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虽然年纪看着确实大了，但是举手投足之间还带着些许气质。
这是久居上位的习惯。
只是这样一位久居上位的气质妇人，在洪道先的身边竟然显露几分小鸟依人的姿态。
不由让陆鸣大跌眼镜。
洪道先即便是如今，也不过区区大乘。
放在凡界，或许还可以称霸一方，甚至可以自己建造一个圣地。
但是在这广袤无垠的仙界，甚至比不上一位稍微强大一些的贩夫走卒。
而一位仙王，在仙界之中的地位相当于凡界圣主，还是荒阶那一类。
一位凡人与圣主可能在一起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但是一位女仙王为何会对一位大乘期的糟老头子如此模样。
难不成是饥渴难耐？
那也不对啊，以对方的身份地位，要多少容貌年轻的男宠没有？
陆鸣百思不得其解。
熊熊的八卦之火燃气，他决定先看一会……
大殿之中，妇人与洪道先都未曾察觉，自己二人的一举一动暴露在众人眼前。
因为亦明空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想法，便直接将那将那墙遮掩去除，露出里面的景象。
大殿之中的洪道先不光没有受到任何压迫，甚至还颇为享受。
那贵为一代仙王的妇人竟然在为一位凡人剥葡萄！
更为令人震惊的是她还细心地去了籽！
这什么情况？！
原本的楚路石并不觉得有些什么，毕竟当初这老妇人看着洪道先的眼神就不对劲。
哪怕是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都看的出其中猫腻。
可是，当听说对方是一代仙王的时候，心中便又有些“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的意味了。
“莫非现在的女仙王都喜欢这种？像我这种的绝世小鲜肉已经被时代淘汰了吗？！”
楚路石内心大喊不公平，但是表情却是要强装平静。
毕竟他曾经听师父说过，输什么也不能输面子。
“我的那些同门你都安排妥当了吧？”
洪道先理所应当地享受着一切，一面开口问道。
“都安排妥当了，不过隔壁仙族的那个世子听说是你出手教训的？”
老妇人小心翼翼问道。
这场景若是放在凡间，便是一副再正常不过的老夫老妻之间的恩爱画面了。
但放在此情此景上……便显得有那么几分怪异。
“是啊，那家伙一身修为都没了，也敢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看不惯就揍他了。”
“要是有什么事呢，我洪道先一力承担。”
洪道先吃着葡萄，无所谓道。
老妇人眉目含笑，道，“怎么会呢，我也是最讨厌欺负女人的男人了。”
“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有种的男人。”
洪道先问道，“那你有没有找到我师尊？”
老妇人点点头，道，“已经派人出去了，不过还没有消息，应该过段时间就好了，要不然你我先成亲……等到日后师尊大人来了……”
洪道先不悦一抬头，道，“你在教我做事？”
老妇人连忙摇头，“不是了，就是成亲心切而已……”
“都说了婚姻大事不容儿戏，应该有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你我父母既然都已经魂归天地，就只剩下那么一个师父，总不能不先通知他老人家吧？”
老妇人点点头，模样很是顺从。
陆鸣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若是再任由对方继续下去，恐怕就要等到明日再去拜访了。
“咳咳……”
他清清嗓子。
“道先，还不速速出来迎接为师？”
一声落，洪道先不由得一愣，口中的葡萄都跌落在地上。
“师尊？！”
他一个箭步冲出门去，只见天上站着一群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楚路石，徐沐阳，六翼，玄朗，还有……师尊！
“弟子洪道先，拜见师尊！”
一个华发黑须的老者向着天空之中的白衣跪拜下去，后者坦然受之。
论及师徒情谊，哪怕是楚路石也未必比得上洪道先。
后者是真正与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
“起来吧。”
陆鸣亲手扶起对方。
远处的老妇人望着这边，竟然面露几分小女儿才有的羞涩。
许多年之后，洪道先说。
那是他这一生见她最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