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县太爷闹够了,低着头无精打采的挪回来。看到夫人搂着萧十二睡着了。大儿子在一边正逗弄着萧十二,气不打一处来。把从早上起床就积攒下的怒火全发泄在了他身上。
“来!逸儿!到爹这来,别吵到你娘亲和弟弟睡觉!”
逸儿看着老爹那“温柔”的笑,腿一下就软了。
“爹...爹..孩儿想起还..还有功课没做..我..我去...”
“来!爹教你做功课!”
可怜的逸儿被老爹上前捂住嘴给带了出去。
萧十二躺在那松了口气,这倒霉孩子太坏了!从娘亲睡着了就开始捅咕自己。还好自己那逗比老爹回来了,否则还不知道得忍受到什么时候。又想到刚才那倒霉孩子被拽出去时候的无助模样。“有那么可怕吗?那个逗比老爹还能吃了他不成?”
逸儿被一路带到书房,路上的丫鬟和小厮看到都躲的远远的,看着那怀中少年的眼神从期待到绝望的瞬间转变,心里都默默的念了一句。“倒霉孩子,太倒霉了!”
进了书房,把门关好。“逸儿,这几天先生有没有打你??”
“没..没有...”
“砰”县太爷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为什么不打你?嗯??”
“.....因为我听话..”
“为什么听话?为父怎么教你的?”
“.....嗄?”
“你入学的第一天为父就告诉过你,学那些什么四书五经的根本就是屁用没有!你还学的挺起劲是吧?怎么??想以后去做官??当官的都特么是王八蛋!你要去当官??”
“........”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承认,我也是个王八蛋!”
“.......”
“告诉为父,以后还学不学了?”
“不....不学了...”
“啪”这回是拍在了少年的屁股上!
“不学了??为父花钱供你去学堂,你不学了??你当这钱是大风刮来了的??”
“那...那.我是学..还是不学啊..”
“啪”
“学...”
“啪”
“呜呜...不学...”
“啪”
“呜呜...”
“啪”
其实根本就没有下重手,毕竟自己的亲生儿子,谁也舍不得下狠手打。少年其实是被父亲的问题给吓哭的,回答学要挨揍,不学也挨揍!
这比先生让背的什么论语还要让人纠结错乱。实在没法子了。一咬牙。
“爹爹..别打了..你说让我怎么做就怎么做!”
“哎哟?小子学聪明了!脑子开窍了?”
县太爷停下手。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严肃的说道。
“学还是要学的,毕竟咱花钱了!但是,在学堂不能那么听话,让你背什么你就背什么?你怎么说也是县太爷家的大少爷!这不是很没面子?”
“可..可是...我要不听话先生会打我的手心。”
“那就对了!”
“嗄?...”
“他打了你的手心,为父才有理由去给你出气不是?也让为父乐呵乐呵!”
“......”
“知道为父为何那么喜欢去揍你的先生吗?”
“......”
“因为他跟为父小时候的先生太像了!为父小时候可没少被打手心!这仇焉能不报?”
看着父亲龇牙咧嘴的忿怼模样,这一刻,少年悟了!
从书房出来,轻轻的关上门,少年仰头望天,默默流泪。“这顿揍好冤啊.....摊上一个逗比父亲...我的命好苦啊....好苦啊...苦啊....啊....”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一个宅子里,一个老者手捧暖炉,站在门前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要下雪了...”
身后一个中年男子上前为他披上一件狐裘披风,“父亲,天气寒冷,还是不要在外面站着了!”
老者并不答话,保持着刚才的动作。男子叹了口气。
“父亲是...想妹妹了吧..”
“...是啊...那年她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灰蒙蒙的,让人心里的压抑的很。”
“父亲...下面的人飞鸽传书带来了消息...”
“....说吧....”
“刚得到的消息,妹妹生下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好...平安就好!还有呢?”
“萧文远在县衙公堂摆了20桌流水席招待县里的百姓。而且...还酒后失态..胡言乱语!”
“哼!!混账!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父亲莫要动气!他只是...”
“我知道,赌气嘛!哼!!若不是看在婉婉的面上,还有他赌气的机会?”
“当年...”
“别提当年!当年老夫已经尽力了!既然不领情,那就算了!难道还要老夫去低头求他们不成??”
“那...这孩子..”
“嗯??你想干什么?”
“父亲误会了,我是想说这孩子的名字您是否...”
老者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逸儿的名字是我在他出生前就取好的,可是现在我们...算了...随他们去吧...”
