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
这冰冷的金属触感…手上的是什么?
尖刀?复合弓?组合体?
趴在地上的是什么?獠牙尖锐好像能捅破心脏,血月色的双眼溢满着杀机,正朝着我狂奔!
这该死的东西……来吧!
青年呼了口气,紧握双刀,纵身一跃,刺破云霄,空气瞬间被撕裂…
那个晚上,我找回了自己。
十三光年—
我感觉自己好像浑身赤裸裸被白雾笼罩着一般,尝试着去感知,但是被金属压得生疼。渐渐有了意识,耳膜被敲锣打鼓的声音震的生疼,猛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雾茫茫。
我正躺在一张担架床上,手、脚和脖子被锁链绑了起来,有两个人穿着打补丁的布衣,头上戴着草帽,用手拉着床,步履蹒跚。
我用尽浑身力气去喊“救命”,却丝毫没有声音,越试着挣脱,锁链栓得越紧。
我把视线往上移,看向我旁边的两人,他们带着黑色面纱,粗壮的手臂青筋暴起,左手手背上一个大大的五角星印记,眼神坚定不移看着前方,根本不会注意到“大活人”的存在。
我用手摸索着自己的裤兜外侧,但愿会找到可以逃生的工具,裤兜鼓鼓的,像一团纸,但是被缝死了,完全拽不开。
失望和不解涌上心头,努力回忆起我躺在这里的来龙去脉、我的个人信息、一切曾经可能记住的东西…但是就像被清除掉一样,空荡荡的脑海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磕磕绊绊后,他们停了,手一脱落,担架扔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巨响,我的后背像撞到了一块大石头。
一个头上顶着银色皇冠,脸上有着纹身的老人,对着众人念叨着什么。虽然一副弱不禁风,骨瘦如柴的样子,但腰板挺直,目光深邃,左手手背同样有着五角星印记—但是是银色的。他应该就是首领。
身边的四个抬担架床的壮汉低着头,两手交叉放在腰处,静静聆听,一副谦卑姿态。
旁边有一位老人戴着大高帽,脸上涂抹着各种颜色,拄着一根木杖—不像是拐杖,更像是法杖。穿着不合体型的袍子,袖口能容下青年的小腿。
巫师在首领旁说着耳语,随后首领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朝着我的方向双膝下跪,我一脸诧异。
远处敲锣打鼓的气势越来越磅礴,奏乐的有壮年,妇女,孩子,不下五十人。
回过神来,首领正目视着我,四目相对,他的眼里闪着泪光,但不是沮丧的那种泪,更像是喜悦、虔诚,祭祀神灵的泪。
“Letsthrowhimoffacliff。我们把他扔下悬崖吧”
首领一声令下,四个壮汉迎面走来,我疯狂挣脱这该死的枷锁,用脚瞪着担架床,拼了命向他们“嘶吼”着,拳头攥得嘎吱直响。
众人一边磕头一边大喊:“Wendigo,pleaseenjoyit。请享受它”
Wendigo?这是什么?
我的大脑有一万个问号,是这个部落的暗号?一种语言?难不成是生物?我怎么像是祭品?
但是根本没有时间思考。伴随着强大的推力,我下坠着,气势磅礴的哀乐在耳边回荡。
音调越来越低,就像我此刻的心境,冰冷到了极点。
我深知无论怎么挣扎,用力,仅有的光亮都在离我越来越远,向着深渊一步步靠近。
等待我的,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