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镇的居民按照往日的生活习惯,扎堆在个个早饭铺子里。
“哎?老张气色这么难看?咋了这是?”
“别提了,好不容易睡着了。这消防车就闹上了。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我这一宿是没怎么睡!”
“消防车?啥时候?我咋没听到呢?哪着火了?”
“你睡的也太死了!就是咱镇的那个图书馆!”
“啊?我说呢今早出门就好像闻到什么糊了的味儿,没伤着人吧?”
“不知道呢!大晚上着的,应该没人吧?只是可惜那些书了!”
“哎,谁说不是呢!往日萧十二最爱去看了,这回还不知道得心疼成啥样了!”
几个老人聚在一起边吃早餐边聊着。
这时边上的一个看上去年纪颇大的老人听到这一桌的谈论,思索片刻。掏出手机。
“喂,是我。小薛,昨晚的事怎么回事?”
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老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挤的桌子嘎吱一下差点翻了,坐在对面的老大爷被豆浆撒了一身,瞪眼刚要骂人!
“你说谁?萧十二??他怎么会在那里!”
“周老,已经确认了,虽然烧的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管理员说昨天就是他自己来了,留下看书帮着锁门。监控也调出来了。就是他。”
周老仿佛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周围的人听到老爷子的话也都安静下来,周围有相熟的人凑上来。
“咋了周老哥?萧十二咋了?”
周老抬头木然的看着,半晌,叹了口气。
“昨晚,萧十二在图书馆。”
“什么?”
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
“那他....”
周老摇了摇头。众人一片哗然。
“周老,您来了!请坐。”
新任镇长小薛看到周老进来,连忙起身客气道。周老点点头坐在了椅子上。
“你看看吧,这是调出来的监控。”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昨晚的图书馆周边的场景。
“起火原因就是这个...这个孔明灯掉下来引燃了电线。不过..奇怪的是...”
周老顺着他指的地方看了看。
“这组电线另一端通向学校的食堂方向,如果...哪里也着了的话,那么多的煤气罐,后果不堪想象。可是它偏偏就是单独奔着图书馆去了,真是奇怪。”
周老看着监控视频,看着萧十二在图书馆里经历的一切,潸然泪下。可怜的孩子,这也太惨了。突然想起来什么,忙问道。
“到现在为止,除了这场火灾,可还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周老指的是?”
“就是不正常的事,你好好想想!”
薛镇长仔细想想,摇了摇头。“没有了,到现在为止就这一件事。”
周老眼睛一亮。
“我的推演不会错,生则克至亲,死则污天地。可是到现在为止,只有这一场火灾,虽然有点影响,但是绝对达不到卦象的程度。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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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咕噜..”
“这...这是哪...我没死吗?”
萧十二慢慢的恢复了神智,想睁开眼看看,却发现根本不听使唤。耳边只有没完没了的仿佛摇晃水壶时发出的声音。
“这是梦吗?好奇怪的梦境啊!”
仔细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没有那种烧伤的剧烈的疼痛。心里安稳不少。
“看来是没事了,好困,睡会吧!”
迷迷糊糊的萧十二又陷入了沉睡。此后,每隔一段时间,萧十二都会清醒一会。然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睡。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十二感觉自己都快被憋疯了!直到这一天...
天上飘着雪,地上已经白茫茫的一片,显然雪下了有一夜了。
门口屋檐下,一个中年男子正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的正欢。
“父亲,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之前产婆不是说了,肯定没事的吗?
“就是啊,老爷,回屋歇会吧!”
边上的小厮也是帮腔说道。
中年男子狠狠的踹了小厮一脚,白了边上的少年一眼。
“你懂个屁!你娘当年生你就差点没了!我都跟你娘说过以后绝对不能再生了,可是她...哎....”
少年在边上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声嘀咕一声。
“切...那还不怪你?要不是你...我娘还能生??”
虽说是嘀咕,可是这几人站的本来就近,加上声音也没压多少。周围的几人包括不远处的丫鬟都听到了。
“噗嗤”几个笑点低的已经憋不住了。中年男子老脸一红,恼羞成怒的抄起边上扫雪的扫帚,少年撒腿就跑。小厮吓的腿直哆嗦可是却不敢动半步。
“滚!都给我滚!”中年男子看到少年跑了也是气笑了。对身边伺候的人喝道。
小厮丫鬟们一听乐坏了,这天寒地冻的谁愿意在外面等着。转眼间都没影了。只剩一个老管家在男子身边站着没动分毫,仿佛没听到一样。
“严伯,你也回去歇着吧,这大冷天的你的身体...”
