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倒了一杯茶递给楚晟,楚晟仰着脖子两口就喝下肚,解了渴才说道:“刚从上京传来的消息,闻溯源死了!”
静默。
怪不得闻仲现在一副发狂的样子,感情人家老子已经挂了。
倒是秦卿想的更多,她分明记得原书中闻溯源是在大夜四分五裂之时才死的,现在居然提前领了盒饭。
更何况她早就吩咐大理寺的狱卒要关照闻溯源,怎么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就死了?
“闻溯源那里我早就安排好了,不应该啊!”秦卿实在想不到谁的手有那么长。
电光火石之间,秦卿突然想起,上京除了她能保闻溯源,自然有人能对闻溯源动手,几乎不用想,她就知道动手的人是谁!
果不其然,接下来楚晟的话应正了她的猜想。
“是皇上的命令,特意在早朝时邀文武百官在刑场观看,听说,现场惨不忍睹!”
楚晟听说的时候都有些不忍心,岂止是惨不忍睹,简直是死无全尸。
现在谁人不说小皇帝暴虐成性,整个朝廷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闻溯源。
秦卿脸色苍白,心里对小皇帝拖后腿的行为已经免疫,作死的道路上他是一去不复返了,她才没在几天就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
沈墨比较镇定:“今天晚上的约见不必去了,铁真王已经被控制了。”
就冲闻仲这近乎打脸的行为,沈墨就知道铁真王已经沦陷。
戍北之战无可避免。
但这不是最坏的消息。
楚晟接着说道:“皇上下旨,吕尚书提议,对于这次的戍北之战,所有上京官员必须出席,违期不到者以叛国罪论处!”
姜还是老的辣,这才是真正的坏消息。
戍北内忧外患,想挣出一条生路难如登天。
有了这道圣旨,沈墨无论如何只能回京,一旦他启程,闻仲必定立马出兵,而他们这里连内鬼都没能确定。
一旦内鬼里应外合,上京按兵不动,戍北就是拱手让人。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还是沈墨先打破沉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先回盐城,找楚将军商议。”
本来想瞒着楚将军,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必须让他警惕刘副将,甚至让刘副将传出一些假消息给闻仲,扰乱他的视线。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闻仲反而不好下手。
他不就是仗着了解楚燕军,那就让他更了解一些!
夜晚,铁真部王帐。
铁真王瘫在床上,脸色蜡黄,双颊凹陷,眼眶凸出,气若游丝。
铎善跟多恪一左一右的站在铁真王旁边面带微笑,铎善殷勤的帮铁真王喂药:“父王,喝了药您就会好了。”
瓷白的勺子将药汁喂到铁真王的嘴边,铁真王面色惊恐的后退,却没有力气也说不出话,只能在原地呜呜直叫,不肯配合,药汁撒了一半在铁真王身上。
铎善温和的面容瞬间拉下来,他阴阳怪气的一笑,对着多恪说道:“想来父王是想念二弟亲手喂药,不如你来吧!”
多恪一言不发的接过铎善手里的药汁,强硬的灌进铁真王的嘴里:“父王,你是真的老了!”
你已经不在适合这个时代,注定被抛弃!
铁真王喝了药瞬间闭上眼睛,胸前的起伏几不可见。