看着老人略显佝偻的背影,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个月后,萧十二满月了!
“婉婉,你说我们再办一场满月酒怎么样??”
萧文远,也就是我们的县太爷在夫人面前卖乖道。
“你还有多少钱??”
“婉婉...钱不都是你管的么,我哪有钱...”
“你没钱怎么还嘚瑟的这么欢?”
“......”
萧十二在一看看着这一幕,笑的不行。这逗比老爹毛病怎么这么多,现在又发现一条,妻管严!!
萧文远耷拉着脑袋,夫人看着他那样子,翻了翻白眼。也不理会他。听到萧十二咯咯的笑声,惊奇的抱起来。问一边的萧文远。
“刚满月的孩子会笑出声??”
“不...不知道啊..”
“当初逸儿满月的时候会笑吗?”
“不...不知道啊..”
“那你知道什么??”
“不...不知道啊..”
“......”
“老爷...你过来...”夫人柔情似水的唤道。
“婉婉...你别闹...当着孩子面呢,不太好...”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是诚实的很,急吼吼的凑了上来。
“看我不打死你!!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
萧十二又一次目睹了母亲的暴力一面!!我们的县太爷在孩子咯咯的笑声中落荒而逃!
转眼三个月已过。
这天吃过晚饭,萧文远安顿好大儿子,待得他睡着了。起身来到夫人房内。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过来做什么?”夫人好奇的说道。
“婉婉...嘿嘿...”
“哼!不行!”
“咳咳...”萧文远看着床上那个小东西睁着明亮的小眼盯盯的看着自己。老脸莫名一红。转念一想,怕个毛啊。这个小东西懂什么??
想通了,便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
“婉婉...婉婉婉婉婉婉.....”(参考曾小贤跟胡一菲犯贱时候的场景)
“咯咯....”
夫人还没表示什么。萧十二先憋不住笑了起来。
“你看看,孩子都笑话你了!你有点正经当爹的样子行不行?”夫人无奈的说道。
见到萧文远不死心的又黏上来,只好抱起萧十二,这一下子萧文远傻眼了。
夫人得意的挑眉一笑,给萧文远勾的心慌慌,口干舌燥的说道:“婉婉...这都三个多月了...”
“不行!!说不行就不行!!你忘了产婆之前交代的事了吗?”
“啊....哦....”
萧文远垂头丧气的打算回去。
“文远....你来嘛...妾身有事和你商量...”
听着夫人那故作娇媚的声音,萧文远快哭了。
“婉婉...我还是回去吧...你就当我没来过..别捉弄我了..我快受不了了...”
夫人捂住嘴笑的好不开心。待到平静下来。冲萧文远一招手。我们的县太爷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就像一个饿了三天突然看到新鲜肉骨头的哈士奇。
“文远,孩子都已经满百天了,你是不是该给孩子起名字了!”
萧文远一愣,“这个...这家里有老人的不是该让老人赐名么?岳父大人没有送信来吗?”看到夫人眼圈一下红了,连忙抽了自己一嘴巴。
“婉婉,你看我这嘴,怪我怪我。你别哭啊。!”
夫人轻弹了下眼角,低声说道:“父亲怕是把我们都忘记了...”
萧文远上前抱住夫人,安慰道:“婉婉别胡思乱想,肯定是岳父大人政务繁忙,以至于忽略了,要不我修书一封,恳请岳父大人为孩儿赐名?”
夫人连忙阻止,“别!我们当年...当时年少冲动,哪里顾忌那么多!只是事后想想,万不该如此的。只是事已成定局...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老人家了...严伯之前托人从京城带话回来,说是父亲身体尚可,我们也就放心了!”
萧文远点点头,抱着怀中人也不说话。
萧十二在边上听了个大概,心想:“这不就是父女因为一个男人而闹的断绝关系了吗?哎哟我去...我这爹娘很是性情中人...这么弄下去,早晚出大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哎...悲剧啊...”
萧文远待到怀里的妻子平静下来。
“婉婉,要不这样,我们先给孩子起个乳名,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让岳父大人赐名,你看如何?”
“也只好如此了...那你看叫什么好呢?”
萧文远低头想了想,“都说起个歪名好养活...叫狗蛋咋样?”
“......”
夫人呆呆的看着萧文远,眼角还挂着泪,慢慢的、慢慢的、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眯起来,轻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叫狗蛋....”
“你给我去死!”
“啊....”
萧文远被一脚踹下了床!
萧十二闭眼叹道:“悲剧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