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当月的15号左右吧。”纪越回忆了番。

夜星然颤抖着手捧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日期,泪一点点落下,“那三天,他的状况怎么样?”

“时醒时昏迷,不是在叫你的名字就是在叫夫人的名字。”

“他的手机当时在哪里?”

纪越看向夜星然,努力回想了下,“应该是在顾宅,后来二少好了后,还是我去顾宅把他的手机拿回来的。”

“我知道了,”夜星然起身,“纪越,我有点累,我想先回去了。如果他醒来,你给我打电话,我会再来看他。”

“好。”纪越担忧的看着夜星然,“夜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夜星然有气无力的答道,她失魂落魄的走进电梯,走出医院,她低着头,每头一步,心脏都像是被捏碎了一点,那些碎片一点点的顺着皮肤扎进肉里。

夜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她靠着本能,站在聂家门前,一下下的按着那个门铃。

此时是凌晨一点。

聂家的别墅亮了,管家走出来,“请问你找谁?”

“聂芷,我找聂芷。”夜星然脸色苍白,管家显然被夜星然这副模样吓到了,“小姐已经睡下了,如果你想见她的话,明天再来吧。”

这三更半夜的,管家也不敢随便放人进屋里啊。

夜星然这才想起手机,她拿出手机拨了聂芷的手机,过了近两分钟,电话被接通,聂芷迷糊的声音传来,“喂。”

“聂芷我在你家门口。”

聂芷所有的睡意顷刻消失,她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一路从二楼跑到门口,隔着铁栏惊呼,“夜星然你怎么过来了。”

聂芷让管家开了门,把浑身带着寒意的夜星然带进了屋里,给夜星然找了条毛毯,又让管家给夜星然泡了杯热茶后,才让管家去睡觉。

“星然,发生什么事了?”聂芷边问,边用毛巾擦拭着落在夜星然身上的雪。

夜星然顶着一身雪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就像是白雪森林中走失的精灵,令人生怜心疼。

“聂芷,”夜星然只是叫她的名字,好像已经费了全身的力气,早就干涸的泪水此时再次滴落下,“我以为是他,我一直以为是他。”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夜星然没头没尾的话让聂芷更加糊涂。

“聂芷,我失去的不止是星雨。”夜星然泪流满面,“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聂芷震惊,“你的孩子?你什么意思?”

“在事发后的第二天,我发现我怀孕了。我当时又高兴又害怕,我觉得这个生命是在告诉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希望的,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后来我给顾恒发短信,他说,他怀疑这个孩子是唐晨阳的,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第二天一早,我去顾宅找他,只见到了顾闻平。顾闻平说,顾恒不见我,我在顾宅叫了一次又一次,一声又一声,叫得哑了嗓子,出不了声,顾恒也没有出现过。”

“所以你说他抛弃了你。”聂芷不知道这中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夜星然抬头,“可是我从来都不知道,那天他根本就不在顾宅,他在医院,为了我。”

“那孩子呢?为什么会没了?”聂芷问。

夜星然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回去后顾恒的手机又发来一条短信,他说,孩子和星雨之间选一个。如果我想去见星雨,就不能留这个孩子。”

“难道是顾闻平用孩子威胁你?”聂芷不可置信,“他们顾家不是向来自诩名门贵族,不做豪门逼迫那一套嘛!”

“我以前以为是顾恒,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是谁。当天在顾家的人都有可能,顾闻平,顾舟舟,还有那些顾家过来看热闹的所谓亲戚。”夜星然顿了顿,痛苦,愧疚,“我选择了星雨,放弃了那个孩子。所以从后我再不信会有人来保护我,那个孩子没了,我对顾恒的爱也没了。在我终于可以去看星雨的时候,她也走了。”

聂芷心疼的看着夜星然,伸手就抱住她的肩头,“星然,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会陪着你。”

“我恨顾恒,因为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抛弃了我和孩子。可是刚才我才知道,他没有抛弃过我,他从来都是护着我的。”夜星然痛苦。”

“你和顾恒呢?该怎么办?”聂芷轻声问。

夜星然泪落得更猛,“我不知道,聂芷我该怎么办?”

聂芷无法回答夜星然的问题。

“我以前想过,当耿茜想起一切的时候,我会离开顾恒,会将顾家所有的一切都忘了。因为那时候我以为不要孩子是顾恒的意思,顾恒表现的那么爱我,报复他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他。”

“现在你知道他是真的爱你。”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过一个孩子,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失去了。”夜星然想到此处心不自主的为顾恒痛着,“聂芷,你说我和他谁更惨一点呢?”

“半斤八两。”聂芷苦笑,“星然,之前我还想说一些安慰的话,现在我觉得我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夜星然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聂芷沉浸在夜星然的痛苦之中,两人一时之间只剩下沉默。

“事情真相才是真正的突破口。”客厅里,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

聂芷和夜星然同时回头,聂子航自二楼缓缓走下来,虽穿着一身睡衣,但仍不妨碍他身上散发出的商人气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妹妹换药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你怎么回来了?”聂芷回来的晚,不知道聂子航今天回了聂家,他不是一向都住在他在外面的房子嘛。

聂子航看向聂芷,语气带笑,“家里我的房间还留着,我就不能回来住了?”

“没说不能,只是惊讶。”

“聂先生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计划的?”夜星然抓住重点。

聂子航坐到两人对面的沙发上,“直觉如此。”

“我没有方向,星雨不在了,顾夫人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头绪。”夜星然早就怀疑过事情并不简单。

“我可以帮你。”聂子航突然道,“不过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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