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辎重营。

远远有两名士兵,正抬着一副担架快速走来。

在其身后。

一人,拖着把银色的长枪,缓缓跟在后面。

另一人,则是贼眉鼠眼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回去以后,相信不用我教你怎么说了吧。”走在前面的牧尘,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

“知道,知道的。”

范建赶紧收回思绪,忙点应道:“大人带属下前去查探,不小心着到了冷箭,一名随从受了重伤,大人体恤下属,所以就安排人把伤员抬回来了。”

听到这生动的叙述,就连牧尘都差点以为是真的了。

不由摇头笑道:“算你聪明。”

说话功夫,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大营,门口。

守卫见是牧尘,便没怎么为难,只是简单询问两句,就给放心了。

这位可是深受丞相关照,由虎贲军保护的大人,他们可不敢得罪。

进了营帐,牧尘从日前老曹给的赏赐中,随便拿了两样,丢给了那两名抬担架的士兵:“嘴巴最好给我放严点,否则我能赏你,也能杀你,听明白了吗!”

“是,大人!”

二人不敢忤逆,抱拳便离开了。

“去,把他身上的盔甲都给本大人脱下来。”牧尘说了声,便转过了身翻找起来。

范建不敢迟疑,点着头,就开始了把血腥的盔甲换了下来。

见赵云身上的盔甲都已经脱下来后,牧尘又对范建吩咐道:“去找名行军医生来。”

话虽说出去了,可范建却半天没有动弹。

牧尘皱眉:“怎么,你想抗命?”

范建忙摆起了手:“不是,大人,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您这救了名敌将来,万一要是被上头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掉脑袋?”

牧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那你贩卖军粮,就不用掉脑袋了?”

“我。好吧,我去,我去还不行嘛。”范建哭丧个脸,走出了大营。

不得不说。

老兵油子,有的时候还真有点用。

眨眼功夫,就领着名军医走了进来。

这要是搁在其他人身上。

恐怕没个半天功夫,根本就别想请的来。

军医那头,牧尘自是没有多说,相信范建在来的路上都已经解释过了。

当帮他把伤口都简单处理了一下后。

牧尘想了想,还是把赵云给绑了起来。

毕竟自己跟他感情并不深,仅仅只有一面之缘。

再加上如今阵营又不同。

万一这哥们儿醒来以后,突然暴走的话,还真不好控制。

所以还是绑起来比较安心些。

……

长坂坡一战,从白天打到了黑夜。

虎豹骑在人群中搜寻了半天,却都未曾见到刘备的影子。

至于那位甘夫人是,虎豹骑连影子都没找到。

倒是阿斗,和小说里上记载的有些出入。

并未被赵云所救。

而是被白马义从送回到了刘备身边。

正是这样。

历史上刘备摔阿斗的苦情戏,也并没有上演。

毕竟他老人家也没必要为了几名士兵,把自己宝贝儿子给摔傻喽。

夜幕降临。

曹操亲率大军,已与曹仁、曹纯的部队会合,并在长坂坡附近安营扎寨。

深知犯了错误的曹仁。

不顾厮杀了整整一天的疲惫,深夜来到了曹军大帐外:“丞相!”

“进来吧。”

得到了曹操的允许,曹仁掀开帐帘,便走了进去。

此时的曹操,正举着油灯,在查看着地图。

而许褚就如同根电线杆子般,站在他身旁。

“丞相。”

曹仁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道:“末将前来领罪。”

手举油灯的曹操,回头看了眼自己这堂弟,脸上表情,心里也多少有些恼怒。

如果不是在林中巧遇了牧尘,恐怕现在的曹仁,早就已经被烧得连灰都不剩下了。

还有那几万大军,更是别提了。

而他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来领罪?

“哼!”

曹操本是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时他都能冷哼出声,可见是真的动怒了。

曹仁自知这点,吓得单膝跪地:“末将知错了,还请、还请丞相责罚!”

“罢了。”

如今大战在即,正值用人之际,曹操也只能强压住心头火,暂时不予追究。

“谢丞相,谢丞相不杀之恩!”

曹仁如临大赦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直到这会儿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谢我?”

曹操嗤笑了声:“你用不着谢我,救你的并非本相。”

嗯?

曹仁一愣,下意识道:“不是丞相,那救末将是谁?”

“是谁你就别问了,以后会知道的。”曹操挥了挥手:“好了,劳累了一天,就早点下去休息吧,切记,骄兵必败,本相不希望下次还发生同样的事情。”

“是,末将谨遵丞相教诲!”

见堂兄没说恩人是谁,曹仁也不好多问。

不过心中却把自是暗暗记下,待来日再登门拜谢!

曹仁离开后,曹操凝视着帐帘许久,这才问道:“仲康,那牧龙卧去辎重营有几日了?”

许褚歪着脑袋想了想,回道:“回丞相,大概有十天了吧。”

“十天。”

曹操沉吟片刻,脸上浮现起了一抹笑容:“行,那咱们现在就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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