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治好清河,让清河重见光明,你的罪行,本王可以既往不咎。”镇南王压下巨浪般的怒火。

“镇南王这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萧画词似笑非笑,“谢谢,我不需要。”

“你!”他气得牙疼,杀气腾腾。

“镇南王当街鞠躬,低下高贵的头颅,大声求我九十九次,我慈悲心肠,会大发善心医治清河郡主。”

她越是笑得天真无邪,越是傲慢嚣张。

“扑哧!”

街上马车里,九千岁实在憋不住了。

笑得眉眼妖魅灿烂。

小东西,有几分本座邪诡的行事作风。

镇南王好似吃了一牛车的翔,脸庞涨成牛粪的妖艳色。

“你找死!”

“人人都说,清河郡主是镇南王的掌上明珠,原来,传闻有虚。”

萧画词摇头叹息,啧啧有声,“你这个当爹的,不肯为闺女低下高贵的头颅求医,清河郡主这投胎的技术不怎么好。”

镇南王气得脸都绿了。

思索片刻,他答应了她的要求。

她医好清河的眼睛之后,他把她囚在地下大牢,折磨个一年半载。

不是更有趣吗?

他来到街上,看见不少百姓迅速围过来,脸黑了。

九千岁一脸的姨母笑。

陛下都没能让战功不凡、一身骄傲的镇南王低头。

这小东西竟然逼得镇南王当街鞠躬。

想必,镇南王一边能屈能伸,一边酝酿着事后杀掉小东西吧。

小东西,你这是老虎嘴里拔牙。

萧画词站在天下第一楼门口,雪白的衣裳拢着她纤细的身躯。

清雅出尘似仙子。

却又让人气得牙痒痒,恨不得踹到天边去。

镇南王拱手,鞠躬。

千般不堪。

万般屈辱。

杀气在胸腔里激荡,啃噬着他沸腾的血液。

“恳请女神医医治清河。”

一遍又一遍。

声如洪钟。

震动山河般,把百姓们的三观都震碎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窃窃私语。

“镇南王权倾朝野,连陛下都要对镇南王礼让三分,这位女神医当真厉害,竟然让镇南王这般纡尊降贵,当街鞠躬祈求。”

“你不知道吗?昨日清河郡主在这里被人挖了眼,就是这位女神医挖的。”

“挖了清河郡主的眼,又要给她医治,这位女神医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位女神医,当街折辱镇南王,镇南王睚眦必报,只怕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让百姓津津乐道的是,镇南王像个复读机似的,机械地恳求。

女神医不厌其烦地听着,十分享受这个被人敬仰的过程。

其实,昨日挖眼之时,她就算到会有这么一幕。

接下来大致会发什么,她也像算了个八九不离十。

身为穿越大军中的一员,老娘就是剧本。

“镇南王,求医要有一百分的诚意,我感受不到你的半分诚意。”

萧画词眨眨眸。

面对她的“得寸进尺”,镇南王手痒得厉害,想把她的眼珠剜出来,把她纤细的脖子扭断。

一百分的诚意,是吗?

事后,本王给你千万倍的痛苦!

“宗亲之首镇南王,当街卑微地求医,这可以流芳百世吧。”

“你懂个屁?过几日,这个女娃神医就会从京城蒸发。”

终于,镇南王的恳求达到九十九次。

萧画词:“镇南王为爱女求医,诚意满满,令人感动。”

他咬牙,感觉嘴里全是血腥味。

“各位乡亲父老,五日后,若我没回到天下第一楼,应该是香消玉殒了。还请各位帮我做个见证,镇南王滥杀无辜,惨无人道……”

她惆怅道,惋惜自己红颜薄命。

镇南王:“……”

就算全京城的人知道本王杀了你,又能如何?

九千岁:戏演得太过了。

矫情,没眼看。

……

镇南王府。

哐啷——哐啷——

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寝房一地狼藉。

寝房外面,也变成“断肢”满地的战场。

侍婢们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连喘气都不敢。

虽然清河郡主瞎了,但是不妨碍她彪悍的战斗力和破坏力。

她坐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吼叫。

“神医为什么还没到?”

就连跟她最亲近的柔儿,都躲得远远的。

终于,镇南王带着萧画词到了。

当清河郡主听见她的声音,当即变了脸色。

“父王,是那个贱婢?”

“清河,她是桃花女神医,只有她能医好你的眼睛。”

镇南王把闺女搀扶到床榻,只有面对闺女的时候,才流露几分温柔。

清河郡主尖着嗓子哭闹:“父王,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你就要当一辈子的瞎子。”

“我不管!我就要她死!我要把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你冷静点,听父王说……”

镇南王看见,萧画词摆了个刀手。

把她打晕最省事。

清河郡主情绪太激动,根本没法医治。

他迫于无奈,把闺女击晕了。

萧画词检查清河郡主眼部的伤势。

“眼珠已经没了,是不是要找活人的眼珠来用?”

说这话时,镇南王自动脑补,这该死的贱婢挖清河的眼珠时——

清河该是多么的痛……

他发下毒誓——

清河重见光明的那一日,就是这贱婢遭受酷刑的时刻!

检查完毕,萧画词道:“我可以把别人的眼珠放进郡主的眼里,不过,别人的眼珠能不能跟郡主融为一体,要看天意。”

“狗屁的天意!若你不能让清河重见光明,本王就把你碎尸万段!”镇南王怒气腾跃如黑龙,口吞万物似的要吞噬一切。

“既是如此,你另请高明吧。”

“你以为,你能走出镇南王府大门吗?”

“我敢踏进镇南王府,就有办法离开。任何人都拦不住我,包括你。”

萧画词大言不惭地扬眉。

脑门上写着:老娘就是这么狂!

镇南王的周身迫出冷酷的戾气,“你以为本王会怕那个阉狗贱种?”

萧画词冷嗤,“你怕不怕,心里没点逼数吗?若你不怕,还需跟我说吗?”

他的嘴角疯狂地抽搐,懒得跟她浪费唇舌,“赶紧的,医治清河!”

“需要一双鲜活的眼珠……”

“本王这就去取来!”

“急什么?听我把话说完。”

镇南王压下狂躁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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