你呢?你再厉害出了门不也就是给别人打工!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嘲笑我?”
席初宁无语,看来是有些人这是啃老还啃出优越感了。
没了继续的耐心,席初宁看向刘妈:“刘妈,送客。”
刘妈不愿被使唤,心底颇为不满,但面上还是勉强的答应了:“是,大少夫人。”
回头看向云晓晓,做了个请的手势:“云小姐,您跟我这边请吧!”
云晓晓被拦着,不能近席初宁的身,不由得怒不可遏:“席初宁你不要太不知好歹,爸妈好心好意想要叫你明天回家回门,结果你就是这种态度!难怪爸爸从来都不喜欢你!”
原来是叫她回门,席初宁还当是什么大事,她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起身往屋子里走去,仍是丝毫不为所动:“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