话还没说完。
“老奴抗的住...”
“......”
中年男子被噎的一趔趄。要是不熟悉的人真能气个好歹,可是这位在自己小的的时候就在家里做工了,一转眼自己已经快40了。而眼前的老人也已经是古稀之年。
“好吧,严伯就陪着我吧!还是你对我好啊!”
“我只是想第一时间看到小少爷,老爷想多了...”
“......”
男子被老人的一本正经气的肝疼,索性不理会了。
屋内这时乱成一团,床上女子浑身汗湿,喊的嗓子已经哑了,明显已经快到极限了,但还是在拼命的想要生下孩子。
“夫人...这怕是不行了...”
产婆在旁哆哆嗦嗦的说道。
“夫人要是出事你也别想活!!!”
边上一个年纪稍长,又与一般丫鬟打扮略有不同的女子怒喝道。
“那咋办...”
“你是产婆你问我?我要是知道还用你来吗??”
女子没好气的说道。
“那...那再灌一碗参汤吧...”
萧十二这时也被从睡梦中惊醒。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有点喘不上气来了...哎...哎...我的脖子...脖子卡住了...”
萧十二慌了,睡的好好的,被一阵躁动惊醒,发现呼吸困难,脖子还被什么卡住了。试探着动了动。
“哎?好像能动了...”
努力的把脖子调正,刚松口气。莫名的一股推力把他的脑袋推了出去...
“哎!!哎!...救命...”
这时外面的丫鬟端进来了参汤.费力的喂给床上生产的夫人,刚喝完,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对着边上的产婆说。
“我...我感觉..好像...要生出来了...产婆...快...”
“啊?不能啊,胎位不正怎么可能生出来...”
“你什么意思?生出来不行??我看你真是找死!!!”
产婆连忙道歉,上前看了看,惊喜的道。
“快快...看到头了!!热水!!毛巾!!快快!!夫人用力啊!!”
屋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门外的两人正等的心焦的时候,“哇”的一声,让两人抬起了头。男子惊喜的趴在门上听着,看到身后的严伯也凑了上来,翻了个白眼。
“我靠...憋死我了...咳咳咳...这都是什么东西...咳咳”
萧十二拼命的呼吸着,被不明液体呛的直咳嗦,可是听在众人耳里的就是那动听的婴儿的哭声,我们的萧十二平安降生了!
“夫人,你听小少爷哭的多响亮!这长大了身体一定棒棒的!”
“是啊是啊,你看小少爷长的多好看啊!以后一定很招女孩儿喜欢!”
几个小丫鬟围在夫人身边说笑着,床上的女人笑着看着怀里哭的正欢的小团子,递给一边的那个泼辣女子。“去给老爷看看吧...”
两人在门外跟壁虎一样贴在门上正听的欢,冷不防门突然开了。
几个丫鬟看着趴在地上的二人,都傻眼了。也没人上去扶一下。
“......”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还是严伯先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板着脸问道:“夫人怎么样了?”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呃?..呃...夫人很好,母子平安。孩子马上就抱出来了..”
地上的男子这时也爬了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开门的小丫鬟,就要往内室进,被严伯一把拽住。
“严伯,干嘛?你松开我,我要去看看夫人!”
“......”
“严伯?你几个意思?快送开!”
“......”
严伯也不说话,只是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摇了摇头。
“你在外面站了半天,就要带着一身的寒气进去?你就不怕让夫人落下病根?你是不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看嘴型...好像是个...傻...
边上的丫鬟们捂嘴直笑。
男子不好意思的放下门帘。退了回来。搓了搓手。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生了!是个小少爷!!”
产婆从里面跑出来笑着说着好话。男子看了一眼她空着手,一皱眉:“孩子呢?”
“在这呢!你就知道孩子!也不问问我家小姐是不?”
那个泼辣女子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没好气的损道。
“不是...我..我想进去看看夫人...严伯不让!”
“老奴可没不让,只是刚才寒气重,才拦着老爷,现在都暖和半天了,完全可以了,但老奴不知为何老爷还不进去。”
严伯一脸自然的说道。
“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